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在空中轉了一圈,幾乎停頓在半空, 【快雪時晴】不要錢地往下射, 一大片一大片的玩家變成了屍體, 附加了木靈, 【快雪時晴】的技能特效比普通的酷炫數倍,如炮彈般地射進人群裏,炸開了花, 地上的屍體密密麻麻, 有些玩家直接放棄了複活。爬起來還沒多久, 便被殺死, 裝備的持久刷刷地掉, 修起來全是錢, 肉疼。


    儒風衣袍飄飛,覃明自空中輕輕落下,腳踩地上的屍體。


    他是全息畫麵, 躺在地上的玩家,死相慘狀, 如修羅場般,流了一地的血。


    他的鞋子, 踩進血水,手握落鳳,漫步在屍海之中, 風揚起他墨色的黑發, 露出他光潔的額頭, 眉心處浮現出一片金色的鳳尾羽,平日魅光流轉的桃花眼,此時凝冽而冷然。


    他看向其他玩家,那些死了幾十次的玩家聚在一起,他們放下了浩氣盟與惡人穀的恩怨,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世界頻道裏快被刷爆了,有人叫罵,有人震驚,有人直呼好帥,還有些無聊的人,開啟截圖模式,當看清覃明那張精致得巧奪天工的臉時,立即打出一連串花癡般的話語。


    九天逍遙縮在他的領子裏,嘀咕。“你就算殺光了整個服務器的人,也不可能出去吧?”


    “不試誰知道呢?”覃明側頭,勾了勾嘴角。


    “還要殺嗎?”九天逍遙同情地望著那些縮成一團的玩家。


    “嗯。”覃明點了下頭。


    “你怎麽確定,這是一個幻境?”九天逍遙好奇地問。


    覃明望了一眼眾人,道:“不僅僅是劍三,連劍三外麵的世界,也是幻境。”


    “哦?你的意思是……”九天逍遙恍然大悟。


    它本來以為,覃明說幻境,指的是劍三遊戲,但是,他剛才的話中意思是,透過屏幕,在外麵操控鍵盤的玩家世|界,也是幻境。


    唯一真實的人,隻有覃明。


    “全是假的。”覃明跳躍而起,底下的玩家一見他跳到空中,便騷動了起來,開始四處逃竄,很多人放棄了對他的圍殺。


    覃明這個bug實在太可怕了,連gm都拿他沒有辦法,服務器都關服維修了,也沒有把他刪除掉。他如憑空出現般,攪亂了整個服務器,讓許多人留下了一生難磨滅的記憶。


    還玩什麽劍三?還能玩下去嗎?樂趣在哪裏?


    當覃明把整個落雁城殺得片甲不留,攻防的時間也結束了。


    他站在謝淵門前的坪台上,背影淩冽。


    “你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九天逍遙飄浮在他的身邊,不解地問。


    覃明望著遠處的樹,風吹得樹葉颯颯作響。


    “打破遊戲規則。”他道。


    “哎?”九天逍遙驚訝。


    覃明道:“幻境的一切,取自於我的記憶,又衍生了我的記憶。憑著我的記憶,它模擬出了劍三網遊,以及玩家現實中的世|界。由於我期盼在九十五級回歸,所以遊戲的設定便是九十五後。但是,我a掉很久,對九十五級的新玩法,一知半解,於是幻境衍生了我的記憶。”


    “唔,你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你如何確定,衍生的東西,與真正的劍三相吻合?”九天逍遙道。


    “那就要問問你啦。”覃明輕彈九天逍遙的劍身。


    “問我?”


    “穿越前,我正在登陸劍三遊戲,客戶端裏的東西,便是更新後的數據,你自稱係統大神,必然自帶數據包,所以,九十五級後的數據,本來就是你自己所擁有的。”覃明道。


    九天逍遙晃來晃去的小劍身突然僵直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我可有說錯?”覃明問九天逍遙。


    “……嘿嘿嘿……”九天逍遙傻笑了一下。“那個,你猜得不錯。但是,我需要申明一下。”


    “嗯,你說。”覃明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雖自帶九十五後的數據,但我自己無法解封。這個幻境來得太及時了,居然幫我破解了封印,拷貝了我的數據,把九十五級後的劍三完美地呈現了出來,省了我不少事。”九天逍遙高興地道。


    覃明聞言,點了點頭。“你數據收集完了麽?”


    “完了。”九天逍遙道。


    “那便繼續。”覃明甩了下落鳳。


    “繼續?”


    覃明縱身躍起,朗聲笑。“對,繼續打破遊戲規則。”


    遊戲規則是什麽?


    規則便是官方給整個遊戲世界的設定。諸如,把玩家分成了兩個陣營,用劇情來限製npc的命運,玩家被牽著鼻子走地做任務,遵循遊戲設定,玩法千篇一律,時間越來越久,便顯得索然無味。


    覃明化身為一把利劍,肆意地到處破壞。


    所過之處,怨聲載道。


    破壞攻防活動,殺了任務npc,把所有地圖中,劇情npc某個時期的人物清除,嚇跑日常npc,令他們離開了原本所在地,帶著野怪boss,衝進城內。等等,諸如這樣的行為,在玩家和官方的眼裏,簡直馨竹難書。


    整個服務器被他搞得烏煙障氣,雞飛狗跳,完全脫了原來的劇本。


    稻香村裏,覃明正在對毛毛和莫雨講他們將來的劇情故事,兩個小孩子聽得一愣一愣的,毛毛抱住莫雨,哭著說不會離開莫雨哥哥,讓莫雨一陣好哄。


    覃明搔了下頭,看到小孩兒被他弄哭了,有點內疚。


    莫雨抱著毛毛,懷疑地瞪了一眼覃明。這個奇怪的家夥,從昨日開始便在村子裏到搗亂,比那些突然出現的玩家還要可惡,居然把毛毛弄哭了。


    被莫雨瞪了一眼,覃明攤攤手。“我隻是實話實說。要不……你們跟我出村子看看?或許可以遇上長大後的你們。”


    毛毛從莫雨的懷裏抬起頭,紅著一雙兔眼睛。“真……真的嗎?”


    “別聽他的。”莫雨咬牙切齒。


    “我騙你們幹嘛?”覃明笑眯眯地說。


    “莫雨哥哥,我想出去……”毛毛擦著眼角的淚。


    莫雨一怔,他最沒辦法拒絕毛毛的要求了。


    “這……”


    “好不好?”毛毛扯扯他的衣角。


    莫雨歎了口氣,答應了。“好吧。”


    覃明打了個響指,帶著兩個小孩,往稻香村的外麵走去。


    他走在前頭,莫雨和毛毛跟在他的身後,有九天逍遙開啟的外掛,稻香村的村口,出現了一個出口。


    覃明一身儒風裝,站在出口處,一臉溫和地朝兩個小孩招手。


    當莫雨和毛毛一起踏入出口時,整個地麵震動了起來。


    覃明握緊落鳳,四處張望。


    “啊?怎麽回事?”毛毛抱住莫雨,驚叫。


    “沒事,沒事。”莫雨安撫。


    覃明歉意地對他們道:“抱歉……”


    在兩個小孩驚恐地注視下,他們的世|界如玻璃被打破了般,碎成了無數塊。


    “劍三遊戲在坍塌!”九天逍遙詫異。


    “嗯,終於可以出去了。”覃明眼裏有激動。


    “為什麽?”九天逍遙。


    “劍三劇情從稻香村起始,莫雨和毛毛是整個劍三世界的關鍵點,故事的開頭都被掐掉了,還會有後麵的劇情麽?”


    隨著覃明的話落,四周的景像變成了白茫茫一片,身上的儒風套恢複成了外門甲級弟子月白色的長袍。


    回來了!


    覃明不敢掉以輕心,等待白霧散去,視野漸漸寬闊,他發現自己站立在一間密室中。密室約四十平,正方形,牆上雕刻著很多修真界的文字,龍飛鳳舞,一時看不懂。


    “這是出來了?”九天逍遙從他的領子裏飄出來。


    “不知。”覃明打量四周,走到牆邊,摸著牆上的修真字。


    “哎,我累了,我要回去了。”九天逍遙飄到覃明的手邊。


    覃明展開手掌,讓它鑽進肉裏。


    握了握拳,他看著掌心的傷口慢慢愈合。


    半晌,覃明再次看向四周牆上的修真字,那些修真字如活了般,從牆上拓了下來,成為一串串虛無的字符,纏繞上覃明。


    覃明一驚,手碰觸到字符,豁然開來。


    他抽出背上的劍,運起靈氣,揮劍而出。初始生疏,多練幾遍,手中的劍越舞越熟練。他身法輕盈,長劍如芒,氣貫長虹,如清風明月般地雅姿卓然。


    靈氣運轉,丹田裏的金靈驟然爆發,附於劍身,一劍揮出,如雷鳴爆彈般地炸開。


    密室的牆震了震,覃明雙眼一亮,揮出數劍,劍氣縱橫,爆裂聲不斷,密室的牆瞬間龜裂。


    他微喘著氣,眼睛泛紅。


    當四麵牆全部化為碎塊後,前麵,終於出現了一扇門。


    覃明毫不猶豫,闊步向前。


    一步,兩步,三步……走至門邊,他停頓了下,深吸口氣,抬手按在門上,輕輕地推開——


    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霞光萬丈,金光刺眼,門完全被推開,覃明跨了出來,一個優雅挺拔的身影,逆著橘色的霞光,赫然入目。


    眼眶一熱,覃明眨了眨眼,慢慢地把手中的劍插回背上的劍鞘裏,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那道身影。


    當兩人距離隻有半米時,覃明停了下來,微抬頭,貪婪地凝視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


    鳳琰朝他伸出手,覃明猛地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上。


    “我成功了。”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自信。


    “嗯。”鳳琰抱緊他,唇在他的額角貼了貼。


    “我想你。”覃明呢喃。


    “嗯。”鳳琰拍拍他的背。


    “你想我嗎?”覃明問。


    “嗯。”鳳琰輕應。


    覃明眉頭一皺,從他肩上抬起頭,與他對視,鳳琰回視他,眼裏有笑意。


    “你就一直嗯嗯嗯?”覃明挑眉。


    “甚好。”鳳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


    眉心一燙,覃明捂住,歪著頭看他。“不再多表揚表揚?”


    鳳琰捏捏他的耳朵。“回去再說。”


    “我現在便想聽。”覃明摟著他的腰,白嫩的臉蹭著他的胸膛。


    鳳琰尚未回應,便有三道咳嗽聲不約而同地響起。


    覃明倏地從鳳琰的懷裏探出頭,看向咳嗽的人。


    兩男一女,身穿紅鳶色衣袍,正是帶他們來考核的內門乙級弟子。


    覃明尷尬地放開鳳琰,向三位師叔拜晚輩禮。


    “弟子覃明,不負重望,過了考核。”


    刑華捂嘴一笑,對覃明道:“你與你忱慕感情真好。”


    “哎?”覃明一愣。她如何知道鳳琰的字?


    覃明眨眨眼。


    鳳琰握住覃明的手,轉身對三位師叔道:“考核時間雖過了一日,但覃明出來了。”


    岑昱道:“實則考核並無時限,隻是以往的弟子,過了七日,便再無出現的可能,故此,一過七日,我們便不再等。”


    覃明聞言,不解地問鳳琰:“忱慕,七日是指?”


    “哈哈哈。”秦行笑道,“你忱慕隻用了三日,便自天祭壇中出來,之後他一直在你所進的門外等待。到了第七日,無其他弟子出來,按以往的規矩,考核算是結束了,即可返程。然而,鳳琰不願離去,他堅信你可自門內出來。”


    荊華道:“數百年來,從未有弟子在第八日出來,我們自是不肯等待下去,然而他道……”


    “他道?”覃明抬頭看向鳳琰完美的側臉,桃花眼閃閃發亮。


    “他道與你乃是道侶,立有契約,他可感應到你仍然活著,故執意要等你出來。”荊華一歎,看向兩人相握的雙手。“果然鶼鰈情深。”


    她想起,適才覃明出來後,一無返顧,無比信任地投入鳳琰的懷裏,如倦鳥歸巢般,充滿了依賴。


    真好。


    她一臉羨慕。


    覃明被她看得臉一熱,與鳳琰十指緊緊相扣。


    “謝謝……”他道。


    鳳琰執起與他相握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手指被溫潤的唇碰觸,從指尖酥麻到手腕,覃明心裏流過一陣暖意。


    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秦行笑著搖了搖頭,荊華有些眼熱,岑昱黯然傷神,想起了自己的好友。


    “……其他人,沒有出來嗎?”覃明問。


    一起參加考核的人有七人,如今八日過後,隻有他與鳳琰通過了考核,那麽其他人呢?


    “其他弟子……”荊華怔了怔,麵有憾色。“八日已過,沒有出來的,便是考核失敗。”


    “怎會?”覃明想起此次與他們一起考核的人中,有他們認識的古封和季恒。這兩人皆為築基中期修為,成為甲級弟子約有四年,他們力爭上遊,不甘人後,立誌成為內門弟子。然而,他們竟然沒有出來?


    沒有出來意味什麽?


    覃明臉色微變。


    死亡!


    “師叔,未過考核的弟子,是否……”還有命?


    迎上覃明期盼的眼神,荊華搖了搖頭。


    岑昱道:“時也,運也,命也。”


    “你們是近幾十年,第一對過考核的弟子。”秦行道。“從今以後,你們便是真正的內門弟子。不必為他人的命運而悲傷秋月。優勝劣汰,乃修真界的規則。宗門提供了多條修煉渠道,能否修得正果,皆看修士的氣運。”


    覃明沉思,最後歎了口氣。


    “師叔說得極是。”


    天祭壇是一個很公平的考核點,不必一幫人關在一起互相殘殺,而是一人一扇門。門內是每人最執著的內心世|界。當陷在自己所編織的虛幻世|界裏,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最後將失去自我,沉迷虛無,永無蘇醒之日。


    覃明便是放棄了自己的執念,方可肆憚無忌地橫掃幻境,最後打破規則,成功過了考核。


    “走吧。”荊華對他們二人道。


    “是。”


    與守天祭壇的衛護打過招呼後,荊華等三人帶著覃明和鳳琰,出了天祭壇的範圍,往寶船走去。


    覃明與鳳琰緊緊握著雙手,慢慢地跟著走。快到寶船時,覃明不禁回頭,心裏五味陣雜。


    “莫回頭。”鳳琰動了動唇,輕語。


    覃明不再回頭,看向前方,朝霞落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登上寶船,他和鳳琰站在船欄邊,寶船升空,遠離這座山峰。


    太陽完全露臉了,霞光淡去,半邊天空明亮。寶船背著晨日,徐徐地飛行著,穿梭過數座山峰,往無常峰駛去。


    過了許久,無常峰赫然入目,覃明望著無常峰熟悉的景象,心情激動。


    他和鳳琰皆過了考核,從今往後,他們便是真正的內門弟子啦!


    無常峰東區的降落平台上,一道身影如柱子般,矗立在平台上,雙目堅定地望著由遠而近的寶船。


    是唐眠。


    覃明吃驚。


    當寶船終於靠上平台後,覃明和鳳琰從寶船上下來,迎上唐眠深沉的臉。


    覃明和鳳琰一起向他拜禮。“唐師叔。”


    唐眠往他們二人的身後瞥了一眼,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隱隱一歎。


    “恭喜你們了。”唐眠揚起笑容,為他們高興。“從今以後,你們便是內門弟子了。”


    “是,師叔。”


    “進了內門後,便遵循內門的規矩。你們乃是外門進內門,與人相處,禮讓三分,切不可與人結仇,徒增麻煩。”唐眠嚴厲地對他們道。


    “謝師叔的教導。”


    荊華走了過來,道:“唐師兄多慮了,內門弟子團結友愛,豈會有矛盾發生?結仇那更是無稽之談。”


    “是嗎?”唐眠道,“興許是我出來久了,不了解內門。”


    “所以,唐師兄還是早日回歸內門吧。”荊華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唐眠側了下身。“若是有機會,自會回去。”


    荊華雙眼一黯。


    秦行輕咳,他對覃明和鳳琰道:“你們二人先回去收拾一翻,明日我們再來接你們去內門。”


    “是,師叔。”


    又交待了幾句,秦行等人便上了寶船,飛離無常峰。


    待寶船遠去了,唐眠吩咐他們道:“回去休息吧。”


    “謝師叔的關懷。”


    唐眠點了點頭,轉身往真傳殿走去。


    覃明望著他略顯蕭瑟的背影,有些難過。


    “怎麽?”鳳琰望他。


    “唐師叔隔幾年,便要送弟子去考核,回來的又有多少?精心培養的弟子,一個個地離開,他必定很心疼。”覃明道。


    “這便是修真之道。”鳳琰忽然打橫抱起他。


    “呃?”覃明被他有力的雙手抱著,急忙摟住他的脖子。


    “走——”


    鳳琰抱著他禦劍飛行,倏地竄上天。


    覃明把臉埋在鳳琰的頸間,緊緊地摟著他,與他一起飛於空中,莫名的感到安心。劍三遊戲裏那無休止的殺戮,好像隨風而逝,在記憶的海洋裏,漸漸下沉。


    回到青羽山,進入宮殿,鳳琰並未放下覃明,一路抱著他走至溫熱的浴池邊。


    覃明以來他會把自己放下,便鬆開他的脖子,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被鳳琰壓在了水下的台階上,月白色的衣袍有防水的功能,輕柔地飄在水裏,然而,水從衣領和袖子裏鑽進去,覃明感到身體都被水打濕了。


    他用手肘撐了下身體,以防被壓進水裏,漫過頭淹了鼻子。他想問鳳琰要做甚,卻不想鳳琰整個人壓了下來,他被按進水裏,他錯愕地呼吸一窒。


    鳳琰壓下頭,張口封住他的唇,給他渡了一口氣。


    “唔?”


    覃明伸手想推他,卻被鳳琰的大掌扣住了手腕,他一怔,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鳳琰揉進懷中,在水池裏翻滾,滾進了池底。


    兩人的衣袍在水裏如花般地飄浮,長長的發絲如墨般地在水底交融,覃明被壓在水下,閉著眼睛,貪婪地奪取鳳琰的口中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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