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媒體的長槍短炮想,立場鮮明到這種程度,婉婉應該就能明白他的真心了。


    這樣,她也就不會再有壓力了。


    她並非沒有人要,她也隻能是他的,不需要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妄自菲薄到要去自殺。


    白零始終坐在一旁,像座大理石雕,沉默不語。


    媒體們看出了她的異樣,很想找她提問,卻都被左啟辰攔了下來。


    他帶白零來這兒,隻是為了讓她親眼見證自己的告白,並不需要她再背負任何其他的責任。


    然而離場後,即將上車時,意外突發。


    一個失去理智的粉絲忽然神奇的突破層層保安,衝了上來,一邊喊沈予南是先後騙走兩個男神的破鞋,一邊朝白零扔了整整一筐的爛菜葉和雞蛋,也不知是從哪找來的材料。


    左啟辰反應很快,一把拉開車門,擋住了幾個殺傷力較大的雞蛋,但還是有幾片蔫噠噠的菜葉,撞在車門上翻轉一下,然後掉到了白零身上。


    白零沉默的拈起那些菜葉,表情空洞。


    左啟辰又是一陣心疼。


    他花了點力氣把白零扶進去,關好車門,帶著她一路回到了讓他最有安全感的家裏。


    出門時,左啟辰滿心歡喜,以為能讓白零稍微開心一點。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出插曲,她回了家以後,反而更加沉默了,已經甚至連動都不肯動一下。


    左啟辰不知所措。


    他連哄帶勸的給她喂了點粥,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心慌,又給劉醫生打了電話。


    劉醫生本來沒想再管他這些破事。


    然而早上一開電視,正好看到那個發布會的直播現場時,他當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被左啟辰氣得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心裏直喊,孺子不可教。


    此刻接到左啟辰的電話,他終於沒法再像以前那麽委婉了,於是隻好說的直白一點,“我的意思是,讓她多去外麵看看,離開現在周圍壓抑的環境……你懂我意思嗎?”


    懂就趕緊把人家放走。


    左啟辰沉默許久,應了一聲,表示明白了。


    ……多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就可以好轉了吧。


    他找來許多《xx市旅遊大全》《世界名勝地觀光指引》之類的書,擺在白零麵前,問她想去哪。


    白零垂眼看著那堆書,呆了很久,卻忽然說了個別的話題,“……她們說我是破鞋,可我其實從沒見過走廊視頻裏那個人……你信嗎?”


    左啟辰一聽到“走廊視頻”幾個字,表情就無可避免的扭曲了一瞬,忽然冒頭的占有欲,幾乎又一次衝垮了他的理智。


    他忍不住繃緊了手臂,無意間帶動了上麵的傷,刺痛使他清醒了一點,忍住了沒把任何負麵情緒表露出來。


    他艱難的閉了閉眼,蹲在白零身前,對她柔聲道,“我信。”


    女人一點一點抬起眼睛,視線緩緩落在他臉上。


    她看了一會兒,忽然了然似的一笑,“騙子。”


    她唇角明明翹著,眼角一絲淚也沒有,可左啟辰卻莫名覺得,她其實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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