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天繼續解釋道:


    “就是既然已經有了這麽多人選擇了相信我們,讚同迪麗木拉提和陸涵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我們就順水推舟,在節目稍微削減粉紅的情節點的狀況下,利用各種手段,充分調動大部分觀眾的無限意''淫,讓他們做完我沒沒做的事。


    我就不信,剩餘的小部分人在已經凝聚稱為滔天巨浪的主流輿論麵前還敢提出異議!”


    方才從姚澤天口中說出的一席話,又再一次刷新了他對這個人的認知。


    天使與魔鬼的結合。


    這句話放在姚澤天身上是多麽的切貼。


    當一件能夠引起很多人注意的熱點輿論事件產生後,基於非對錯的原始判斷,廣大的吃瓜群眾會不由得分成兩派。


    當某一派力量大過持相反立場的對方一派的時候,它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隨著事件的持續發酵,那些原本不知道的人參加進來,會迫於從眾的安全心裏,自覺地選擇人數較多的觀點站隊。


    久而久之,這派的觀點越來越強大;而相反一派的觀點則越來越弱小,甚至消失不見。


    最後就形成了對一件熱點事情的網民最終態度。


    這,便是沉默的螺旋。


    聽著在年紀上比自己還要稍小些的姚澤天遽然說出了這麽深蘊哲理的話語,鄧宇航哪能再沉默。


    不在裝''逼中爆發,就在裝''逼中死亡。


    被卓尚成稱為“鄧日天”的他此時傾訴欲突然爆棚,他要為自己的逼''耀發聲了。


    鄧宇航冷哼了一下,盡管他沒戴眼鏡,還是下意識的推滑下鼻梁骨,然後說道:


    “新機呲挖一呲冒黑套呲!


    其實說白了你就是想借大部分觀眾這把刀去‘殺’了剩餘的小部分觀眾。


    而在這個過程中,由於互動性極強的彈幕出現,節目組隻需要暗中引流,不用再像以往傳統綜藝樣挨罵了。


    簡單來說,就是節目組既能夠賺得粉絲流量,又不用背罵名。


    對吧!”


    鄧宇航甚至覺得大野克夫應當來到現場,單為他這段天衣無縫的邏輯語序,演奏曲薩克斯純音樂。


    電話那頭的姚澤天先是一愣,隨後又笑著說道:


    “正解,而且今天引發我這個想法的正是我在看我們網版節目時上麵飄過的一條彈幕:


    翻山越海,終見陸地!”


    鄧宇航一聽,眉頭緊皺,嘴角也似笑非笑地抽搐了幾下。


    鄧宇航的心裏五味陳雜:


    他一邊歡喜自己遇到了一個也會注重觀眾反饋,有著與自己一樣有著敏銳娛樂洞察力和各種奇異想法的老板;


    一邊又聽到自己的言論被這最終大boss采用了後,會有什麽額外任務給他。


    畢竟,互聯網接入中國已有四十餘載。


    隨著技術的日益發達、網絡實名製討論的各項細則逐步完善以及大數據的愈加精確,幾十年前還把網絡的虛擬當成最後一塊遮羞布的人們此刻都已近乎赤''裸地暴露在這個時代裏。


    當然,這是針對彈幕起原地b站以及各地的衛視網站而言的。


    在其他地方,匿名的鍵盤俠們依舊敲擊的砰砰作響。


    為了不讓姚澤天再像上次那樣又突然給自己安排什麽任務,擠壓自己的撰稿時間。


    biu


    鄧宇航一下子就起身端坐在床上,一本正經說道:


    “小…小姚,我就覺得這句話不怎麽好,總覺得逼格還是不夠高!”


    姚澤天一聽這話,霎那間來了興趣,問道:


    “那航哥,你覺得怎麽樣才能變得更好,配得上我們節目呢…”


    “呃………”


    鄧宇航聽著姚澤天那充滿誠懇的聲音,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小姚那天真爛漫的笑庵,但此時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子。


    嘴真他媽賤!


    姚澤天見鄧宇航一直在那“呃呃呃”的,有點失落,然後帶著些許沮喪地說道:


    “還是算了吧,我這就去把電腦打開,私信下這個人,然後再以節目組的身份邀請這位粉絲做節目的彈幕管理者吧,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出錢,臨時雇他為我們這個cp寫寫文案、想想後續發展什麽的…”


    @$&“”/=[]◥………


    鄧宇航的心裏遽然被一群威武雄壯的漢子所騎的生物踏過,咚咚咚地直震著他腦門疼:


    姚澤天你還敢在隨意點麽,單憑一個彈幕就給別人工作,能不能考慮一下就業難這個問題,別人清華北大的都沒找到工作,被逼出來賣豬肉了!


    你這樣放肆地給工作,還怎麽給“打工是不可能打工,這輩子都是不能打工”而去偷電瓶車的人們,一個實現自身理想與價值理由啊!


    真的是好氣哦!


    見鄧宇航沒有回話,姚澤天若有若無地輕歎了一聲,然後說道:


    “那我就先……”


    姚澤天還未說完,鄧宇航便驚歎一句:


    “小姚,我跟你掏心窩子,這句話是真他媽爛,要是觀眾看了,簡直會雙目生瘡!”


    姚澤天被鄧宇航這突如其來的過激反應嚇了一跳,但隨後又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航哥有什麽高見…”


    鄧宇航咽了口口水,但他無法後退,因為不回答那就意味著那條彈幕的書寫者,也就是他自己,一定會被導演發覺。


    到時候,可就不是花錢雇,而是這接開始剝削壓榨工人階級了。


    真實萬惡的資本主義呀!


    於是,鄧宇航就胡亂地答道:


    “我覺得吧,這句話就八個字,太短,和我們的節目名一樣長,打到海報上,都影響美觀!”


    姚澤天聽了,輕“呃”了一聲後有點不高興地冷冷地說道:


    “航哥,你到底想幹什麽,咱明人不說暗話,有啥就直說!”


    鄧宇航見狀,知道自己不能在顧左而言右,於是近乎出於本能地脫口道:


    “劫劫悻餘生,


    孑孓渡滄海,


    終然見陸地,


    此生不複哀。”


    ………………


    哐!


    啪啪啪啪啪啪!


    停了一會後


    哦哦哦哦啊啊啊哦!


    鄧宇航被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的奇異聲音,一下子懵''逼了。


    他的記憶瞬間被這聲音拉扯到了大學的時候。


    因為在那個時期,鄧宇航看的很多大片裏,裏麵的男女都喜歡在有暴露的危險的公眾場合幹著不可描述之事!


    更有甚者,竟然喜歡在自己在和別人家老婆相約做頭發時,在最刺激的時候,竟然還要求女人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公


    因為


    這樣做出來的發型


    才最美!


    這比他還要小些的姚澤天,不會竟然是這種人吧!


    鄧宇航喉結不禁蠕動,嘴唇微微發顫,心裏也是不由地嘀咕道:


    如果是,為什麽要打給我,我又不是他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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