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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堂任綺毫無反應,鼠貓二人有些納悶,抬頭一看猛地一驚。


    公主大人雙眼死死盯著他倆,雙唇微張一臉癡呆,時不時還會露出有點陰森可怕的笑。


    穆信鴻見狀頓覺不妙,忙擋住這位公主殿下衝鼠貓二人笑道:“公主殿下興許是太激動了,一時緩不過神。”


    鼠貓二人笑笑,並不介意反而覺得這位公主挺有趣的,一般粉絲見了他倆都會很興奮,要不是尖叫就是大哭,而她卻發起呆。


    “穆大人,你擋著我了。”堂任綺見眼前一黑,才緩過神,看見穆信鴻龐大身軀擋住她視線,有些不滿。


    “呃。”穆信鴻有些尷尬地挪了挪地兒,一旁的易生看得抿嘴偷笑,還要裝出一副“我沒笑”的模樣。


    堂任綺上前一步,站在伸手就能摸到鼠貓二人臉的距離,她伸出了自己的魔爪,哦不,是雙手。


    咦?為什麽她的手自己動了呢?不,這不是她想做的,是手自己動的,她控製不住啊。


    眼見手就要碰到白小貓的臉,後者有點遲疑要不要躲,一旁的展錦鼠伸手扶著白小貓的胳膊,看似隨時準備將人扯走。


    千鈞一發之際,堂任綺的理智恢複,手也跟著從臉落到對方的手,一把握住白小貓的手道:“你的臉真的超小!”


    穆信鴻一臉僵硬的笑,易生已經憋不住“噗哧”輕笑一聲,而展錦鼠則維持這他的冷漠臉看不出在想什麽。


    “多謝公主誇獎。”白小貓一笑特別甜,甜到心坎裏。


    若非理智戰勝,堂任綺真想抱起白小貓就一個百米衝刺。


    “不謝不謝,事實事實。”堂任綺看著白小貓,又轉而去看展錦鼠道,“你的鼻子真好看,又直又挺。”被誇的人隻是禮貌性地道了聲謝。


    看來傳聞沒錯,展錦鼠對陌生人不論是誰都不溫不火,保持一定距離感。堂任綺暗想。


    “……公主,時辰不早了。”穆信鴻實在忍不住,湊上前在堂任綺耳邊低聲提醒。


    再不走就來不及回府收衣服啦!他出門前匆忙晾著的衣服還沒收回去呢!


    他雖然是西城的官員,但一直清廉節儉,府上沒丫鬟,就幾個仆人一個老奴。


    哦對了,還有一隻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貓。


    最關鍵的是,除了老奴其他人都是按時辰結算銀兩。


    所以,並不會整日待在府上,而那名跟隨他多年的老奴,習慣早睡且眼神不好沒法子收衣服。


    “知道了。”堂任綺雖然萬分不舍,但還是要離開,畢竟她自己無所謂但不能耽誤鼠貓二人回去休息。


    堂任綺半推半就地被帶出場子外,一離開場子她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那股失落迅速蔓延全身。


    在去穆信鴻為其安排的住處路上,堂任綺一聲不吭,顯得有些心情不佳。


    布兒和棉兒都習慣了就沒在意也沒吭聲,可穆信鴻不知道啊!


    他在一旁不停觀察堂任綺的臉色,見其臉色瞬息萬變就是沒個高興的樣子,心中有點不安。


    他自認今日已經做到最大程度上的奉迎,莫非這位公主還有什麽不滿?女子啊,真麻煩。


    堂任綺一行人被安排在一個叫衝霄樓的地兒,這是官家開的客棧,通常都是接待官員皇族。


    “穆大人,不如陪本公主喝一杯?你們也一起。”堂任綺進了屋子就直接喊住穆信鴻。


    穆信鴻一臉懵,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布兒,去找小二要點酒。”


    這回穆信鴻確信自己並未聽錯,眼前這位公主真的要他陪酒?!


    且不說陪酒這事,堂堂鄰國公主殿下,跑到玄宮國來和一名品級不高的下臣喝起酒?這若是傳了出去,成何體統!


    “恕下官無法從命,下官認為公主不應當隨意同人喝酒。”穆信鴻心底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正氣忽然燃起。


    “為何?”堂任綺不解。


    “公主身為一名女子,又代表天元國而來,應當顧及天元國的形象,而不是同我們這些下臣侍衛婢女喝酒。”


    說完穆信鴻覺得自己可有道理了,昂著頭一派驕傲,將其他人都不放在眼中。


    甚至覺得自己是身在淤泥中的清蓮,可了不起了。


    玄宮國的兩位侍衛對穆信鴻露出敬佩的目光,他們今日跟了這位公主一整天,隻能用四字形容:前所未見。


    再看堂任綺自己的侍衛,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至於布兒和棉兒二人,更是不用說了,深知主子性子,已經開始坐看主子手撕穆大人。


    “荒謬!本公主同你們喝酒,如何不顧及我天元國形象了?”堂任綺拍案而起,穆信鴻條件反射身子一震。


    “君臣有別。您是君,我們是臣,有的甚至還不是臣。”穆信鴻瞥了眼布兒和棉兒,那眼神是打心底裏對侍女的不敬,讓二人有些惱火。


    堂任綺一聽笑了,笑容依舊那麽與眾不同讓人有點害怕。


    “身為臣子,難道不應當聽從君主的話?”


    “身為良臣應當懂得分辨是非,隻有佞臣才會一味獻媚。”


    這話說得,堂任綺覺得此人真是個相當迂腐之人。


    “同我喝酒,便是不是?”


    穆信鴻想說是,想想又不太對,說了似乎有點問題。


    “您是公主,遠道而來,若是給玄宮國的人留下隨意同人下臣喝酒的印象,怕是不好。”


    “有何不好?本公主如此親民,應當大力宣揚才是。君臣同樂,豈不是佳話?”


    一旁的棉兒和布兒聽了忍不住想鼓掌,礙於不是在天元國她們二人還是得收斂點。


    方才已經被人鄙視,可不能再讓人抓住把柄亂說。


    “公主親民是好,但也不是這麽個親法啊。”穆信鴻無奈,怎麽就覺得和這位公主說不通呢。


    “怎麽?莫非要本公主一人親你們一下才是真親民?”


    穆信鴻差點沒被嚇死,一是因為話中意思,二是因為此話竟然出自一位公主之口。


    實在太可怕了,天元國究竟是怎樣的地方?竟然能培養出這般公主?


    女子應有的賢良淑德、柔順溫婉,她一個沒有,實在令人大開眼界。


    “請公主自重!下官並無此意!”


    “不必了,本公主體形夠重了,再重床就塌了。”


    見穆信鴻急了,堂任綺瞬間樂了,氣都沒了。


    在天元國從上到下都慣著她,很少有這麽一本正經同她將大道理的人。


    雖然,講得大道理屁點用處沒有。但是,這人有趣啊可以逗著玩啊!


    說起來,對於這種一本正經的人,她總是會下意識地想去惹惹,最好是惹毛了,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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