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沙發上的男子儼然是這座豪宅的主人;但舒豔寧這個“外來客”的行為卻顯得更為霸道。


    她尖細的高跟鞋底踏得地板上的諾貝爾瓷拋磚“噠噠噠”得一直發響,路過側邊的單人沙發更是將腰間別的小挎包隨意地甩在上麵。


    任憑這個挎包凹陷進軟綿坐墊時,裏麵的化妝品互相碰撞,發出一聲“啪”的清響。


    “啪”的聲響和“噠噠噠”的鞋根聲引起了沙發上男子的注意力,使他雙眉微蹙。


    他“氣得”把正在看的報紙抖動了一下,然後冷聲喝道:


    “你下次記得進門脫鞋,這樣太髒了!”


    男子的聲音低沉冷肅,其中透著一股不容任何人否認的委婉,如若君王。


    但舒豔寧對沙發上男子的冷喝不置可否,欲徑直走上樓梯。


    沙發上的男子見舒豔寧沒有回應,臉上的兩道眉毛擰到了一起。


    他把手中的報紙對半折中,然後猛地摔在,沙發上的木雕底金邊絲玻璃桌上,身體向後仰背靠在沙發上,頭別向一旁的舒豔寧,怒斥道:


    “我要………!”


    話未說完,卻被正欲上樓的舒豔寧打斷道:


    “你是不是又要說‘我要把你趕出家門,沒我這個女兒!’”


    這句話讓坐著的男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但語氣卻斷續地說道:


    “你…你…這個不…不孝女!你…你吃我的用我的,還…還不聽話守婦道,每天夜不出家跟街邊的野男人鬼混!”


    舒豔寧並未因男人罵她而有多生氣,隻是笑了笑,反諷道:


    “你不是說過我這身上的血一半流著,那麽我出去鬼混程度是不是也隻有你的一半!”


    沙發上的男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他憋了好一會,直到兩邊的臉頰都通紅,才半聲不響的吐出幾個字:


    “你,再這樣…我…我就……”


    舒豔寧依舊十分強勢的打斷男人的話,然後說道:


    “我再這樣就怎麽樣,又想凍住我的銀行卡來要挾我嘛,行,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敢凍,我就像你一樣,也帶個野男人回來!”


    舒豔寧的這句話算是側底激怒了男人,隻見男人筆直地向她走過來。


    男人到舒豔寧跟前,身體還未穩住,手掌便“呼”地一下抬了起來想要往她的臉上扇過去。


    舒豔寧見狀也是不躲,反而是邊將臉蛋側迎上去,邊說道:


    “你打呀,把我打死了,我媽媽又被你害死了,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之前在家庭裏的贅婿身份側底脫鉤,然後和你的那個女人逍遙快活了吧!”


    說完,舒豔寧便貝唇緊咬,雙眼密閉,若壯士赴死。


    但男人的手掌在舒豔寧說出那一段話後,便懸停到了半空中,沒有再往下去。


    相反,男人臉色十分難堪。


    他額頭冷汗不停直冒,臉上的五官,因為突然襲來的劇烈疼痛抽搐到一起。


    接著,男人邊用雙手緊緊按住胸前的心髒部位,邊喘著粗氣倒在沙發上。


    舒豔寧聞聲睜開了眼,看見男人此時正痛苦癱倒在沙發上。


    她想要上前去扶他。


    雖然他在媽媽最無助的時候出軌了,而且還是一句解釋沒有的


    雖然他純粹是為了自己媽媽家這邊的錢才和媽媽結合並誕生下自己的


    但他再十惡不赦


    他還是自己的爸爸


    本性不壞,但卻偏偏要用“壞姑娘”這個外殼來保護自己的舒豔寧在這樣生死攸關的時刻,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爸爸和媽媽


    都是舒豔寧世界上最親的人


    都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人


    但在舒豔寧的眼裏,


    爸爸因為錢才和媽媽結合有了她,爺爺奶奶一逝去,就“渣男”本質暴露出軌了,這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他的!


    可就當舒豔寧想要去扶這個男人的時候,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聲音。


    下來的是一位用各式圓卷夾卷束著頭發的少婦,白色的絲綢睡衣柔和地包卷著她隆起的小肚,孕味讓她淺淡的妝容更顯得精致。


    舒豔寧順聲看到下樓來的孕婦的時候,立馬將已經前傾出去身體又撤退了回來。


    那個女人則是借此機會,趕快從樓上下來到男人身邊,神色慌張地撲到男人的身旁,嬌哭著說道:


    “不,不要不離我而去呀,你走了咱們母子倆就無依無靠了呀,我又沒什麽會做的,嗚嗚嗚…”


    男人在扛過急促襲來的偏心痛所帶來的折磨之後,邊把那懷孕的女人從自己身上推開,邊些許不快地說道:


    “我沒事兒,天天就知道哭哭兒…”


    顯然男人不想在舒豔寧的麵前和這女人有過多的身體接觸。


    他愧疚。


    但被男人埋怨並推開的女人非旦沒有還嘴,反而還一副嬌滴滴的姿態,說道:


    “人家,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嘛,畢竟你可是這個家裏的頂梁柱啦!”


    男人沒有再反駁。


    約莫是看在女人肚腹隆起的份上。


    舒豔寧受不了這倆人的膩歪。


    即使這倆人的名字已經被江南市民政局印到了一個小紅本本上。


    她幹咳了一身,聳了聳肩後便轉身想完上樓。


    女人聽見了舒豔寧的聲音,抬頭看去,假裝剛才沒有看見她似的說道:


    “寧兒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這身衣服可真是漂亮時尚!”


    男人一聽女人這樣說話,突然急了眼,為了挽回先前失去的父親尊嚴,用的訓令的口吻說道:


    “時尚什麽時尚,我說你這女人什麽眼神,夜店的衣服能有幾套幹淨的!”


    女人一聽,眼骨碌一轉,立馬改口道:


    “是啊寧兒,前些天你不在,我幫你收拾房間衣物的時候,發現家裏給你買的內衣,到現在你都沒洗過了!”


    舒豔寧對女人的話不置可否。


    按照舒豔寧人青春叛逆時期的脾氣,即是她生母、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如果有誰敢不經她同意進她房間。


    房頂都會被她鬧得掀翻來。


    但她現在卻不在意了。


    因為她已經不再把這當家了。


    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人呼自己的乳名,這放到誰那裏都不好受。


    但舒豔寧還是出於禮節性的禮貌,對她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了一下。


    女人見狀,便得寸進尺地,學著男人的語氣,以母親的口吻教訓道:


    “這些貼身衣服,就要經常換洗,才能保證身體的幹淨啊!”


    舒豔寧這次沒再禮貌以待。


    隻是白了女人一眼,


    輕蔑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穿內衣的,因此它們很幹淨不需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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