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如埃爾輕蔑地笑了,“你們這些,總是搞不清楚重點,彩虹不是過一種正常的天氣現象而已。”


    程諾要解釋幾句,又覺得沒什麽必要,於是隻是尷尬地聳了聳肩,“那好吧。”


    讓如埃爾指著程諾的臉,“你的臉色不太好啊。”


    “如果你也來這裏長期居住,並且每天曬不到太陽,怕是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讓如埃爾伸出了手,“與其聽你巴拉巴拉,不如我來幫你診診脈吧,你們中醫是一門神奇的,盡管裏麵太多的經驗主義以及不可預知的神秘主義,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它的調性的。來吧,伸出你的胳膊。”


    程諾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盡快進入主題比較好,要不然我白吃了人家的朝天鍋了,雖然這個朝天鍋沒有給我配蔥,不過,whatever,還是要幹點活比較好吧?”


    “得了吧,耽誤不了你幾分鍾,還是試試看吧,中醫可是很神奇的。”


    看見讓如埃爾如此堅持,程諾想著這可是你要荒廢時間的,這可不能怪我。他就伸出了左手,遞了過去,讓如埃爾抓著程諾的手,放在了桌子上,把鼠標墊在了程諾的手腕下,然後用右手掐著程諾的手指尖,左手在程諾手腕的脈搏上輕輕搭著。


    看著讓如埃爾蠻像是那麽一回事的,程諾不禁問道:“你是不是能判斷出來我懷孕了?”


    讓如埃爾說,“程諾先生,請你保持平心靜氣,這才有助於診治。”


    程諾做了一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讓如埃爾對程諾嘀咕道:“程先生,你介不介意往前一些?”


    程諾配合地往前挪動了一下椅子,讓如埃爾解嘲地說:“我是新手,還是練習期間。”


    程諾說,“能給你練手,榮幸至極。”


    讓如埃爾把自己襯衫的袖子放長了一些,搭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後,讓如埃爾眼睛似乎眨了兩下,眼神瞟向了自己的手指。


    程諾清晰地感覺到,讓如埃爾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腕處,一下,兩下,在敲打。


    是摩斯代碼!


    這是巧合,還是?


    不,不會是巧合,對麵是一個語言學家,這對於他來說,摩斯代碼就像是吃飯喝水呼吸曬太陽一樣日常的存在,怎麽會錯呢。


    讓如埃爾嘴上說著,“程先生,你剛才說到哪裏了,可以繼續講麽,我號脈沒有那麽快的。”


    “哦哦哦哦”,程諾心領神會,“彩虹效應在我的科研合夥人對於麥田語言的判斷中,其著重要的作用,主要是數據的匹配程度以及歸謬論的應用,作為各種不同的符號,對應著不同的狀態,有的積極,有的消極......”


    程諾胡言亂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麽,讓如埃爾卻似乎聽的異常認真,不斷地點頭或者插話,隻不過,他的手指在輕輕地傳遞著信息,那些信息在程諾的心裏又被翻譯成了漢語,一字一句認真被傾聽著。讓如埃爾敲擊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大衛馮,是我的朋友。”


    第二句話,是,“這裏有很多監控,我們的聲音也會被監聽,所以,我隻能用這種方式同你交流。”


    程諾裂開嘴笑了一下,“讓如埃爾教授,您的領悟能力還是很強的,不過這麽久了,你還沒有判斷出來我哪裏有問題麽?”


    讓如埃爾教授一愣,程諾抽回了手,“來,我一麵跟你講著麥田語言係統,一麵跟你講著如何號脈,如何,你介不介意,伸出你的手?”


    讓如埃爾伸出了手,程諾迅速地掃了一眼監控的位置,然後把手搭在了讓如埃爾的脈搏上,幾乎沒有抬起手,而是輕輕地挪動著手指,同樣的摩斯代碼,卻幅度更小,語言更簡練:“不要摻合這件事。”


    他嘴上繼續說著,“讓如埃爾教授,你對我剛才說的這些,大概了解麽?”


    讓如埃爾說,“了解談不上,還是知道一點皮毛,可以說是以管窺豹,盲人摸象吧。”


    程諾說,“那我們就慢慢講。”


    他在讓如埃爾的手肘上打著:“這裏,很危險。”


    讓如埃爾說,“程教授,我不太懂,彩虹理論具體應用以後,又是如何對信息進行分類的呢?”


    程諾說,“那是一個巧合,我的科研合夥人,偶然間發現,所有的麥田怪圈,幾乎都存著同樣一個符號,他在想,這個符號到底是什麽意思。”


    讓如埃爾“噢”了一聲,然後問,“那是什麽符號,又是什麽意思?”


    程諾腦海中浮現出了大衛馮的樣子,手上卻是不停在敲打:“就說你學不會,太複雜,離開。”


    程諾說,“那個符號,並沒有任何意義,隻是一個習慣,像是有的人,說話會有一個語氣助詞,有的人,說話會結巴,隻是一個習慣。但是,有的時候,知道了什麽沒有意義,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難道不是麽?”


    他一語雙關地向讓如埃爾傳遞著信息,讓如埃爾也撤回了手,“怎麽樣,號脈有什麽結果麽?我哪裏需要調理?”


    程諾搖搖頭,“你的心髒可能不太好,需要調理一下,注意一下飲食結構,注意一下起居。”


    讓如埃爾笑了,“我們這些做案頭工作的,有幾個飲食結構合理,又有幾個起居正常的呢,我有一個朋友,也是我們的同行,他都已經快70的人了,還是堅持著找新的女朋友。”


    程諾由衷地感歎,“那他的腎髒功能一定很好。”


    “很可能是望梅止渴吧?”讓如埃爾不懷好意地嘴角上揚,“不過說到他,他也曾經研究過語言學呢。”


    程諾漫不經心地說,“哦,是麽,那要是他也在這就好了,三個人的力量大一些。”


    讓如埃爾抱著臂膀,“你知道麽,程諾先生,我覺得,中文是一種很神奇的文字,事實上,我的很多朋友都曾經研究過你們的語言。中文是可以跟法文相媲美的存在,不過,為什麽你們的語言確實存在著很多種的讀法呢?”


    “方言,這是世界各地都是存在的吧?”程諾不太懂讓如埃爾想要說些什麽,“在法國,也有很多方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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