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心事坐著車回到了元帥府,卻意外的遇到了魏王派來的使者,要接紫怡去麵見魏


    “麵見魏王?”紫怡奇怪道,除了那天班師回朝遠遠見過魏王一麵,紫怡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啊!魏王怎麽知道自己的存在的?現在還要麵見自己?


    那使者卻是再也不肯說什麽,隻催促著紫怡。紫怡無奈,在那使者的催促下匆匆換了衣服,跟著上了馬車。


    雖說是魏王的王宮,卻也沒有紫怡想象中那樣巍峨壯大,比起後世的紫禁城,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跟著那使者進來王宮主殿,便見正上方坐了個身穿華服的老者,右側下方是龐涓正坐著,左側坐著的是一個紫怡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紫怡雖然是滿心的不願,但也隻能下跪衝著上麵那個正坐的的老者施禮道:“民女鍾離春,參加大王。”


    魏王揮揮手示意紫怡起身,嗬嗬笑道:“寡人早有耳聞,鍾離姑娘身手非凡,和龐元帥師出同門,此刻一見,果然是非同一般啊!”


    魏王說這話的時候,正是紫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紫怡費了好大力氣才站直了身子,一手撐著膝蓋,好不狼狽。紫怡的行動正好與魏王的話形成鮮明對比,魏王喂喂咳嗽了一聲,不再言語。


    龐涓急忙從一旁走出來上前扶住紫怡,衝著魏王躬身道:“臣妹最近身體不適,請大王贖罪。”


    紫怡心中也極為不快,怎麽魏王早不見晚不見,偏偏這個時候。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見自己?很想要甩開步子瀟灑的走到一旁,但是腿疼膝軟,挪步都有困難。龐涓感覺到紫怡的困窘。一手扶著她暗中使力,幫著紫怡穩住了身形


    魏王哈哈一笑。道:“既然是鍾離姑娘身子不適,賜坐。”


    當即有人在龐涓座位下首又放置了一塊軟墊。


    所謂賜坐,不過是正跪在軟墊之上,膝蓋還是很受罪,尤其是對於紫怡這樣從來就沒有習慣古人坐姿的家夥。保持這個姿勢久了,渾身骨頭都要硬掉了,更何況現在身體狀況不佳地時候?


    可是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咬咬牙隻得上前坐好,垂首盯著自己前方的地板,等著魏王發話。


    “嗬嗬。”魏王笑了兩聲,道:“龐元帥,這位鍾離姑娘便是你心儀地女子麽?果然是個奇女子呢!”


    龐涓攏袖向上,高舉過頂。衝著魏王躬身答道:“是,大


    紫怡聽出些不對來,感情這魏王把自己找來。便是要說這些話的?他堂堂一個國君,怎麽管起別人地家長事短來了?


    坐在左側的那個中年男子忽然插話道:“大王英明。鍾離姑娘不光是個奇女子。鍾離姑娘上陣殺敵。在千軍萬馬中身先士卒,勇闖敵城。在方城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呢!”


    “哦?”魏王發問:“為何相國所言,寡人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相國笑答:“想必是鍾離姑娘不貪戀那戰功吧?”


    紫怡偷眼瞅著龐涓,見他一臉鄭重,額角都有汗水冒出來。“大王。”龐涓起身答道:“方城之戰,臣不該私帶女子上戰場,請大王責罰。”


    紫怡這下明白了,相國麵子上是稱讚自己,其實是將上次龐涓私自帶女子上戰場的事情抖落出來。這可是違抗軍令的事情,龐涓身為一軍統帥,這事情便不是那麽簡單,若是魏王追究,恐怕他這頂大元帥的帽子也要不穩當地。


    “哼,相國這個家夥,果然是心懷不軌的!”紫怡恨恨的想,她紫怡做出的事情,還不敢當來著?當即拱手對著魏王道:“大王,是鍾離春自己女扮男裝跟去的,龐元帥事前卻是不知,這件事都是鍾離胡鬧,大王莫要怪罪了龐元帥。”說罷紫怡盯著對麵坐著的相國,這整件事情雖然她還沒有弄清楚,但是絕對和這個相國脫不了幹係!


    那相國卻是一臉的鎮定,微笑著拱手道:“大王,鍾離姑娘雖是女子,卻有著不讓須眉的氣概呢!臣佩服之極,光憑這一點臣的女兒便是遠遠不及地。”


    “切,嘴上說的好聽!”紫怡低聲嘀咕,卻被龐涓聽到了,龐涓拱手向著魏王道:“大王,臣之所以不能應相國大人之好意,便是因為臣和鍾離姑娘已經有了婚約,臣不能做那等毀約之人。”


    紫怡急了,怎麽龐涓不提前和她商量一下,便將這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


    沒等紫怡反應過來,魏王已經接口道:“嗬嗬,鍾離姑娘出身鬼穀先生門下,自然和別的女子不同,當另當別論。龐元帥和鍾離姑娘果然是一對少年英雄,相得益彰,日後再能攜手征戰,豈不是一大佳話?”


    呃?紫怡額頭上冷汗嗖嗖地便落了下來,此刻自己要說什麽好?回絕?人家還以為是羞怯推脫,而且和國君,拒絕的話也不能說啊!不說話?更糟糕,別人自然是認定了自己是默認了。該死地龐涓!紫怡心中發地詛咒不下百八十遍,有你這麽求婚的麽?擺明了是逼婚啊!


    龐涓已經在拱手謝過魏王,那邊地相國一臉微笑,不知在轉什麽鬼主意。紫怡都能聽到自己的腦子在嗖嗖的轉,卻怎麽也想不出合適的辦法。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大王,鍾離不同意!”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連那相國也一臉驚愕看著紫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紫怡此刻卻是不敢去看龐涓的臉色,隻抬頭看著上首坐著的魏王。


    魏王也是不信,看看龐涓,轉向紫怡,問道:“鍾離姑娘可是有要求麽?不妨說出來聽聽?寡人定然會設法幫姑娘辦到。”


    “恩。”片刻之間,紫怡已經想好了托詞:“婚姻大事,鍾離春不敢私定,尚要問過父母師長,才敢應允。”同時紫怡心中卻在偷笑:我爹娘還在那個小山村裏,鬼穀先生此刻在不在雲夢山中也難說的很,便算是你們都找到了,也得折騰個個把月吧?


    魏王聽罷此言,卻嗬嗬笑了起來:“鍾離姑娘不必為此事擔心,想你和龐元帥本是同門師兄妹,鬼穀先生又怎麽會不同意?而且龐元帥年紀輕輕,便是魏國兵馬大元帥,且有寡人在此,鍾離姑娘的父母又怎麽會不同意?”


    紫怡暗自皺眉:老家夥怎麽這麽多說道?片刻之間卻是再也想不出別的托詞。便見魏王微微伸展了一下身體,笑道:“今日能見龐元帥成就美事,寡人也是高興。”說罷便由身側侍從扶著站起:“寡人倦了,相國和龐元帥也退下吧。龐元帥和鍾離姑娘的事,寡人會派人去操持,等到良辰吉日,寡人定然親臨。”說罷便退到了簾帳之後。


    紫怡想要站起來再說些什麽,卻是渾身筋骨酸痛,額頭冒汗,一時隻咬牙強忍,哪裏顧得上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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