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又傳來了聲音,又是一個褐衣婆子從人群裏擠出,從懷中取出兩盒脂粉來:“這也是我家姑娘在胭脂莊裏購買的脂粉,想請水讓道長當眾驗一驗。”


    水讓道長瞧著大理寺卿,不做聲。


    大理寺卿麵露了尷尬,但多年為官的經驗讓他明白,眼下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別拒絕的好,誰知道外頭那位姑娘是哪家人,惹不惹得起。


    見大理寺卿應了,水讓道長才從褐衣婆子手上接過了脂粉,打開其中一盒聞了一下,將脂粉遞給了老大夫,示意老大夫先驗,老大夫取了一定的脂粉後,又遞給了年輕的大夫,年輕的大夫很緊張,手抖得厲害還將脂粉給打翻了。水讓道長眼知手快,接過了脂粉,不過,拿到的那一瞬間,他眯起了眼。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老大夫說,脂粉無毒。


    年輕的大夫猶豫了好一陣,才道,說脂粉裏依舊含有鉛毒和水仙花汁。


    水讓道長看了眼年輕的大夫,問道:“你確定?”


    那年輕的大夫點點頭,大聲道:“我是胡慶堂第五代傳人,我以祖上的名聲擔保,這其中有鉛毒和水仙花汁。”


    老大夫不信,拿了脂粉再次驗了一下,臉色難看的也道:“有毒。”


    水讓道長又看了一眼年輕的胡大夫,問道:“你確定?”


    這次,胡大夫沒應,反問道:“道長,您自己驗一驗就知了。”


    大理寺卿急忙催促:“道長,也請驗一驗。”


    “不用驗了,必定是有毒的。”聲音是從公堂外傳進來的,擠得滿滿的人群被分開來,蕭明珠從人群裏走了過來,衝向大理寺卿福了一下道:“見過大人。”


    “你是何人?”蕭明珠戴著帽帷,大理寺卿認不出她的身份。


    商嬤嬤取出一張名帖遞給衙役,衙役送到了大理寺卿手中,他一看,神色就有些緊張了,這蕭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左一個未婚夫逍遙王,右一個親爹蕭國公,誰惹,誰倒黴!


    他忙道:“不知姑娘過來有何事?”


    蕭明珠道:“我最看不得人使用下三爛的手段栽贓陷害。”


    大理寺卿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瞪著蕭明珠:“蕭姑娘,這是公堂,慎言。”


    蕭明珠指著胡大夫:“我剛才看到了,他往脂粉裏加了東西。大人,讓人拿下他,你就可以人贓俱獲。”


    倒不是她發現了那人的舉動,而是008看到的,它將畫麵放慢了無數倍,還擴大了近十倍,她親眼就看到了這人在接脂粉盒之前,右手曾縮進了衣袖裏,再出來時,中指上沾了些非常細微的白色粉末,然後再在他接脂粉盒的時候,中指狀似無意的戳進了脂粉裏。


    蕭明珠的這話一出,四周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胡大夫更是麵如土色,雙手下意識往身後藏,不知什麽東西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雙手瞬間失去了知覺,根本就無法動彈了。


    蕭明珠見大理寺卿沒說話,又道:“大人,您在等他毀滅證據嗎?”


    大理寺卿又氣又惱,但也不敢背這個罪名,指著胡大夫道:“按下他。”


    衙役們立即將胡大夫反扭著壓在了地上,那胡大夫反應過來後,大聲呼喚:“在下隻不過是來幫忙的,何錯之有?”


    蕭明珠根本就不搭理他,隨手指了旁邊的師爺:“你拿刀,將他右手衣袖割開,讓人看看他的衣袖內袋裏藏著什麽東西。”


    胡大夫臉色大變,掙紮變得激烈了起來,師爺尋了把剪刀,當眾將那胡大夫的衣袖剪開,隻見右邊的衣袖裏都分別藏著一些細細的粉末。


    老大夫過去一驗,臉色大變,叫道:“這是鉛粉和水仙花汁混合製成的毒粉。”隨後,他馬上明白了:“怪不得老夫頭一次驗,脂粉無毒,經了他的手,脂粉就變得有毒了起來,原來是他下了毒!”


    水讓道長也道:“我給了你機會的。”


    大理寺卿楞住了,外麵的百姓也都楞住了。


    眾人這才記起,水讓道長曾再三向胡大夫確認,敢情水讓道長早就看破了胡大夫下毒的手法。


    這下,眾人一片嘩然。


    大理寺卿大怒:“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弄虛作假欺瞞本官,來人,押下去先打三十板子,再帶上來回話!”


    一聽三十板子,那胡大夫嚇得腿都軟了,急忙大喊道:“這是花妝閣的皮掌櫃讓我做的。”


    公堂外頭,花妝閣的皮掌櫃想跑,被激動的百姓強行給扭了進來,他跪下指著胡大夫就道:“他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胡大夫立即將皮掌櫃在昨天晚上如何到自己醫館,如何吩咐自己行事都一一交代了出來,可是,他沒有證人,卻拿不出任何可以指證的證據。皮掌櫃將事都推了個幹淨,咬死了不認。


    大理寺卿沒辦法,隻得暫時將胡大人押下後審。


    很久沒有出聲的萬掌櫃瞅準了這個機會,大喊:“大人,他們口口聲說用了脂粉的毀容的人,臉下的傷勢卻不是脂粉造成的;他們拿出來做證的脂粉,卻在背後安排了下毒的大夫,這明顯就是陷害。你得替我們做主啊!”


    公堂外聽審的百姓們一個個也都露出了懷疑的神色,竊竊私語了起來。


    他們已經不知道該選擇相信誰了,還是都不相信。


    “那些人的舉動確實太可疑了。”


    “這事是不是花妝閣在故意陷害胭脂莊?”


    但也有人說:“姑娘的臉關係著一生,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胭脂莊的脂粉還是不用為好。”


    “就是,就是,蕭姑娘拿出來驗的這一盒沒毒,誰知道其它人手上的脂粉有沒有毒呢?”


    之前告狀的人也都大聲的嚷嚷了叫起冤來:“大人,要替我們做主啊。”


    “我的臉上是受了燙傷,但隻是被熱水濺了幾滴水而已,本想著借著脂粉遮掩一下,才會導致了現在這種後果,說到底,還是那脂粉有問題。”


    “對對,因為臉都毀了,明知治好也會留下傷疤,才不想浪費銀兩醫治,拖累家人。之所以告胭脂莊,是不想再有人與我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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