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宇航這個臨時的家離將南廣電大樓確實不遠,僅僅十分鍾左右的步行路程就到了。


    房間20多平米,主體部分也是個正方形和其在帝都租住的地下室沒什麽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房子主體部分的左上部分有一條一米多長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過道。


    狹窄過道的左側牆壁被挖空,貼著被挖空的牆壁在地板上有著長度恰合的紅磚色瓷板梳洗台。


    梳洗台的正上方是一口小型圓蓋方底灶眼,左右兩車零零碎碎的放著味精、鹽、大蒜、薑和醬油生抽等常用的食用調料。


    而灶眼再往上,它的正上方是一台布滿汙垢的方太吸油煙機。


    過道的右側是一扇淺白色的隔斷門,推開門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麵鏡子和梳洗台,然後其右邊是蹲式便器。


    看來這位房間的前任臨時主人也是和我一樣是這兒的“臨時工”吧。


    鄧宇航不禁想到周冬梅說的話,看似安慰,實則自嘲的想到。


    房間主體位置的靠窗部分放置著一台大床。


    大床的另外一邊是嵌入式衣櫃。


    除此之外,這個房間裏再無其他任何裝飾,連電腦桌安放的空餘地方也再找不出來。


    但這環境對於,在首都地下室居住了一年的鄧宇航來說,實在好了太多。


    畢竟他能看到每一天初升的太陽。


    不會再像以前在地下室時,外麵的晨曦照耀大地,而他依然在黑暗的角落裏蜷縮,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他將自己的行李打開,又打開嵌在牆體內部的衣櫃,將帶來的衣服用裏麵餘存的衣架掛好,放進去。


    然後再給床換上帶來的被套床單和枕套,接著打開電腦桌,貼著靠窗的位置將其放好固定。


    再把今天的稿子改一改交給王姐,差不多明天就可以收到錢了。收到了後就給帝都的房東大媽匯過去。


    鄧宇航如是想道。


    其實他,挺慶幸今天謝軍不在的。


    因為這樣,他就不需要熬夜通宵趕稿。


    七八點左右的時候,吳叔給鄧宇航打來一個電話,是提醒他明早八點上班,不要遲到的。


    九點左右,他完成了今天要更的稿子,給王姐發了過去。


    在新的異鄉的第一晚,鄧航並不覺得有哪裏不適應。


    想反,他躺在床上,心底裏竟然有一種安閑舒適的情緒在往外溢。


    可能是他漂泊在外太久了吧,轉換後的陌生環境,並不讓他感覺孤單。


    看著窗外林立的高樓和閃爍的霓虹燈,他心裏想著:


    在江南這個城市,或許還有很多人和我一樣,為能夠生存,家人,和自己的未來打拚吧。


    伴著偶爾傳來的“滴一一滴滴”的汽車鳴笛聲,他進入了夢鄉。


    …


    鄧宇航再次被柔和的晨曦喚醒時分,已經是早上7點。


    雖然離正式上班還有一個小時,走到那兒也僅需十分鍾左右的路程。


    但他還是立馬一個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畢竟這是鄧宇航上班的第一天,他想給今後同事,哪怕是暫時的,留一個好印象。


    簡單的洗涑、解手和著裝後,他出了門。


    這是鄧宇航近一整年來第一次這麽早醒。


    也是他第一次在大清早上就神采奕奕地去奔赴著一個目的地。


    7:30,一分一秒也不差。


    鄧宇航站在了江南衛視的節目玻璃門口。


    正好此時,從裏麵又出來了兩位比他年齡大不了幾歲的姑娘。


    她們倆結伴而走,應該是關係很好的同事,也可能是早就認識的閨蜜。


    鄧宇航心裏暗暗想到。


    其中一位姑娘,瞄了鄧宇航這個陌生的麵容一眼,笑著禮貌地和他打了照麵。


    “你好!”


    另一位姑娘見狀也連忙微笑對鄧宇航,嘴裏著補上道:


    “你好!”


    出於禮貌,鄧宇航也回了一句:


    “你好!”


    但無論是鄧宇航還是女生,滿,都沒有給對方透露姓名。


    …


    生活在這個有著五千萬人口的城市裏,人均占地麵積不足一百平方米。


    也就是說隻要你走過一間高中的教室,花不到十秒左右就可以遇到一個新的人。


    可是人與人之間心路的距離,有些人花了一輩子也沒走完。


    開始是點頭之交,經曆過千山萬水,還是成了點頭之交。


    …


    鄧宇航推開門,又看見一位身高比他稍微高些,但渾身肌肉健碩的男子。


    這位皮膚黝黑的男子並沒有注意到鄧宇航的進來,想到自顧自地端著他的數碼單反,通過節目中心的玻璃窗,拍著江南的雲朵天空。


    看到男子手上的設備,鄧宇航猛地意識到,他可能就是謝軍。


    於是他走上前去,故意踏出聲響,然後咳了幾聲,禮貌的伸出手,說到:


    “您就是謝軍前輩吧,我是新來的跟拍攝影師鄧宇航,以後的日子,請多多關照。”


    聽到這個聲音,肌肉男回過頭,一臉嚴肅地對他說:


    “我就是謝軍,你就是新來的吧,先進工作間等我,我還有事。”


    然後謝軍絲毫不理會鄧宇航早已伸出,懸在空中的右手,又把臉轉了回去,將眼睛重新聚焦在成像鏡上。


    鄧宇航心中一陣苦澀,心想:


    估計以後的日子不是很好呆呀…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


    他很識趣的一個人走進了攝影組獨立工作間,到看著裏麵的攝影設備。


    離八點還差十分鍾。


    “嗯啦一一”


    謝軍用他的雙手像捧著一個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地抱著他懷裏的寶貝數碼單反,然後用,他寬碩健壯的後背頂開攝影組的推拉門。


    鄧宇航見狀,立馬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幫助謝軍,把門撐開。


    “你來的挺早呀,看群裏公告,你是叫那個什麽,鄧宇航吧。”


    “是的,前輩。”


    “會攝影嗎?”


    “會。”


    “雲台會用麽…”


    “那無人機呢…”


    “大學裏有這個社團,自己沒有,玩的也不多,但操控過兩次。”


    謝軍聽聞,臉上的淡漠神色消去,說道:


    “哎喲,沒想到你還是會點呀。我還以為你們這類托關係進來的人什麽都不會呢。”


    “額…”


    “像上一個,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啥都不會,全都要教,又挨不了罵,沒過幾天就哭哭啼啼的跑了,真tmd娘,我最看不起這種人。”


    鄧宇航心裏聽到謝軍的罵娘,不禁鬆了一口氣:


    原來剛才對自己的冷漠麵孔,是把自己當成啥不會,純粹靠關係進來的人了。


    無意間,鄧宇航瞥見了謝軍剛才用單反相機拍的天空照片,看了會兒,說道:


    “前輩的這張作品是用三分法構圖吧,把趣味中心定格在這朵白色的雲朵上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麽。”


    謝軍聽到鄧宇航嘴裏蹦出來的話,眼神逐漸變得火熱起來,就像看到久久未逢的故友一樣。


    “這構圖法,你也懂點?”


    “略知一二,大學的時候專門學過。”


    “tnd,呆了這麽些日子,遇到一個看得懂的人!”


    “攝影組的其他人難道不懂嗎…”


    “哎他們懂個屁!有些人隻管拍就行了,哪管美不美觀,反正現在技術那麽發達,有後期剪輯ps。這樣的攝影真tm沒意思!”


    “是這樣啊…”


    這種狀況,是鄧宇航沒有想過的,難免有些驚訝。


    不過他又記起網上一個著名的作家:江南,別人是清華物理係畢業的,結果成了暢銷書作家。現在學的用不上,專業不對口的現象太多太多了。


    這樣想了想,他又釋懷了。


    “不管怎麽說,你這個朋友,我謝某人是交定了!”


    說完,也不顧鄧宇航受不受的了,直接將砂鍋大的拳頭擂到鄧宇航的胸腔上。


    我x,這裏的人都是有暴力傾向的麽…


    鄧宇航心裏無奈地想道。


    “咚咚咚一一”


    攝影組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緊接著,一陣陌生的女音響起。


    “都出來開會了,梅姐有要事要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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