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妍還聽說李招娣果然是她的奶奶和爸爸、媽媽賣掉的。


    事情調查清楚後,他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刑事處罰,這種情況下再送李招娣回家不合適,湊巧沈瀟然有個戰友沒有子嗣,想要收養一個孩子,經他撮合,李招娣被送到了她的養父母家裏。


    見難友們都有了好的歸宿,慕清妍欣慰之餘,有些牽掛劉春花。


    可憐的劉春花,等待她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呢?


    自己是否該搭救她一下?


    慕清妍覺得將真實情況告訴沈瀟然於劉春花不利,便采取了折中方法。


    她將劉春花的畫像交給他,告訴他,劉春花是她有過一麵之緣的難友。


    尋找被拐賣的孩子本來是沈瀟然工作的一部分,他痛快受理了。


    這段時間家裏人多,訂婚前每晚相擁而眠的沈瀟然和慕清妍現在不但是分居狀態,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少得可憐,說個話,偷個吻難度非常大。


    這讓沈瀟然很憋屈,尤其是經過了人販子的事之後,他一直想要找時間和心愛的女孩單獨相處一會。


    好像非如此,不足以慰相思。


    這個星期六他終於得了一天假,一大早便迫不及待將慕清妍帶出去吃了早餐,然後帶回了蛋糕店宿舍四零二室,他們的老巢。


    這裏除了少了些衣服鞋襪,一切是老樣子。


    進屋後,沈瀟然什麽也不說,打開暖氣,便將慕清妍摟在懷裏,以吻封緘。


    慕清妍看著他近在遲尺的臉,隻覺恍如隔世。


    她這段時間還不一樣想念他想念的厲害,看得到,卻不能擁抱,不能親吻,她的心裏也常常是癢癢的。


    她看著他因為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成熟,越來越迷人的臉龐,溫柔地閉上了眼睛。


    自從訂婚後,一直沒有機會肆意溫存的兩人再次體會到初吻時的震撼感覺。


    想到自己的小丫頭差點被人販子毀了,沈瀟然的吻裏慢慢帶出一點狠厲,感受到他的異常,慕清妍變得更加溫柔。


    她的吻細細落在他眼睛上、鼻尖上、耳垂上、脖頸間…溫柔地拂拭他心中的燥怒。


    ……


    湛北見時機成熟,將他意欲傳授慕清妍醫術的事提了出來。


    慕清妍對此很意外,她記得沈瀟然曾說過,湛北的師父給湛北立了很古怪的規矩,不允許他隨便給人看病,像這樣嚴苛古怪的師門,她隻想敬而遠之。


    而且,她覺得湛北收她為徒這事透著古怪——他難道不該找個稚齡的小徒弟從小教起嗎?


    至於找她這個快滿二十歲的成人嗎?


    若非相信湛北的人品,她幾乎要懷疑這是一個大陰謀。


    不過,即使沒有大陰謀,小陷阱應該是有的吧?


    她決定拒絕。


    雖然湛北現在是她的幹爹,但她和他其實並沒有特別深厚的感情。


    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和陸侃在她心裏的地位是一樣的——他們是沈瀟然的師父,也就是她該孝順的人。


    僅此而已。


    那種真正的,由內而發的感情,沒有。


    看出她的猶豫,湛北對她更加滿意。


    他就是欣賞她的不虛浮、不虛偽、不虛榮。


    要是,明明不喜歡,卻因為他神醫的名頭、因為他的沈瀟然的師父、是她的幹爹,委屈求全答應下來,那就不是他能看中的人了。


    至於,她的顧慮和拒絕,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相信,隻要他解釋清楚,她一定不會拒絕。


    於是湛北在她的沉默中溫和說道:“我的師父並沒有立下不能隨便給人治病的規矩,他隻給我一個人立了這個規矩,是因為我曾經救過兩個惡人,間接害死了一些無辜。所以,你不要因為這個心生忌憚。


    至於隻收一個徒弟的規矩,也是謠傳,是我為了避免麻煩故意說的。


    我之所以想要收你為徒,除了覺得你合適,也是因為瀟然,我原本是想收他為徒的,不過這小子他對學醫不感興趣,堅定不移拒絕了我。


    我現在對你說這些,也不是非讓你答應,你可以多考慮幾天。”


    聽湛北這麽一說,慕清妍不禁有些動心:“好吧,幹爹,我先考慮考慮。”


    聽說湛北想要教慕清妍醫術,陸侃坐不住了,他特意去他祖傳的四合院去了一趟,抱回來許多名畫字帖過來,讓沈瀟然交給慕清妍。


    他打著做慕清妍書畫老師的算盤,隻是他現在不敢明說,隻能先拿東西腐蝕她。


    慕清妍哪裏知道他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那些東西都是沈瀟然收下後給轉交她的,她隻好安然受之。


    一屋子人這樣熱熱鬧鬧過著,一晃倒了寒假,有上次被人販子劫持的前車之鑒,抽不出時間的沈瀟然托付李重陽夫婦將慕清妍送回弦陽。


    他自己,預備年後利用年假去弦陽接她回來。


    李重陽一家三口將她送到家門口交給丁秀芳,匆匆忙忙回了梨花村,準備將梨花村的土地房屋妥善安置好後,常駐帝都。


    家裏人不知道慕清妍與人販子那些事,見她回來,全都興高采烈,什麽高興說什麽。


    晚上,丁秀芳和慕子謙離開後,臥室裏隻剩姐倆時,慕心蘭迫不及待告訴慕清妍,丁文武又開始算計他們了。


    他不斷以各種借口向丁秀芳“借”錢。


    “怎麽回事?他們的熟食店不是開的挺好的嗎?怎麽又找媽媽拿錢?”慕清妍想不通。


    “他們的生意是挺好的,不過,我聽說他又開始賭錢了,所以我猜他是輸多了錢。”


    “媽媽已經給了他多少?”


    “據我所知已經給了一萬了。這一萬、兩萬的我倒是不心疼,可就怕他是個無底洞啊。而且,媽媽那兒,怎麽說呢,因為這兩年食品廠收入不錯,她現在沒有將這些錢放在眼裏,所以我快要愁死了。”


    照小舅舅和媽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想法,食品廠垮在他們手裏都有可能。


    慕清妍也是一臉愁容,卻在安慰姐姐,“別發愁,事情總有辦法解決。”


    如果不是自己在帝都過的也不安穩,慕清妍真想將家裏人帶過去算了。


    可惜,她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將他們帶去那邊,比讓他們留下弦陽還危險。


    既然不能走為上計,現在隻能想辦法讓丁文武收斂住。


    怎麽做呢?


    找顧七?


    找顧七原本是個最快捷的方法,可惜她現在不信任他,不想向他求助,哪怕他聽令於沈瀟然。


    用顧恒誌來拿捏丁文武?


    依照媽媽現在財大氣粗的處事作風,她包庇丁文武的可能性很大,這件事不一定能震懾住他。


    所以,她得從長計議。爭取找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


    慕清妍決定好慢慢來,丁文武卻已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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