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用審視的眼光細細打量著紫怡的麵容,忽然更加憤怒的跳起來:“老夫告訴你的話你根本沒有照做,看看,這樣子都快變回去了!”


    紫怡吃了一驚,左右看看,見房中有個銅盆,裏麵乘著半盆清水,急忙上前一照。清澈的水麵清清楚楚的映照出此刻她的麵容。大概是由於休息不夠,臉色暗淡無光,方才跑了一陣,又加上心中難過,慘白的唇沒有一絲血色,下唇上還印著一排牙印。


    紫怡再仔細看看,終於看出了些細微端倪,原先已經變得白皙的膚色又有些發暗發黑,原以為是勞累的緣故,看來並非那般簡單。不過除此之外,卻也看不出什麽異常,麵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先生嚇死我啦,還以為多麽糟糕,不過就是臉色差點,休息個幾天便會好的。”


    “什麽休息幾天!”扁鵲氣得直跳腳:“老夫花了那麽大的功夫,你怎麽也不知好好珍惜?弄成這個樣子,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幫你!”


    紫怡知道扁鵲脾氣怪異,此刻可不能惹了他,忙軟語懇求著:“先生,鍾離也是沒有辦法啊!若是有那悠閑日子過,哪裏還用得著費這麽大精力?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啦!”


    “哼!”扁鵲氣鼓鼓的回到他那些藥材堆中去,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丫頭,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你手腳血脈不和?筋脈不通?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弄下的,上次我見你還沒有這樣。”


    紫怡不願詳說,不願將那些讓人傷心讓人煩悶的往事一一道來,胡亂應付著道:“不小心掉到水裏。受寒了又沒有注意。”


    扁鵲有些懷疑的看了看紫怡,見她麵上露出些許黯然,雖然心中疑慮重重也沒有再問下去隻道:“這毛病需要慢慢調理才見得好,千萬莫要置之不管。天長日久下來會越來越厲害的。”


    紫怡點應允,問道:“先生,孫臏,孫臌有點,有點病了。你能不能去給他看看?”“那小子病了?”扁鵲皺眉:“你不是也會醫術麽?一點小病還能難得到你?”


    “這次我治不了。”紫怡垂下頭,微微歎了口氣,道:“師父,齊王非要您給他診治,不然不肯放你走,師父就胡亂給他看看得了。”


    “不行!”扁鵲瞪大眼睛,斬釘截鐵地道:“絕對不治!”


    紫怡可沒有見過扁鵲如此堅持的時候,他平日裏總是見個有病的就忍不住手癢給人家治了,為什麽這次卻是避之唯恐不及?


    “都是你這個丫頭。好端端地魏國不待跑到齊國,讓老夫一聽到那些傳聞就星夜兼程的跑來,卻沒有想到你好好地!讓老夫白白為你擔憂好幾天!誤了好多藥材的采集時刻!”


    紫怡心知扁鵲是關心自己。感激之下上前抱住扁鵲的肩膀,半帶著撒嬌道:“先生。鍾離知道錯啦。我不是也怕先生不知我身在何處,才出此下策的麽?”


    “你的這個下策。比鬼穀子那個老家夥地壞主意還糟糕!”扁鵲看看紫怡,還是生不起氣來,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答道。


    “對了。”紫怡聽到鬼穀子名號,急忙問道:“鬼穀先生現在如何?“好,好的不得了。”扁鵲無奈的苦笑道:“這次我回去雲夢山,他精神頭好的可以,又將兩個來求學的少年嚇唬回去了,還抱怨來求學的家夥沒個膽大聰明的。我看也隻有你們三個能和他的心思。”


    紫怡想起當初拜師之事,忍不住笑道:“鍾離記得那時鬼穀先生可是生氣得很,一點也沒有露出高興地樣子扁鵲笑笑,臉上的皺紋都湊在一起,“和他相處那麽久,你們還不知道那是個心口不一的家夥?死要麵子地人!像他那麽怪的家夥,沒人願意和他在一起!”


    “哦?”紫怡打趣道:“鍾離可是記得,當初便是扁鵲先生和鬼穀先生一道隱居在山上呢!若不是我們三個莽撞地上山去,也許兩位前輩現在還在過那悠閑日子。”


    “那有什麽意思?”扁鵲搖搖頭:“當時都快要悶死了!若不是你們三個來了,我們兩個老家夥恐怕都要悶到將整個山都拆了。”


    敘舊半響,紫怡老話重提:“扁鵲先生為何不給齊王診治?”


    扁鵲地脾氣又上來了:“哼,丫頭你也和我在一起這麽久,自然知道,我不醫那些不懂得愛護自己,隻一味消耗身體,便算是病了也不知休息的人。而且老夫不醫必死之人,你看看那齊王,明顯一副活不過三個月地樣子,居然還不知悔改,這樣的人,老夫不治!”扁鵲說著,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活不過三月?”紫怡驚異道:“可是鍾離看他身體尚可啊!”


    “那是個空殼子,其實裏麵的東西都耗空了!再用什麽靈丹妙藥,也撐不住!現在還敢縱情聲色,就是找死!”


    紫怡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太放心上去,齊王的死活,和她有什麽相幹?現在紫怡最想的就是孫臏的腿傷,不知扁鵲能不能治。“先生,遭過臏型之人,還能治好麽?”紫怡試探著問。


    “好是好不了。”扁鵲撚著胡須答道:“若是落在別的庸醫手裏就別指望了,若是老夫,雖不能讓其行走如常,也可讓人起身倚仗慢慢行走了。”


    “真的!那太好了!隻要能讓他站起來就已經很好啦!”紫怡心中大喜,抱著扁鵲便在房中轉起了圈子。


    “哎哎,頭暈!”扁鵲被紫怡轉了兩圈,眼前金星亂舞,急忙鬆了紫怡的手,捧著頭半響,眼前的東西才不再打轉。想起紫怡問題,奇怪道:“丫頭,你打聽臏型做什麽?”


    “扁鵲先生。”紫怡舔舔幹裂的嘴唇,橫了橫心,道:“便是孫哥哥,他受了臏型。”


    “什麽?”


    “就是為此,我們才離開魏國的。”


    扁鵲愣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長長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這都是人的緣法啊!”


    “求求先生救救他吧!”


    “哎,老夫是大夫,況且我和你們也算有些交情,怎會看的他如此?走吧,去看看他。”


    紫怡瞅瞅屋外,快手攔住扁鵲,俯在他耳邊輕聲道:“先生,外麵有人守著呢!”


    扁鵲眉峰一豎:“老夫還怕他們不成?診病老夫經曆過無數次了,還沒有聽說過逼著大夫去診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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