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偉重搭在白零肩上的手一僵,他眨了眨眼,手心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這麽……巧的嗎?


    精神力被蕩開的一瞬間,白零就察覺到了異常。


    她看了看前麵眼神清明的人,心裏有了答案。


    白零微微鬆手,準備放開他。


    然而指尖才一動,就聽到對麵呆滯而迅速的道,“投毒計劃已經終止了,你不用擔心,房間沒設密碼,用我的虹膜和指紋就能打開。”


    白零:“……”


    葉偉重:“……”


    一不小心多加了一句。


    應該不會被發現他已經掙脫控製了。


    ……吧。


    下一秒,他就對上了白零複雜的表情。


    默默對視片刻,老妖怪一巴掌糊到了他的腦門上,“……現在清醒了?”


    “……”,葉偉重順著台階努力往下滾,“嗯,多謝。”


    他夢遊似的跟著白零回到了餐桌旁邊。


    直到家政機器人把飯擺好,重新添滿了熱氣騰騰的茶,他才回過神來,腦中對666道,“葉偉重真是個好人。”


    666:“……”


    之前你做那些“照顧妹妹”的日常任務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知根知底的兩人,倒是沒有什麽食不言的規矩,簡單交流了已經掌握的信息。


    白零對“投毒”這事比較關注。


    葉偉重頓了頓,開口解釋,“‘投毒’確實是葉偉重想出來的計劃,但我測試過那種電流,它的成癮性很小,即使強行戒除,也最多不自在幾天,不可能導致死亡。”


    偶爾出差不能接觸遊戲,或者跑去玩其他遊戲的人有那麽多,如果成癮電流真的會導致人死亡,它也不可能要等遊戲被迫終止運行了,才被發現。


    白零慢吞吞的切著牛排,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那就是說,最後導致多人死亡的,不是那個‘投毒’計劃,是其他原因。”


    葉偉重僵了片刻,點點頭,看著她的眼神有點複雜。


    白零秒懂,“跟葉文菡有關係?”


    “對。”葉偉重想了想,從個人終端裏調出幾份加密的資料,打開後放在她眼前。


    投毒計劃,隻是葉偉重為了留住玩家,想出來的小伎倆。


    《武林誌》真正的目的,是研發一種治愈電流,可以刺激精神力衰竭症患者的大腦皮層,讓他們逐漸產生足以維持生存的精神力波動。


    這項技術的研發,勢必要進行大量人體試驗,雖然實驗方已經能確保治療的安全性,但按法律規定,它仍是被禁止的。


    所以在支持這項實驗的大臣的默許下,它被放到《武林誌》裏秘密進行。


    所有的人工智能npc,都是壽數將盡的精神力衰竭症患者,他們自願簽訂了保密協議,在遊戲裏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曙光。


    治愈電流確實是有成效的,但它的技術現在還不成熟,隻有一直待在遊戲裏,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他們的安全。


    如果平時出來活動,則需要帶著特製的遊戲終端——就是白零耳朵上掛著的小儀器。


    白零原本模糊的猜想,被這份資料更清晰的勾勒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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