吃到一半,謝征凡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他剛才讓屬下打聽的事有了結果。


    小人魚口中的那個集體活動,居然是海濱一日遊。


    ……難怪她期待成那樣。


    印象裏,她剛被召喚出來,就被扔到了暗無天日的地下,似乎還從沒見過海。


    為了響應素質教育,學校時不時就會弄點類似的活動,活動都是自願參加,需要家長同意簽字。


    謝征凡知道,如果沒有他提供的藥劑,青姝就沒法變回人魚的樣子,還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


    但放人魚進海,就像放虎歸山——隻是聽著,就覺得對方會趁機跑掉,再無處尋找。


    謝征凡原本是想一口拒絕的。


    然而看了看桌上幾乎沒動一口的飯菜,又想起了自己要哄她開心的初衷,他心裏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鬆動了。


    小人魚還在悶悶的攪著碗裏的湯,那湯她沒喝一口,已經快攪和涼了。


    謝征凡一伸手把湯碗整個拿走,在白零疑惑的目光裏,重新給她舀了碗熱的,“喝。”


    小人魚點了點頭,陽奉陰違的繼續拿勺子攪,尖尖的耳朵都垂下來了,明顯是沒有胃口。


    謝征凡歎了口氣,隻好補充道,“喝完這碗,我就讓你去。”


    對麵的人怔了兩秒,倏地抬起眼睛看他,眼裏有幾分難以置信。


    謝征凡坦然的跟她對視。


    喝過變形藥之後,小人魚的眼睛,就變成了普通的深褐色,但當她直勾勾的盯著人看時,卻仍能從她瞳孔深處,窺見幾分令人迷幻的海洋的影子。


    就在謝征凡回憶著她以前的樣子時,白零似乎從他的神色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一仰頭,咕嘟咕嘟把湯全喝完了,然後把碗一擱,眼巴巴的瞅著他。


    謝征凡莫名覺得自己成了根逗貓棒,而眼前是隻緊緊追著他的小貓,他被小人魚的樣子逗笑了,“急什麽,不是後天才出發麽。”


    白零跟著他如釋重負的笑起來,蹭到他懷裏,“謝謝。”


    謝征凡把她抱回了臥室。


    ……


    雖然謝征凡答應了這次出遊,但他也不是真的什麽防護措施都沒有。


    於是當天晚上,他在白零的飯裏放了些有麻醉效果的藥。


    在小人魚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後,他從研究員手中接過了趕製的儀器,把那個極小的集成片,植入到了她皮膚下麵。


    這個小東西兼備了定位儀和電擊器的功能,能隨時顯示小人魚的位置,並在必要的時候把人電暈。


    微型手術結束後,謝征凡看著那道微不可察的傷疤,微微出神。


    如果她什麽都不做,那這將是一次順暢的出行,他會讓她玩的盡興,留下愉快的回憶。


    但如果她野性難馴,真的要從他手裏逃走……


    謝征凡眼神暗了暗,隨手關上燈,從人魚的臥室裏走了出去。


    ……


    如果是沒太接觸過現代社會的原主,可能不知道謝征凡搞了什麽小動作。


    但白零見多識廣,身邊還有個233跟著,從察覺到飯裏加了麻藥後,就大概明白謝征凡的心路曆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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