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小酒遠遠地瞪著他們。


    “公子,您的東西掉了。”照雪撿起地上的手帕,看了一眼,眼睛熠熠生輝滿是驚喜,“這是我那塊手帕,”又含羞笑道,“我還當公子早把它丟了。”


    “啊,對,你來的正好,還你吧。”項白說道。


    照雪微微一笑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


    “我用不著。”項白為難道,隱隱覺得旁邊有一道涼涼的目光。


    照雪卻嬌笑道:“反正我是不會收回來的。”她伸著手,一雙眼睛看著項白顧盼生輝。


    項白默默回頭看了胡小酒一眼,又對照雪說:“反正我也是不會收的。”扭頭就走。


    “哎。”照雪有些尷尬,白皙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不怒反笑道,“不要也罷了,我開玩笑的,我找這帕子好久了,倒是忘了在你這裏。”說著將帕子收起來,又說道,“我來是有別的事,還望公子留步,若不嫌棄到貴賓樓稍坐片刻如何?”


    “不必。”


    “那……”照雪臉上愈發掛不住,“總不能站在大街上說話。”


    “要不然,你長話短說吧。”


    “好。”照雪似乎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明日就是品詩大會了,往公子能夠與照雪同往。”


    項白默默看向胡小酒,頗有些小心翼翼似的:“去嗎?”


    “不去,聽不懂!”胡小酒抱著手臂說道。


    “那不必了,多謝姑娘盛情邀請。”項白說道。


    “那……紅袖的安全怎麽辦?”照雪焦急地說道,“難不成公子要見死不救嗎?”


    “其實,據我們調查來看,紅袖姑娘的恐嚇信與之前的連環凶手並不是同一個人,那血跡隻是普通的雞血,不必過分擔憂。”


    “那也該小心才是,人命關天豈可兒戲呢?”


    項白眉峰緊蹙似乎有些為難。


    忽然,胡小酒說道:“要不然我們去看看好了,反正也是閑著。”


    項白皺皺眉頭:“你確定?”


    “確定啊。”


    項白點點頭:“那就去吧。”


    “那一言為定,明日公子去了隻需報上照雪的姓名,門口守衛必定不會阻攔。”又想了想說道,“這帕子公子還是留著吧,萬一他們真的要詢問,隻需拿出帕他們必定就不會多問了。”


    見項白並不打算接過去,照雪又有些無趣,剛想收起來卻聽胡小酒說道:“這麽有用的話,那我就替他收下了,多謝照雪姑娘啦!”


    照雪暗暗看她一眼,扯著嘴角勉強地笑了笑:“小酒妹妹客氣了。”


    項白看著胡小酒說道:“看我幹什麽,你要收著的。”


    “我替你收著的!”


    項白默默地說道:“明天的品詩大會著實不必去,隻是耽誤時間。”


    “你怎麽知道,你之前可不是那麽說的。”


    “那時跟現在不同。”項白說道,“那時除了恐嚇信再無其他線索,自然不可輕視,可是現在……”


    “現在怎麽樣,現在也隻有她的恐嚇信是用的血啊,雖然是雞血,那也挺可怕的吧?”


    項白壓低眉頭,低低地說道:“隻是看起來這樣,事實卻未必如此。比如雞血,怡紅院的後門旁邊就有一個殺雞的,你留意沒有?”


    胡小酒搖搖頭。


    “翠娘、牡丹、青兒、明秋,這四個人都是隻收到一封信就遭遇了不測,而尹紅袖收到那麽多信卻依然活的好好兒的,這是為什麽?”


    胡小酒撓撓頭問道:“為什麽?會不會是殺手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也在想為什麽,沒有機會還是別的原因,會不會他就隻是想恐嚇她一下,根本就不打算動手。”


    “你會突然這麽想的原因是怡紅院後院有個殺雞的?”


    “嗯,我沒有見過尹紅袖的字,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寫字,但我覺得她應該是會的,因為她的房裏是有筆墨的。而她給我們看的恐嚇信,雖然表麵上是從其他地方裁剪下來的,可是不論是運筆習慣還有墨色變化,都像是出自一人之手,一氣嗬成的。”


    胡小酒想了想說道:“你說那麽多就是想說,你懷疑恐嚇信是尹紅袖自己偽造的。”


    “是這個意思。”


    “那你講那麽複雜,你要是這麽說我也相信!”胡小酒說道,“我雖然不像你有那麽多線索做論據,可是我一早就覺得她奇怪,一個人被人恐嚇,她的態度未免也太輕鬆了,雖然她有點時候也會表現出恐懼和不安,但是又表現的很刻意,所以我一早就說她是裝的啦。”


    “那你又要去,耽誤時間。”


    “那反正也沒事做嘛。”


    “怎麽沒事兒做,我們有正經案子查,翠娘牡丹那幾個人是真的死了,現在千頭萬緒理不出思路,你竟然會覺得沒事兒做?”


    胡小酒不忿,說道:“那也是你要放棄,你要從藺府逃出來啊,現在又在這裏念念念,又怪我……”她氣呼呼地圓圓的臉皺成一團。


    “我沒怪你。”


    “你有!”


    “沒有。”


    “你就有!我那麽餓,你騙我出來,現在又在這裏怪我嫌棄我,不給我飯吃!”


    “好的,我錯了。”他忽然學著胡小酒的口音說道,“走!我們回家次飯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寂靜。


    “是不是有點兒尷尬……”項白默默地轉身,跨步,他為什麽要這樣,好蠢,好尷尬。


    身後突然暴起一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好好笑哦,嘎嘎嘎嘎嘎嘎!”


    項白翻個白眼:“笑得像一隻鴨子。”


    “嘎嘎嘎嘎嘎!好好笑,笑得好累哦!”胡小酒抱著肚子笑得根本停不下來,“我不想走了,我要吃烤鴨!”她拉住項白的胳膊,“我不管,是你提起來的,你要請我吃烤鴨。”


    吃就吃吧,項白摸摸自己的錢袋子,很慶幸自己沒有給魏秋山結賬就跑出來了,反正他自己點菜他自己吃,他自己吃完他自己結賬,自己也不用感到慚愧。


    胡小酒開心的吃著烤鴨,吃到盤光碗淨還忍不住偷偷舔舔手指。吃飽喝足才發現項白幾乎沒怎麽吃,驚訝地看著他:“你不餓嗎?”


    “不餓。”


    胡小酒有點尷尬:“你不會是拿的錢不夠吧?”


    “夠,肯定夠,你還要嗎?”


    “不要了。”胡小酒慌忙搖搖頭,又問道,“那你為什麽一點點都不吃,你不會不喜歡吃烤鴨吧?”


    “不是,我是不喜歡吃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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