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太陽已經下山了,再往外走,幾乎見不著一個行人,能見到的,多是那些手上提著兵器的官府士兵,地麵上的修真人很少,偶爾看見了幾個,也是踩著飛劍從空中飛過去的。


    小梅對蕭野嘟囔道:“我們去哪裏?”


    “找個好一點的位置釣妖怪。”蕭野冷著臉,腳步落地的聲音很重。


    但是,出了城大概有十裏路了,都沒有找到這樣的好位置,因為城外那一片地勢較平,重要的路口都有官兵把守。


    而且,村落中的房屋大都看不見炊煙,說明生火做飯的人不多,當然,更說明了一個問題,即是多數人家中均有女眷,這兩天或許早就躲到城裏麵去了,因此這些房屋中本身就沒幾個人。


    從大路拐進小路,蕭野看起來仿佛輕車熟路一般。


    小梅問他以前是否來過?


    蕭野說沒有。


    小梅有些不高興地問:“既然你沒來過,為何一直往前走?”


    “不往前走,難道往後走嗎?”蕭野沒好氣地說,“我們得遠離這些沒用的官兵,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釣妖怪。”


    “我覺得這樣找妖怪不是辦法。”


    “那應該怎麽找?”


    小梅指了指天上偶爾踏著仙劍飛過去的修真人說:“像他們那樣,搜索的範圍會更大,找到妖怪的可能性也更大。”


    蕭野停下腳步,轉身盯了小梅一眼:“換了你是妖怪,你看見有人拿劍四處捉拿你,你會如何打算?”


    “當然是躲了,躲得越遠越好。”


    “這就對了。”蕭野沒有再解釋,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小梅有些發愣,不明白哪裏又對了。


    蕭野帶著小梅走得很快,偶或瞥了眼身邊的風景,並沒有往四處多作觀望。小梅連著又問了幾句,蕭野模棱兩可地叫她多幹實事,少說話。


    小梅認為蕭野是個怪人,似乎他做什麽事情都早有打算,但自己偏偏什麽也不知道,幹脆就不說話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走了近兩個時辰,一直走進了一座山中。夜早已經黑盡,對於蕭野而言,他的眼力極好,不受黑夜的影響,倒是小梅就有些痛苦了,盡管她的目力比常人好幾倍,但終究不比蕭野,因此,有幾次她踩出山路跌下山崖時,都不得不提起真氣跳回來。


    蕭野終於在一個山間的潭水邊上停了下來。


    這個水潭並不大,長寬各有一百多米,水潭邊上有幾間精致的石牆草屋,可惜門開著,蕭野一眼就看出來了,裏麵沒人,估計裏麵的人也到城裏去了,或許走到比較倉促,門虛掩著,沒有鎖,不過,屋中布致得較為雅致,竟有琴棋書畫,而且隱隱有清香透出來。或許這幾間石屋的主人當中,有個優雅的女子。蕭野倒不關心屋中主人,所以,也沒再去細看。


    小梅鬆了口氣,忙問:“我們這裏釣妖怪嗎?”


    “對!”


    “怎麽釣?”


    蕭野指著夜色下顯得很幽靜的潭水說:“到裏麵去釣?”


    小梅詫異地問:“你真把妖怪當魚釣啊?”


    “說得對。”


    “魚餌呢?”


    蕭野上下打量著小梅:“魚餌就是你!”


    小梅不高興地瞪著蕭野,忿忿不平地說:“你該不會叫我跳到水裏麵去吧?”


    “會。”


    “你,你太過分了!”


    蕭野沉下臉說:“你現在是我的奴隸,說話要知輕重,別你你我我、沒大沒小的,你如果不肯喊我主人,也得稱我一聲表哥!”


    小梅長這麽大來,哪曾受過這種氣,眼淚頓時就包在眼眶中打轉,差點流了出來。


    蕭野根本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對小梅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他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扔進了潭中,頓時聽見潭水中傳來幾個“卟嗵”的聲音。


    蕭野滿意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說:“不錯,水比較深。”


    小梅氣呼呼地說:“我不會遊泳。”


    “我有辦法。”蕭野轉身走到潭邊一棵碗口粗的柳樹邊上,掏出炷炫仙劍,隻聽得“嘩啦”一聲大響,他竟一劍就把樹砍倒下來,不過,卻又沒有完全砍斷,因而這棵樹有一大半斜斜地躺在水麵上。


    小梅忍不住說:“這麽漂亮的柳樹也舍得砍?這不是破壞情調嗎?”


    蕭野回過頭來,又對小梅吩咐道:“等會兒,你沿著樹杆走過去,一直走到潭中央,然後拉著樹枝跳進水裏麵。”


    小梅咬了下嘴唇,抗議道:“不行,我的衣服會打濕。”


    蕭野連忙擺手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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