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獨孤豔知道自己不攤牌是不行了,當下也不細想,直接回答道:“他叫戰雲天”


    “戰雲天?”桂平春回憶了一下,隻覺這個名字剛剛好像聽到過,仔細一想,她猛地記起了,就是那個長相很英俊卻又帶點邪氣的少年。


    “女兒,你是說那個少年?可是他的年紀應該還太小了吧?”桂平春其實真正在意的倒不是戰雲天的年齡,而是戰雲天少了一條手臂,當然這事她不便說出口。


    “年齡不是問題”獨孤豔表情堅定地回答道,然而她此刻的心情卻並不如她的表情那麽淡然,不知道這事要是被戰雲天知道了會怎樣,她現在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桂平春皺了一下眉,心說話自己女兒的喜好也太重口味了吧,雖然她承認那個少年很英俊,但是畢竟身有殘疾


    “女兒啊,那個少年到底什麽地方值得你這麽傾心呢?比他好的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啊”桂平春問道。


    誰知獨孤豔卻是輕輕一笑,道:“娘,你錯了,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從未遇到過一個能夠及得上他的人”


    桂平春一愣,看著獨孤豔那認真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有想到一向討厭過早成家的女兒會陷得這麽深,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他真的有那麽好?”桂平春又回憶了一下,還是無法理解那個少年到底哪裏優秀。


    獨孤豔怕言多必失,是以她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桂平春不再討論這個問題,不過卻是在心中決定等一下去找那個少年談一談,看看她是否真的有女兒說得那麽優秀


    而此時的獨孤豔見她母親不再提及此事,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擔憂,她現在就怕她母親去找戰雲天,那時可能會露出什麽馬腳來


    母女倆聊了好長時間,隨後桂平春借說要看看眾人有什麽需要的,想要趁機去找戰雲天談話。獨孤豔又豈會猜不出她母親的用意,當然是跟在左右


    當兩人來到一處別致的小院時,戰雲天正在房間裏研究著無雙記錄下來的陣法


    “小天,你在屋麽,我娘來了?”獨孤豔輕喊了一聲,她這是在給戰雲天發信號。


    戰雲天一愣,忙把東西收好,回了一句:“在”


    桂平春和獨孤豔兩人進了屋,桂平春先是對戰雲天客套了一番,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然後突然轉入正題,聲音有些認真地問道:“小天,你對我家豔兒怎麽看?”


    戰雲天狐疑地看著桂平春,他覺得桂平春的話中似是大有深意,不禁忙向站在旁邊的獨孤豔望去。此時的獨孤豔心中大急,不住地對戰雲天擠眉弄眼,試圖讓戰雲天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我很喜歡豔姐”戰雲天回答道,他這句話也可以有好幾種理解方法,正好可以借此試探一下桂平春的真正意圖是什麽?


    桂平春眼睛直視著戰雲天,似是想從戰雲天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但是卻發現眼前這個少年就像是一團謎,令她難以看透


    “你可考慮過什麽時候娶我家豔兒?”桂平春又是一句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到這句話,戰雲天險些被自己的唾沫嗆到,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忙向獨孤豔投去詢問的目光。


    此時的獨孤豔臉上大窘,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雖然知道她母親是來試探戰雲天的,卻沒有想到把話說得這麽直接


    桂平春看到戰雲天臉上的驚愕,再瞥見身旁的獨孤豔一個勁地使眼神,如果再猜不出這是什麽,那她就白活這麽大歲數了,心說話豔兒,你還想騙娘,娘是那麽好騙的麽?


    “這事我和豔姐曾經討論過,現在我還有些年輕,等我正式成年後,我會正式迎娶豔姐過門”戰雲天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那麽聰明的他,雖然不能完全猜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卻也知道獨孤豔是想讓他將戲演下去


    論演戲,戰雲天那可是專家級的


    桂平春臉上閃過一絲驚奇,她發覺戰雲天剛剛的那種詫異表情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真與誠懇,這讓她都不禁開始懷疑這事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如果說是真有此事,那麽剛剛戰雲天臉上閃過的驚訝之色以及自己女兒的暗示又是怎麽解釋?但如果說是假的,那麽這個少年的反應也太快了吧,而且他的樣子也太真實了


    為了弄清楚,桂平春隻能再次問道:“小天,你和豔兒現在發展到了什麽階段?”


    她在問出這句話後,雙眼便一眨不眨地盯著戰雲天的眼睛,隻要戰雲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或者遊離,那麽她就可以確定這是這個少年在演戲


    可是——


    戰雲天連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道:“我和豔姐一直住在一起”


    這句話也是有好幾個意思,就看聽者怎麽理解了戰雲天正好可以從對方的反應來確定接下來該怎樣演


    “你們睡過了?”桂平春話一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做為一個母親,怎麽能夠這樣當著自己女兒麵問呢。


    戰雲天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然後還說道:“我和豔姐雖然睡在一起,但是並沒有發生那種關係”


    桂平春驚訝地轉頭看了獨孤豔一眼,此時的獨孤豔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戰雲天,她現在真想問問戰雲天,自己什麽時候與你睡在一起了?


    桂平春把獨孤豔的這副表情誤認為是獨孤豔在責怪戰雲天不該說出這事,於是輕咳了一下道:“你們這些年青人我是越來越不懂了”


    “我和豔姐是兩情相悅”戰雲天竟然演上癮了,繼續說道。


    桂平春此時隻覺頭腦有些亂,又說了兩句後便起身告辭了獨孤豔將她母親送出去後又返了回來,一進屋也不說話,隻用幽怨的眼神盯著戰雲天


    戰雲天是個臉皮很厚的人,才不在乎她盯著看呢,反而笑嘻嘻地問道:“豔姐,我演的怎麽樣?”


    “演得太像了,你怎麽不說我懷了你的孩子?”獨孤豔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是沒想過,但是我想伯母那麽精通醫術的一個人,又豈會看不出你肚子裏是否有小孩,所以便否定掉了這個說法”戰雲天竟然很認真地說道。


    獨孤豔一陣無語,她現在才想起來,戰雲天氣人的本領比他的演技還要高明


    說句實話,戰雲天有些時候並不是有意要氣人的,隻是他的言行舉止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不過他既能夠讓人生氣,同時也能哄人開心,在獨孤豔等人的眼裏,他是一個讓人又氣又愛的人


    “豔姐,我感到很奇怪,為什麽伯母會突然跑過來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是不是你說了什麽?”戰雲天一臉笑意地看著獨孤豔。


    獨孤豔俏臉一紅,雖然不想說,但這事又不能瞞著戰雲天,因為她實在怕戰雲天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自由發揮下去


    聽完獨孤豔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後,戰雲天突然笑了,有些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獨孤豔


    獨孤豔和戰雲天相處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個小壞蛋的腦中一定又在想些什麽邪惡的事了,不禁嗔道:“有話你就直說”


    “我現在才知道豔姐對我是如此一往情深啊,不如你今晚就……”


    獨孤豔臉早已紅得像蘋果了,知道戰雲天接下來要說什麽,趕忙打斷道:“你打我的主意之前還是先把邪帝收了吧,人家才是對你癡情不已呢,如果你想的話,今晚就可以”


    戰雲天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想到獨孤豔竟然知道自己的軟肋,一時間竟是不知該怎麽反駁


    獨孤豔見戰雲天在自己麵前也有吃憋的一該,不禁笑得花枝亂顫


    再說回去的桂平春,腦子裏一直在琢磨著戰雲天的話,她還是無法確定戰雲天所說的是真還是假,雖然從戰雲天的表情上她看不出什麽破綻,但總覺得哪裏漏掉了什麽重要部分


    此時夕陽已經漸漸沉了下去,遠處的天邊紅似火的晚霞煞是美麗


    突然,桂平春的腦中靈光一閃,整個人“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一抹讓人難懂的笑來


    她終於想到重點了,自己的女兒修煉的可是毒技,身體自小就被數千種毒藥浸泡,一般的人別說是與之親熱了,就是與之肌膚接觸過久,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中毒跡象


    那個少年竟說與豔兒睡在一起,分明就是在說謊,真沒有想到他能演得如此逼人,連我都差點被她騙過


    “看來他是應該和豔兒串通好了的”桂平春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因為她的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很“邪惡”的主意來


    “去,幫我把綠竹叫來”桂平春對著門外喊道。


    時間不大,一位年約二十出頭的少女走了進來,此人名叫綠竹,是桂平春眾多徒弟中的一個。


    “師傅,你叫我?”綠竹有著一張很可愛的臉蛋,平日裏深受桂平春喜歡。


    “恩,為師有一件事要托你去做,你附耳過來”桂平春一臉平靜地說道,但是那雙眼睛卻是在笑。


    綠竹聽完桂平春的吩咐,似是被嚇了一大跳,身體一顫,驚呼叫道:“師傅,真的要這麽做麽,豔師姐會不會生氣啊?”


    “你直管去做好了”桂平春憋著笑說道。


    綠竹不再說什麽,退了出去。


    等綠竹走後,桂平春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喃喃地道:“豔兒,娘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再將戲演下去”


    一處精致的別院,這裏是獨孤豔獨有的小院。


    房間裏的獨孤豔正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小師妹——綠竹


    綠竹有些心虛,低頭用手磋著衣襟,聲音有如蚊蠅地說道:“師姐,這是師傅吩咐的,師傅說既然你已經與那個少年睡在了起,那麽在家裏就不用再拘束了,還是再睡在一起吧”


    “我娘真的是這麽說的?”獨孤豔好半天才從驚愕中略微清醒了一點,還是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怎麽感覺好似自己被擺了一道。


    綠竹點了一下頭,偷眼看了一眼獨孤豔,旋即又把視線移到自己的雙腳上,弱弱地接著說道:“師傅還說,你要是不和那個少年睡在一起,就證明你和那個少年在說慌,師傅要你不要再逃避了,趕緊準備與端木家的三公子相親……”


    獨孤豔鼻子都快氣歪了,那張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好了,綠竹,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那個……師姐,師傅說了,叫我跟在你身邊”綠竹有些沒底氣地說道。


    獨孤豔快抓狂了,心說話娘你太狠了,竟然還派一個盯梢的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悶起來,獨孤豔不說話,綠竹也不敢再說什麽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獨孤豔就好似下了很大決心般,突然說道:“綠竹,幫我抱被褥”


    半個小時之後,獨孤豔和綠竹兩人抱著被褥來到了戰雲天的房間,此時的戰雲天依舊還在研究著那個陣法,驟然見到獨孤豔那氣鼓鼓的架式,以及兩人手中的枕頭、被褥,不禁一愣


    獨孤豔就好像沒有看到戰雲天一樣,與綠竹兩人開始把被褥鋪到床上


    戰雲天終於忍不住了,問了一句:“豔姐,你在做什麽?”


    “今晚我和你一起睡”獨孤豔頭也不回地說道。


    呃


    戰雲天有些被搞蒙了,竟是不知道獨孤豔是在開玩笑還是當真


    被褥很快便鋪好了,綠竹因為要去稟告桂平春,暫且告退


    獨孤豔坐在床上生悶氣,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戰雲天,沒有想到,到了最後竟然要假戲真做


    在另一頭,當綠竹將結果告訴給桂平春時,桂平春也是一愣,詫異地問道:“你師姐真的搬過去了?”


    綠竹不敢隱瞞,點了點頭,並且還補充說道:“師傅,師姐好像真的生氣了”


    略微沉默了一下後,桂平春卻突然笑了,道:“無妨,豔兒的脾氣我最了解了,她一定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晚上的時候,趁著還沒有睡覺,桂平春故意到戰雲天的房間去了一遭。


    獨孤豔見到她母親進來,一聲也沒有吭戰雲天倒是起身叫了一聲“伯母”


    桂平春也不客氣,坐在了戰雲天的對麵,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眼睛不是看向獨孤豔,卻是盯著戰雲天。


    “小天,你的演技還真是高啊,伯母都差點被你騙到”桂平春突然開口。


    戰雲天心理素質特好,臉上依舊是那副表情,平淡地問了一句:“伯母何出此言啊?”


    “你和豔兒分明就是合夥在演戲對不對?”桂平春盯著戰雲天的眼睛,打算從那雙深邃的雙眸中看到一抹慌張,可是她卻是失望了。


    戰雲天輕輕一笑,又問道:“伯母又是怎麽看出的呢?”


    桂平春以為戰雲天承認了,笑道:“豔兒是我一手調教的,她的一身毒技也是我教的,她的體質決定了她的夫君必須精通醫術才行,否則很容易被她體內的毒素侵蝕,你說你和豔兒住在了一起,這分明就是在說慌……”


    戰雲天突然打斷了桂平春,笑問道:“伯母,你難道看不出我就是精通醫術麽?”


    “你?”桂平春上下打量了一番戰雲天,最後笑道,“你不要再為豔兒欺騙伯母了”


    戰雲天縱縱肩,也沒有再解釋,而是接著說道:“另外,伯母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這個人百毒不侵,豔姐體內的毒素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是無效”


    “小天,你這是在考驗伯母的常識麽,這個世上哪有真正百毒不侵的人,你是越說越離譜了”桂平春原先還隻是猜測戰雲天在說慌,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了。


    “小天沒說謊,他就是一個百毒不侵的人”一直沒有說話的獨孤豔突然表情嚴肅地站了起來。


    桂平春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心說話終於沉不住氣了麽,看來薑還是老得辣啊


    “我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我看”桂平春目光灼灼地相著獨孤豔,就像是在下挑戰書。


    “好,我證明給你看”獨孤豔快步走到了戰雲天的近前,雙手捧起戰雲天的臉,俯身就吻了下去。


    戰雲天哪裏想到獨孤豔竟然也來這一手,被突然襲擊個正著,正打算將她推開,卻突然感到獨孤豔那香嫩的舌頭撬開了自己的唇,探了進來,並與自己的舌頭纏綿在了一起


    那種感覺是戰雲天從未體會到的,雖然曾經東方夢菲也曾偷吻過他,但那次兩人僅隻是嘴唇相碰了一下下而已,並不像今天這般深入


    旁邊的桂平春此刻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她是完全被獨孤豔的大膽與激情給嚇到了,竟然就那樣愣愣地看著


    良久,獨孤豔與戰雲天終於分開了,兩人的唇上都沾著唾液


    房間裏一片安靜,竟是誰也沒有再說話,三人好似都已石化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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