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龍承顏朝一旁的小剪子使個顏色，小剪子心領神會地喚了聲，“蓋大人？”地上的人還是沒動，小剪子剪又喊了句，“蓋寒蓋大人。”
見蓋寒還是沒反應，小剪子有些遲疑地看向龍承顏，後者挑下眉，小剪子踩著小步走到蓋寒身旁，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氣用尖銳的聲音大喊：“蓋大人——”
蓋寒猛地從地上坐起，雙耳隱隱作疼仿佛被銳器劃過。小剪子見其醒來，笑看向龍承顏，後者點頭。
蓋寒坐在地上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兒。
“蓋愛卿。”
龍承顏輕喚，蓋寒回神後忙行禮。
“微臣參見國主。”
龍承顏不做聲，禦書房內陷入一片死寂，蓋寒跪在地上額頭直冒汗心裏狂打鼓。
不妙，大事不妙了！他是不是要收拾細軟卷鋪蓋走人了？還是會被砍頭？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啊！他的夫人可怎麽辦。
過了片刻，龍承顏的聲音再在禦書房響起。
“愛卿可有事要向孤王稟告？”龍承顏坐在高座上滿臉笑容，一改往常慌張、懶散的模樣。
蓋寒身子一個激靈，跪在那兒連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敗露地如此之快，才一夜而已啊！本想著，等那追星公主回來，國主倘若問起來他還能裝個傻假裝並不知情，可如今……
“蓋愛卿，孤王問你話呢，你為何不回？”
“臣、臣知罪！”蓋寒伏在地上，整個人差不多貼在地上，但屁股卻翹地老高，模樣顯得十分滑稽。
龍承顏冷笑一聲，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嗬斥道，“大膽蓋寒！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請國主開恩！”蓋寒埋著頭道。
“開恩？”龍承顏起身走至蓋寒跟前站定，大手一揮指向門前道，“你昨日是如何同孤王說的？你說一切順利，還讓孤王放心。可事實呢？”
蓋寒抬頭欲解釋，一見龍承顏怒目相向慌忙低下頭，繼續伏在地上顫抖著聲音答：“微臣知罪！微臣並非有意欺瞞國主，隻是……”
“隻是什麽？說！”
“微臣見國主近日因追星公主之事而煩憂，整日食不下咽、寢不安寧，甚為擔心。”蓋寒頓了頓，見龍承顏沒吭聲繼續說，“昨日微臣也沒想到那追星公主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但又不希望國主繼續勞心勞力，才會欺瞞國主。臣有罪！”
龍承顏聽言並未立刻開口，昨日他確實睡得很舒服，別說是這幾日，近年來都少有。
但他一想到過幾日那公主還要殺回來，就又陷入焦躁與不安，甚至比前些日子更甚。
“蓋寒，你可有聽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欺瞞孤王實屬君臣情分，但孤王如今得知真相後更為不安。”
蓋寒聽了龍承顏這話，情緒稍稍穩定些，想著大概是不用死了，“是微臣考慮不周，還請國主贖罪。”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畢竟你欺瞞孤王，不略施懲戒難以服眾。”
“謝國主不殺之恩！”蓋寒一聽不用死就在心裏偷著樂，不用人頭落地其他就好商量。
以國主的心性大概就是仗責下，或者罰扣點俸祿。比起項上人頭，這些都是小事。
“別謝這麽快，孤王還是要治你的罪的。孤王就罰你……”龍承顏思量下，這罰地不能太輕，但得有點意義，普通的仗責和罰扣定是不行。
蓋寒放心等著龍承顏繼續說下去，但隨著龍承顏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剛放下的心就一點一點再懸了起來。
“罰你府中上下一年內不得去萬兩商號下任何一場演出，且不能購買其任何產品。”龍承顏話音一落，蓋寒整個人僵在原地麵如死灰，見其這般龍承顏笑道，“聽聞蓋愛卿的夫人很喜歡風齋，就隻能委屈她了。”
蓋寒有一種比死更痛苦的預感，這是要家變的啊！他的夫人，對風齋那已經是“真愛”。夫君可以不看，風齋不能。夫君可以不理，風齋的相關物品不能不買。
皇命一下，他的夫人定是不會繞過他。這比起人頭落地，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蓋愛卿還有事？還是說對孤王的懲戒有所不滿？”龍承顏雙手背在身後問。
“微臣不敢，微臣多謝國主開恩，臣告退。”蓋寒欠著身子小步倒退離開禦書房。
待他離開後龍承顏便笑了，笑得又賊又賤。一旁的小剪子見此情景，在心中暗暗替蓋寒祈禱。
蓋大人，保重了。
從宮內回府的路不過短短半個時辰，而這半個時辰蓋寒坐在轎中惶惶不安，一想到回到府內要同他夫人說皇上所下聖旨之事，他就隻能一聲歎息。
揣著這顆不安的心，蓋寒回到府中他的夫人馬婉正巧剛收到之前托人帶的風齋最新畫像，馬婉坐在桌邊捧著紅策的畫像笑得樂不可支。
“夫人，我回來了。”蓋寒有氣無力地說。
馬婉沒理他，看著紅策的畫像用手不停地輕撫，那充滿愛意的眼神仿佛在看情郎。
“夫人！我回來了！”蓋寒不滿地提高聲調又喊了句。
這回，馬婉終於擱下畫像，回頭衝蓋寒喊：“嚷什麽嚷，我沒聾，聽得見。回來就回來唄，等會兒就用午膳了，你自個兒換衣服去。”
蓋寒氣急快步走到馬婉麵前，指著桌上的畫像道：“快給我收起來！這一年內都不準買了！”
“收起來？不準買？為何？”馬婉猛地站起來激動地追問。
“國主剛下了聖旨，我府內上下任何人一年之內不得追萬兩商號的任何藝人！”
一聽馬婉就懵了，反應過來後一巴掌摔在蓋寒身上怒斥道：“你他娘的，幹了什麽得罪國主了？”
蓋寒被打得有些蒙圈，馬婉繼續喊道：“國主好好地怎麽會下這種旨意？”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都是那追星公主害的！你們追星的女子，都有病！”蓋寒又氣又惱，話也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馬婉話不多說，利索地收拾著桌上的畫像，蓋寒一見心中犯著嘀咕：莫非他夫人明白了？
收拾完，馬婉就抱著東西回了房間，蓋寒站在原地有些納悶甚至有些小開心，他以為是自己方才那一吼極具威懾力。
龍承顏朝一旁的小剪子使個顏色，小剪子心領神會地喚了聲，“蓋大人？”地上的人還是沒動，小剪子剪又喊了句，“蓋寒蓋大人。”
見蓋寒還是沒反應，小剪子有些遲疑地看向龍承顏，後者挑下眉，小剪子踩著小步走到蓋寒身旁，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氣用尖銳的聲音大喊：“蓋大人——”
蓋寒猛地從地上坐起，雙耳隱隱作疼仿佛被銳器劃過。小剪子見其醒來，笑看向龍承顏，後者點頭。
蓋寒坐在地上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兒。
“蓋愛卿。”
龍承顏輕喚，蓋寒回神後忙行禮。
“微臣參見國主。”
龍承顏不做聲，禦書房內陷入一片死寂，蓋寒跪在地上額頭直冒汗心裏狂打鼓。
不妙，大事不妙了！他是不是要收拾細軟卷鋪蓋走人了？還是會被砍頭？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啊！他的夫人可怎麽辦。
過了片刻，龍承顏的聲音再在禦書房響起。
“愛卿可有事要向孤王稟告？”龍承顏坐在高座上滿臉笑容，一改往常慌張、懶散的模樣。
蓋寒身子一個激靈，跪在那兒連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敗露地如此之快，才一夜而已啊！本想著，等那追星公主回來，國主倘若問起來他還能裝個傻假裝並不知情，可如今……
“蓋愛卿，孤王問你話呢，你為何不回？”
“臣、臣知罪！”蓋寒伏在地上，整個人差不多貼在地上，但屁股卻翹地老高，模樣顯得十分滑稽。
龍承顏冷笑一聲，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嗬斥道，“大膽蓋寒！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請國主開恩！”蓋寒埋著頭道。
“開恩？”龍承顏起身走至蓋寒跟前站定，大手一揮指向門前道，“你昨日是如何同孤王說的？你說一切順利，還讓孤王放心。可事實呢？”
蓋寒抬頭欲解釋，一見龍承顏怒目相向慌忙低下頭，繼續伏在地上顫抖著聲音答：“微臣知罪！微臣並非有意欺瞞國主，隻是……”
“隻是什麽？說！”
“微臣見國主近日因追星公主之事而煩憂，整日食不下咽、寢不安寧，甚為擔心。”蓋寒頓了頓，見龍承顏沒吭聲繼續說，“昨日微臣也沒想到那追星公主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但又不希望國主繼續勞心勞力，才會欺瞞國主。臣有罪！”
龍承顏聽言並未立刻開口，昨日他確實睡得很舒服，別說是這幾日，近年來都少有。
但他一想到過幾日那公主還要殺回來，就又陷入焦躁與不安，甚至比前些日子更甚。
“蓋寒，你可有聽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欺瞞孤王實屬君臣情分，但孤王如今得知真相後更為不安。”
蓋寒聽了龍承顏這話，情緒稍稍穩定些，想著大概是不用死了，“是微臣考慮不周，還請國主贖罪。”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畢竟你欺瞞孤王，不略施懲戒難以服眾。”
“謝國主不殺之恩！”蓋寒一聽不用死就在心裏偷著樂，不用人頭落地其他就好商量。
以國主的心性大概就是仗責下，或者罰扣點俸祿。比起項上人頭，這些都是小事。
“別謝這麽快，孤王還是要治你的罪的。孤王就罰你……”龍承顏思量下，這罰地不能太輕，但得有點意義，普通的仗責和罰扣定是不行。
蓋寒放心等著龍承顏繼續說下去，但隨著龍承顏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剛放下的心就一點一點再懸了起來。
“罰你府中上下一年內不得去萬兩商號下任何一場演出，且不能購買其任何產品。”龍承顏話音一落，蓋寒整個人僵在原地麵如死灰，見其這般龍承顏笑道，“聽聞蓋愛卿的夫人很喜歡風齋，就隻能委屈她了。”
蓋寒有一種比死更痛苦的預感，這是要家變的啊！他的夫人，對風齋那已經是“真愛”。夫君可以不看，風齋不能。夫君可以不理，風齋的相關物品不能不買。
皇命一下，他的夫人定是不會繞過他。這比起人頭落地，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蓋愛卿還有事？還是說對孤王的懲戒有所不滿？”龍承顏雙手背在身後問。
“微臣不敢，微臣多謝國主開恩，臣告退。”蓋寒欠著身子小步倒退離開禦書房。
待他離開後龍承顏便笑了，笑得又賊又賤。一旁的小剪子見此情景，在心中暗暗替蓋寒祈禱。
蓋大人，保重了。
從宮內回府的路不過短短半個時辰，而這半個時辰蓋寒坐在轎中惶惶不安，一想到回到府內要同他夫人說皇上所下聖旨之事，他就隻能一聲歎息。
揣著這顆不安的心，蓋寒回到府中他的夫人馬婉正巧剛收到之前托人帶的風齋最新畫像，馬婉坐在桌邊捧著紅策的畫像笑得樂不可支。
“夫人，我回來了。”蓋寒有氣無力地說。
馬婉沒理他，看著紅策的畫像用手不停地輕撫，那充滿愛意的眼神仿佛在看情郎。
“夫人！我回來了！”蓋寒不滿地提高聲調又喊了句。
這回，馬婉終於擱下畫像，回頭衝蓋寒喊：“嚷什麽嚷，我沒聾，聽得見。回來就回來唄，等會兒就用午膳了，你自個兒換衣服去。”
蓋寒氣急快步走到馬婉麵前，指著桌上的畫像道：“快給我收起來！這一年內都不準買了！”
“收起來？不準買？為何？”馬婉猛地站起來激動地追問。
“國主剛下了聖旨，我府內上下任何人一年之內不得追萬兩商號的任何藝人！”
一聽馬婉就懵了，反應過來後一巴掌摔在蓋寒身上怒斥道：“你他娘的，幹了什麽得罪國主了？”
蓋寒被打得有些蒙圈，馬婉繼續喊道：“國主好好地怎麽會下這種旨意？”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都是那追星公主害的！你們追星的女子，都有病！”蓋寒又氣又惱，話也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
馬婉話不多說，利索地收拾著桌上的畫像，蓋寒一見心中犯著嘀咕：莫非他夫人明白了？
收拾完，馬婉就抱著東西回了房間，蓋寒站在原地有些納悶甚至有些小開心，他以為是自己方才那一吼極具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