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打我幹嘛?我不是抓鬼去了嗎?”


    “那怎麽抓小樹林兒去了?”


    “她逃進去了!”項白指著照雪說道。


    “是嗎?”


    “不信你問小酒。”


    胡小酒點點頭:“嗯。”嘴上說著嗯,眼神卻也很有些古怪。


    “是真的。”項白又問道,“這兒又怎麽了?都圍在這兒幹嘛?”


    蕭雲暉道:“死人了,素玉死了。”


    “什麽?”


    蕭雲暉審視著一襲白衣披頭散發的照雪問道:“照雪姑娘,項白是去抓你的,那你是幹什麽的?素玉死了,你卻躲在樹叢之中裝神弄鬼,你要作何解釋?”


    照雪不回答。


    郭素英衝出來便指著照雪大罵:“她就是凶手!”


    侯越看到照雪便又抽搐一下倒了下去,連滾帶爬得哭喊:“明月,她是明月,她不是照雪,她是明月!”


    “不,她不是明月!”郭素英揪著侯越說道,“她就是照雪!是她殺了素玉!”


    “她是明月,她殺了素玉……她是來報仇的,她要殺我!”侯越連滾帶爬跪在蕭雲暉麵前,“殿下……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蕭雲暉指著照雪厲聲喝道:“將她拿下。”


    “不是我,我沒殺人!”照雪前所未有的態度強硬。


    “不是你,你為何裝神弄鬼?”郭素英質問。


    “我為什麽,他知道。”照雪指著侯越冷冷地說道,“總之我沒有殺郭素玉。”


    “單憑你一麵之詞,有誰會相信?”郭素英道。


    “我。”項白說。


    “你?”郭素英憤然,指著鼻子罵道,“你跟她全都可疑,孤男寡女鑽到樹林子裏頭,幹什麽的還不知道呢,你說的話能信嗎?”


    “喂!你嘴巴放幹淨一點!”胡小酒道,“你這樣子還大家閨秀呢,我就可以作證!”


    “你們都是一夥的,你作證有什麽用?”


    何無心道:“小白是去抓鬼的,我們在侯越那裏見到白衣女鬼,不隻有我們看到,而後小酒與他一同追出去,素玉姑娘剛死去不久,當時小白和照雪根本沒有時間行凶,這位婢女姑娘便可證明。”


    “佩兒,你說!”


    佩兒便是之前給胡小酒開門的那個婢女:“回大小姐,確是如此。姑娘自從回來之後隻出來過一次而後便閉門不出,還命奴婢不許打擾她,這期間奴婢一直在門房與沫兒說話,並未見其他人來過,直到這位小酒姑娘來。”


    郭素英啞然,隻得又質問佩兒:“那你說,我妹妹怎麽死的?”


    佩兒慌忙下跪道:“回大小姐,奴婢不知啊!”


    “不知不知不知,難不成玉兒當真是被鬼索了命嗎!”郭素英怒道。


    “索命……鬼索命……”侯越一聽到鬼又發作起來,抱著蕭雲暉的腿求救,院子裏亂作一團,蕭雲暉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一腳踢開侯越。


    “夠了。”郭素辰從屋子裏出來,神情蕭索,“都別吵了。”他走到蕭雲暉麵前,跪下來道,“殿下,素辰之妹橫死,不抓住凶手,素辰無顏麵對家中二老,求殿下為素辰做主!”


    蕭雲暉蹙眉,片刻,歎口氣道:“寧柯,此事交由你查辦,三天之內必須抓住凶手!”


    “是!殿下,但三天太短,”眼看蕭雲暉要發火,寧柯忙又說道,“臣請求無憂閣協助臣,一同查明此案。”


    “隨你,隻要能抓住凶手,別的隨便。”蕭雲暉說罷便拂袖而去。


    待蕭雲暉走後,郭素辰方起身,對寧柯抱拳道:“寧大人,有勞了。”


    “郭大人節哀。”寧柯說罷望著照雪道,“照雪姑娘,不是寧柯不相信你,隻是接連兩起命案,再加上侯公子那裏,你都脫不了幹係。”


    “照雪明白。”照雪淡然地說道,“照雪願自求禁足,隻是照雪也有個要求。”


    “請講。”


    “若要查,就徹查到底,徹徹底底地查個明白。”


    寧柯沒說話,隻是略一抱拳,下令道:“來人,把照雪姑娘帶回無音齋嚴加看管,任何人沒有我的陪同不許探望。”


    “是!”


    照雪便被官差帶走了,因發生了凶案,此處也不便再住人,故而郭素英搬去文心閣與郭素辰同住。


    “現在怎麽辦?”胡小酒看向項白,又對寧柯說道,“你就這樣把照雪抓起來,還不許人看她,未免也太嚴苛了吧?”


    “我以為你不太喜歡她?”寧柯說道。


    “我哪有不喜歡她。”胡小酒嘀咕道,“好吧,我之前……我隻是心情不太好而已……其實仔細想一想,她之前似乎並沒有說謊,而且這次,她也的確沒有時間作案吧。”


    “但是她的確有可疑,至少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郭家兄妹是這樣認為的。”寧柯說道,“如果我不那麽做,你以為郭家兄妹會放過她嗎?”


    胡小酒努努嘴。


    “說到底,真相是什麽,既重要又不重要,重要是因為殿下需要一個真相服眾立威,也需要這個真相安撫郭家勢利,不重要是因為他們僅僅是需要一個說法,或許未必是真正的真相,言之成理即刻。”


    “什麽意思?聽你這話像是根本不打算查明真相!”胡小酒有點生氣。


    “意思是,這麽做是為了替二殿下安撫郭家,這樣才能有時間查明真正的凶手。”項白說道。


    “瞧瞧人家,再看看你,簡直就沒有腦子!”寧柯說道,“孺子可教啊,小白,我早就說你應該有更大的舞台。”


    “什麽啦,人家隻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何無心忽然說道:“姓寧的,放開我徒弟。”


    寧柯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老何,你看你,年輕人就要給他機會。”


    “我們肯幫你就不錯了,你別得寸進尺。”何無心翻個白眼說道,“我困了,回去睡覺了。”


    “哎!你不是要幫我嗎?”


    何無心轉頭又瞪他一眼:“有小白還不夠嗎?貪得無厭。”


    “好了,不要耽誤時間了吧。”胡小酒說道,“隻有三天,到底怎麽辦?”


    “幾天有什麽區別,都得一步一步來。”項白一臉淡定就好像根本沒有那三天的事兒似的,抄著手邊走邊說道,“反正也沒有別的線索,我先去現場看看。”


    “我也去!等我!”胡小酒也跟上去。


    寧柯看著前麵的兩個人有點納悶:“這不是挺和諧的嗎,也沒像何無心說的一刻不停地吵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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