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爾曼默默不語地在前麵走著,程諾跟董安安兩人跟著,走到了貝克爾曼房車的地方,他卻沒有進去,而是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有節奏地敲了五下:“咚-咚-咚-、咚咚。”


    樹上開了一個小窗,從裏麵探出來一個腦袋,是高賀,他點了點頭,“你回來了。”


    樹下麵的土壤,忽然裂開,出現了一個入口。貝克爾曼伸出手,“請吧,二位。”


    董安安說,“你不跟我說明白是怎麽回事,我是不會下去的。”


    程諾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下去吧,要害我們不用這麽大費周章。”


    貝克爾曼不管他們,自己先走了下去,程諾拉著董安安也慢慢由地上步入地下。上麵很是逼仄,走了幾步,就豁然開朗了起來,一個個火把貼著牆掛著,很空曠,貝克爾曼走入了一個房間,甩了甩腦袋,“跟我來吧。”


    三個人在房間裏坐下,很陰涼,全然沒有外麵的暑熱難耐,貝克爾曼拿起了一瓶水,丟給了程諾,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放到了董安安手裏,董安安冷哼了一聲。


    貝克爾曼歎了口氣,“這件事,本來會更容易解決一點,可是他們沒有那麽做,而是當時魯莽地抓走了奇點,當然,這裏麵,我也是有責任的。”


    程諾喝了口水,“第二套方案是什麽?”


    貝克爾曼指著董安安說,“第二套方案,就是她。”


    “我?”


    貝克爾曼點點頭,“我們一直都懷疑,這件事裏麵,可能跟你有很大的關係,所以,這一步的突破口,應該就是你。”


    “例如,奇點說,他的分身就在一個隻有我跟他知道的地方麽?”


    “是的,所以,你要幫助我們,想到任何有可能的細節,另外...”貝克爾曼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告訴你吧,如果這件事你遲早會知道,那我寧願是我告訴你的。你的一生,已經開始被分析了。”


    “什麽叫我的一生,已經開始被分析了?”


    “你從哪來,到過哪,跟什麽人說過什麽話,都在被重點分析。”


    董安安覺得自己像是被剝光了一樣,卻也咬著牙說,“如果這麽做,能夠幫助人類度過這一劫難,我可以接受。”


    “接不接受,怕是由不得了你。”程諾歎了口氣。


    “是的,所以,在這裏,隻有我們三個,我希望你能好好講講你的一生,看看能不能找出來什麽線索。我覺得,隻有你們知道的地方,很像是談戀愛說過的暗語,你能講講你接觸過的愛人麽?”


    貝克爾曼拿出了一個錄音筆:“無意冒犯,我怕錯過了什麽細節。”


    “用錄音筆,不會被奇點聽到麽?”


    “恐怕不會,這裏的密閉性要比你們想的好。”


    董安安努力地回憶:“我談過一次戀愛,在大學,有緣無分的感情,那個男孩很帥,很愛出風頭,他追的我,因為他說我跟別人不一樣。大學的戀愛,都是那個樣子的,我記得第一次被他拉住了手,還是麻麻酥酥的,有過電的感覺。”


    “他叫什麽,在哪裏?”


    “我們在北京人文大學讀的書,他去了天津,叫林海川。大海的海,四川的川,他媽媽是四川人。”


    “有更詳細的信息麽?”


    “好多年沒有聯係了,記得同學說,他現在剃了一個光頭,其他都不知道了。”


    “為什麽剃光頭呢?”


    “我哪知道為什麽剃光頭,總不可能是為我剃的,你們問這些真的有意義麽?”董安安沒好氣地說。


    貝克爾曼說,“你慢慢想,慢慢說,不要著急。”


    董安安深吸了兩口氣,“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記得他那個時候經常騎著車子,帶我去圖書館去看書,也算是約會了。”


    “你們分別是什麽專業的?”


    “我在人文學院,他在計算機學院。”


    程諾的屁股挪動了一下,“計算機學院麽?”他跟貝克爾曼對看了一眼。


    貝克爾曼走到了門口,在紙上匆匆寫著,“高賀,你過來。”他把那張紙交給了高賀,“立刻去辦。”


    高賀趕緊捧著那張紙走了。


    貝克爾曼回到了房間裏,“說說你們的約會吧。”


    “湖邊交流一下最近看的書,在食堂一起吃飯,說說小時候的故事,沒了。”


    “你這也叫談戀愛?”程諾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貝克爾曼停下了錄音筆,“那怎麽樣才算是談戀愛?”他一臉的好奇。


    “談戀愛就應該...不是,你為什麽這麽好奇?”


    貝克爾曼臉紅了,摁了一下錄音筆的開始,“你們都講什麽小時候的故事了?”


    董安安說,“除非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否則我不繼續講了。”


    “這...在這麽緊要的關頭,你要知道,你麵對著整個人類文明的延續與否,你要抓緊時間啊。”


    程諾說,“不不不,現在不抓緊時間的,可是你啊。”


    貝克爾曼小聲說,“沒談過。”他低下了頭。


    董安安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我都是聽他在說,說他的家庭,說他的夢想,哦,我好像記得,他的夢想是有天能改變這個世界。”


    貝克爾曼抬起頭,“我覺得,這件事可能跟他有關係。”


    董安安搖搖頭,“不可能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可能記得我呢,男人在感情中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肯定有了新的感情了,也說不定。”


    程諾問:“他什麽星座的?”


    “雙子座吧?”董安安不太確定,“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程諾肯定地點點頭,“是不太可能。”


    “咱們人類學裏還有星座這一說?”董安安倒是有點吃驚。


    程諾尷尬地笑了,“一個小小的業餘愛好而已。”


    董安安繼續問,“你什麽星座的?”


    “我?金牛。”


    “金牛座的人愛拍小電影麽?”


    “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麽安安女士,你是什麽星座的?”


    “我?處女座。”


    “喲,握個手,都是土向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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