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米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不大可很幹淨,幹淨到都有些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陳小米彎腰將床下一小瓶紅色的油漆拿出來,隨之全部的倒在了洗手間裏,看著紅色被馬桶水一點點衝掉,她才有種安全的感覺。


    天快涼了,天邊泛起一片小小的魚肚白,淺色的光很快就會衝走黑暗,安果還在熟睡,他披上大衣開門走了出去。


    從房間的裝飾來看陳小米是一個非常獨立的女孩子,即使她深有殘疾可是沒有依靠任何一個人,言止滿屋子隨便的轉著,她來這裏沒有多長時間,不太熟悉這裏的生活,不習慣何人接觸,但是卻選擇了這樣的一個工作,或者說她想改變。


    言止環視一圈將目光落在了放在架子最裏麵的一個很不起眼的瓷器上麵,言止伸手取了下來,看做工就是今年的東西,做工有些粗糙,像是學員自己做的,他看向瓶低,上麵一個小小的印記引起了言止的注意。


    “言先生,您醒來的真早啊。”陳小米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睡衣站在樓梯口中間,她臉上沒有笑容,隱隱冷冷的和之前判若倆人。


    看了看手中的瓷器又看了看陳小米,酒吧這個時候全封閉,隻有細微的光從小小的窗戶之中透露進來,他抿了抿唇瓣“那個2字是你寫的,你就是那個一直不被陳教授承受的女兒。”


    陳小米抿了抿唇瓣沒有承認,她緊緊扣著樓梯扶手,托著一條殘疾的腿有些困難的下來“是,我的父親之前被你們捉走了。”


    “那是因為他殺了人,犯了罪,不過你不用擔心,你沒有殺人。”


    “你是看到這個才懷疑我的嗎?”


    “不。”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瓷器“昨晚,我看到你指甲縫裏有油漆,並且你的行為語言和你的父親隱約有些相似,你知道行為語言是會遺傳的。”


    “這樣嗎……”陳小米抬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相對於其他女孩子來說她的手粗糙很多,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指甲縫也不是那麽幹淨,沒有想到這樣細微的細節被這個男人捕捉了,看起來還真是恐怖。


    言止上前握起了她的手“你的手碰過很多泥土,你喜歡仰慕你的父親,奈何你的父親不想認你,你想在他喜歡的領域讓他承認你,所以你恨困難的自學陶活。”


    “沒有用,他就是嫌棄我……”細微的聲音回響在有些空蕩的酒吧之中:陳小米從小到大都十分的寂寞,她沒有母親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從有記憶以來一直都是一個人,拖著一條殘廢的腿來往於不知要去哪裏路。


    陳小米見多了各種各異的眼神,他們鄙視輕蔑,如果自己長的漂亮一點的話就算殘疾是不是也不一樣?


    她的父親很聰明,他的父親喜歡很多很多的事情;他的父親是陳小米的信仰,可惜他從來不看她一樣。


    在陳小米的世界裏家人比任何一種東西都重要,甚至於生命,她了解那個男人,可惜那個男人不想了解她,甚至於都不願意看她一樣。


    一定是太醜陋了,一定是這樣。


    陳小米長大了,她太過於寂寞,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瘋掉的,與其這樣還不如試著改變,所以她買了酒吧,做了自己根本不喜歡的工作,最起碼在難過的時候看著五彩的燈光聽著客人的咆哮能讓她好受一些,而這一切全部終止於父親被捕。


    “言先生,你是第一個沒用那種眼神看我的人,就算我知道我的父親因為你被抓我也不恨你,甚至說……”她很喜歡他。


    清秀的女孩垂著眼瞼,臉頰泛紅,天亮了,暖洋洋的光落在倆人身上有些曖昧,盡管那個男人神色冰涼,就連眸光都沒有過多的顏色。


    “你們……在做什麽啊?”安果不知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她在陌生的地方一向都睡不好,聽到動靜就走了下來,結果卻看到……她的丈夫握著別的女孩子的手,那個女孩像是在告白一樣,而他卻沒有拒絕。


    這一幕無疑給了安果一個天大的打擊,她站在樓梯口中間看著動作親密的倆人,內心翻滾,連神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過來,安果。”鬆開了握著陳小米的手,不管是神色還是眼神都十分的淡然。


    i


    心情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她再次覺得自己心眼有些小,不過不管哪個女孩子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孩子親親親密密的吧,這樣一想她的心情又變的平靜起來。


    “吃醋了?”將她攬到了懷裏,屋子多少有些冷,她隻是穿著單薄的衣服,胭脂能感受到安果身上的冷氣,急忙將她攬到了身前,用大衣把她裹在了裏麵,倆人看起來親密無間又滿是愛意。


    陳小米雙眸深邃,她五指緊緊扣在一起:第一次見到言止的時候在超市裏麵,那個時候的自己那麽狼狽,她就是以那麽狼狽的姿態來麵對這個淡漠出塵的男子的,言止高高在上,在外人看來是那麽難以接近,他應該就是被人仰慕的存在,就像是第一次見麵陳小米的心就開始悸動。


    她原本以為這個人會像是其他人那般的看待自己,像是看一個小醜一樣,可惜他沒有,隻是那般淡漠而疏遠,他更不會幫她,在他眼裏自己和別人沒有什麽不同。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樣的一個人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並且永遠那麽喜歡。


    陳小米眼眶濕潤了,她微微哽咽出聲,莫名的很難過。


    安果茫然的看著陳小米,隨之眼眸變的清明起來:言止是一個好男人,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她,陳小米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喜歡言止也是應該的,可惜……


    “你會找到像言止這樣的好男人的,不用哭了……”有些尷尬的安慰著,言止就在她的身邊,所以她現在的身份是這個男人的妻子。


    有些不滿意這樣的說法,言止眉頭一挑,有些警告的看著安果,不用手安果也知道這個人現在在想些什麽:


    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比他言止還要好的男人。


    尷尬的揉了揉發絲,眼神飄忽著,眼前的女孩哭泣聲漸漸的小了下去,她對著倆人輕輕一笑“我沒什麽要說的,那個數字的確是我寫上的,我晚上的確是聽到動靜過去的,看到屍體的瞬間我真的很害怕,而在這個時候有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茫然的我將這一切都說了出來,寫數字是他指揮我的,目的就是混淆視聽。”


    果然是這樣!


    言止了然“那麽那個人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就算把我抓了也沒關係,但是我不能告訴你。”陳小米的眼神一片堅定,言止知道自己強迫不出來,不管怎麽樣陳小米是不會告訴他們的。


    那麽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隻是單純的想要將言止逼瘋嗎?


    言止有些混亂,他覺得那個人就在他們的身邊,就在暗處看著言止,看著他的一切,不一定那個人他還認識……


    認識……


    腦子一個激靈,他覺得自己捉住了一個致命的細節,可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言先生,以後我們不要有任何交集了,畢竟是你抓走了我的父親。”


    陳小米說完轉身上了樓。


    看著她的背影安果一陣感慨:這樣的女孩也有衣服硬骨頭好屬於她的驕傲。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k說三點讓你過去。”


    k。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小米的背影一陣停頓甚至有些僵硬,她扭頭滿是愕然的看著倆個人“你們說……你們是要去詭物館?”


    “你怎麽知道有那個地方?”詭物館是一個超乎世人所理解範圍的存在,除非是瘋狂的愛好家,不然很少有人知道那樣的存在。


    那裏麵有著太多別人所不知道的東西和詭異的事物,普通的人絕對不會知道,那麽……


    “你認識k。”


    “不,我……”


    “你在緊張!”言止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陳小米,那樣的眼神仿佛直直的穿透了她的靈魂,瘦小的身體一個哆嗦,險些沒有站穩從上麵摔下去。


    “我……我……”呼吸有些淩亂,不管是誰在言止的麵前都會亂了分寸,陳小米也不例外。


    “那個電話……是不是k打的?”這個大膽的猜想讓安果一個哆嗦,她不由往那邊擠了擠,自己也很詫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言止看著她的眼眸帶著詫異,明顯有些不相信,而陳小米刷白著臉色。


    空蕩的房間回蕩著幾人輕飄飄的呼吸聲,半天沒有人說話,而言止還在看著她。


    不由吞咽一口唾沫“對不起啊陳小姐,我下來找言止的時候你的房門是開著的,我以為你有什麽事就進去看了,結果不小心看到你放在床上的東西,我好奇過去看了,那東西在詭物館出現過,那東西和其他東西比起來都好看許多,所以我記住了,而k平常不會輕易送人這樣的東西,我覺得你們認識,並且關係很親密;而人在慌亂的時候總會條件反射的找信任的人,所以……”


    下麵的話不言而喻,宛如混沌初開,言止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作者有話要說:要上車了,沒時間捉蟲,等回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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