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田辟疆看危險消除,起身站起,對紫怡道。


    紫怡看看萎頓於地的美玉,搖了搖頭,“不能隨意殺人。”


    田辟疆急道:“她是殺手!你不殺她,她遲早會殺了我們!”


    紫怡悠悠歎了口氣,道:“好,你先走吧,我弄好這裏就會趕上你。天快亮了,要趕緊入城才是。你不要奪回王位了麽?”


    這話對田辟疆果然管用,他抬頭看看已經熹微的天際,點頭道:“好!”


    紫怡走進美玉,美玉閉上眼睛,紫怡伸手扯落她麵上白沙,一張美豔絕倫的麵容便出現在紫怡麵前,雖然已經落到如此境地,那麵容上依舊是帶著淡淡微笑,動人心魄。“美玉。”紫怡歎了口氣,道:“你想要殺我,可是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你放我走?”美玉有些奇怪的睜開眼睛看著紫怡:“你就不怕我再殺你?”


    “怕,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紫怡幽幽的道:“生命對每個人都是最重要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理由隨隨便便去剝奪別人的生命。也許在你看來,旁人的生命不過是能換銀錢的東西,可是在我看來卻不是。我們注定是不一樣的人。”說罷紫怡將那枚刺入美玉身體中的竹針微微拔出一些,道:“再過一個時辰,你就可以動了”說罷,紫怡走開扶著禽滑,蹣跚著走遠了。


    美玉望著紫怡遠去的背影,她委實有些捉摸不透紫怡。藝成這麽些年,她從來也沒有這種感覺,似乎那種隻以殺人為生的冰冷生命裏。又燃起了一團火焰。哼,鍾離春,我一定要和你公公平平的分出個高下來!”美玉嬌笑著。那張世間少有的美豔臉龐在朝陽地照耀下,熠熠生輝。一瞬間,便連天上的飛雁,地上的鮮花,也被比地黯然失色。


    站在臨淄城中,王宮之外。田辟疆反倒有些退縮了。他不知道邁出這一步,以後會怎樣,邁出這一步以後的事情,便不在他地控製之內了。贏,便是齊國的國君,輸,便會失去性命。這是一場賭博,賭注,是壓上了性命的。


    “怎麽?臨陣退縮了?”紫怡站在田辟疆身側。微微笑著,便把這天下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座小小的齊王王宮?紫怡在城外找尋了一戶淳樸的莊戶人家。那戶人家地炙曾生過一場重病,是紫怡治好的。所以當紫怡將禽滑托付給他們。求他們好生照看的時候,他們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保證會好生照顧。


    沒了後顧之憂,紫怡便追上田辟疆,與他一同站在齊王宮門前。紫怡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便一定要去做,這不僅僅是為了幫助田辟疆,也是為了孫臏,若是那王後讓靖郭君田嬰做了齊王,她必然會把持政務,紫怡恐怕那個時候他們是不會賞識賢能的,孫臏要出頭得等到何日?


    “既然來了,哪裏有退縮的道理?”紫怡笑道,忽然出腳,結結實實一腳便踢在宮門上,那扇沉重的宮門都被紫怡踢的一震,灰塵落了好一陣。“什麽人?”宮中兵士舉起戈,向著田辟疆和紫怡道。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人。”紫怡笑地傲氣,“是你們的頂頭上司來了。”


    田辟疆從懷中取出那塊青銅雕刻來,雙手高舉,喝道:“此乃龍猷,見此物還不下跪?”


    那些守宮門的兵士雖則沒有見過龍猷,卻也聽過這個名字。他們仔細一辨認,認出了田辟疆,當即跪地。田辟疆雙手高舉那青銅雕刻地信物,昂首闊步向前便走,紫怡跟在他身後,順手從那些守門兵士身邊取走一柄青銅長劍。


    田辟疆高舉龍猷一路向前,路上眾人見到紛紛下跪,無人敢擋。


    齊王王宮正殿之前,早已布置妥當,七鼎六簋正列殿前。大夫列隊兩旁,整裝肅容。那司儀官高喊:“新王繼位!”


    “且慢!”田辟疆一聲斷喝,將場上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他雙手捧著龍猷。大跨步上前,喝道:“先王離去之時隻將這代代相傳地齊王信物傳予了我,唯有我!田辟疆,才能做齊王!”


    此言一出,場上一片竊竊私語之聲,儀式頓時停了下來。紫怡一聲驚呼:“小心!縱身上前,劍鋒閃過,暗算之人已經傷在紫怡劍下。


    田辟疆輕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瘦子,抬首向上,問道:“母後,是想要殺了兒臣麽?”


    王後帶著些慌亂站起來,喝道:“這東西是你偷去地!”


    田辟疆不慌不亂,從懷中取出周天子的任命書,冷笑道:“母後,偷的人也不知是誰?那龍猷是我偷的,這周天子的任命兒臣也偷得來麽?便請鄒忌相國讀給眾大夫聽一聽吧!”


    鄒忌趨步上前,接過卷軸,一句句讀了出來,場上便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眾人聽得清清楚楚,讀罷,鄒忌雙手捧還,恭恭敬敬的高喊了一聲:“大王!”


    鄒忌是相國,他這般喊,讓那些本就搖擺不定的一些大夫堅定了信念,也紛紛跪倒大呼:“大王。”此刻,場上局勢已經偏向田辟疆這一邊。


    “母後,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麽?”田辟疆冷笑一聲,邁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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