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心事重重,一夜未睡,直待快天明十分才勉強入睡。睡不了一會,便聽到外麵有人急促的敲門聲。


    “師兄!起床了嗎?我要進來了!”敲門的正是李澈的小師妹林靈兒。不待李澈答複,便一把推門進來。


    “師兄,有好消息!”林靈兒開心地蹦跳著來到李澈的床邊。


    “什麽好消息?”李澈揉著發紅的眼圈,一臉迷茫的道。


    “我聽和元師叔說宗主將那個天宗的屈陽救活了,還給他服了一顆九轉金丹呢。這下天宗也無話可說了吧,一顆九轉金丹足夠堵死他們那張臭嘴了!”林靈兒坐在李澈的床邊,興奮的滿臉通紅,手足舞蹈的比劃著。


    “真的?太好了,等屈陽醒了,我一定要親自給他賠禮道歉。”李澈發自內心的開心,自昨日起,接二連三的都是壞消息,此刻林靈兒帶來的好消息如一場溫暖的春風,將那些壓抑在心頭的霧霾吹散,一絲久違的笑容再次蕩漾在李澈尚有些稚氣的英俊麵龐上。


    “給他道歉?才不要你去呢,他技不如人,他活該。我還怕師兄你去了讓他給刺一劍報複呢!”林靈兒噘著嘴歪著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煞是可愛。


    李澈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笑道:“你都說了他技不如人,我怎麽會怕他報複呢?若是不去那我可就成了真小人,無論如何也要去的!”


    二人正閑聊著,又聽著有人敲門,來人正是周道,陳明和鄭乾師兄弟三人。


    林靈兒開了門。


    周道見李澈半躺在床上,慌忙上前,急切道:“師弟,你這是怎麽啦?受傷了?”


    李澈慌忙撩起被子,下地給周道施禮,“大師兄早,我並沒受傷,隻是還不曾起床呢!”


    陳明笑道:“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呀,平日間就數你起的最早了。”


    鄭乾臉上有些不愉快,望著林靈兒,道:“師妹,澈師弟還沒起床,你來此處作甚?”


    李澈接著給陳明與周道施禮,道:“二師兄,三師兄早,師妹這麽早來是來告訴我宗主已經將屈陽救活了。”


    林靈兒一扭頭,來到李澈身邊,環抱這他的胳膊,朝著周道三人道:“我剛得了消息便趕緊來告與師兄知道,哪像你們慢慢悠悠不慌不忙的。”


    林靈兒在師兄妹五人中年紀最小,調皮任性,率真耿直,一直都是師兄四人的開心果,四人都無比喜愛她,而林靈兒也隻當幾人是大哥哥一般,也不曾注意什麽同門之禮,四位師兄也見怪不怪。


    “靈兒,休要胡說。”李澈用手肘推一下她。


    要說林靈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也不為過,就算是師父元慶也經常拿她沒辦法,但她唯獨就隻聽李澈的話,周道和陳明經常取笑她說她喜歡李澈,她也不害臊,隻道就是喜歡怎麽地?


    “確實是我們來晚了,這頭功就記給你了!”周道笑道。


    “一顆九轉金丹啊,宗主為你也真是下了血本了!”鄭乾笑道,眼睛卻不離林靈兒身上。


    “不過,此事恐怕還不算了!”周道沉聲道,“據和元師叔說,宗主已答應其餘四宗的人說要徹查你比試中入魔境的事。”


    “真是不要臉,人都救活了,九轉金丹也搭進去了,還不依不饒。”林靈兒一臉怒色,跺腳道。


    “能堵的了天宗的嘴,但是雲門宗,梵音寺和星花穀也是要給個交代的,宗主也是迫不得已啊!”周道歎口氣道:“師弟你還是要有個心裏準備的,為了麵子宗主也勢必會罰你一次的。”


    “不管什麽懲罰,我都甘心接受,都是我惹的事端,自然無可避躲。”李澈心裏早已做好了受罰的準備,隻要屈陽能救活,那就算是罰也不會有什麽重罰。


    就在幾人聊天的同時,一道黑影分別潛入了天宗豐都真人,雲門宗星雲真人,梵音寺智達禪師和星花穀花如姬的房中,各放下一個黑色信封。


    此時豐都真人四人正與道宏宗主在比試場繼續觀戰,屈陽被救的消息也早已傳遍了,人們紛紛稱讚道宏宗主與靈台宗的大氣與大義,對於一顆九轉金丹換回來這樣的稱讚和顏麵,道宏也頗為滿意,作為靈台宗的宗主,道宏認為沒有什麽事情比靈台宗的顏麵更重要,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隻要對靈台宗有利就是可行的。


    第二日的比試進行的很順利,再沒有出現什麽意外,而且靈台宗的弟子表現出色,道宏很是開心,晚上雲台宗宴請其他四宗的來客,將雲台宗特製的雲水釀酒拿出來招待,自己也飲了不少,宴會直到夜深才散了。


    元慶作為雲台宗四門門主之一,也參加了這次聚會,見道宏心情不錯,宴會散後便端著酒杯去找道宏喝酒。


    “宗主!宴會時您應酬多,沒機會與您喝一杯,著宴會要散了,特來敬您一杯!”元慶端著酒杯,笑著道。


    “元慶啊!本宗正要與您有話要講,酒就不必喝了,去我那兒,杏花穀的花如姬給我帶了好茶,


    正好給你嚐一嚐。”道宏說話時眉眼帶笑,拍了拍元慶的肩膀,便袖袍一甩便大步朝著宴廳外走去。


    元慶跟著道宏一直來帶雲門宗最深處的一座大宅院裏,早有小道童在一旁候著,見道宏回來,都彎腰頓首,又給元慶道個安好。道宏叫那小道童去沏茶,自己則領著元慶一直走到書房內。


    元慶見道宏領著自己直奔書房,並沒有在客廳接待自己,心裏已知道道宏是要與自己談李澈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


    道宏的書房不甚大,除了窗邊一麵空著,四周都立著高高的書架,各種書籍玲琅滿目,正麵的書架前有一張一丈許的雕花木桌,木桌上書堆如山,有合著磊起來的,有打開疊落著的,一張大桌上盡沒有可以容手之處。


    元慶見狀,笑道:“宗主,日理萬機還要擠出時間閱古讀今,元慶敬佩!”


    道宏哈哈笑道:“元慶此言差矣!讀書是少不得的事情,要說擠出時間做的事,那應該是修煉了!”


    元慶也哈哈一笑,抱拳道:“如此則更讓元慶敬佩了,宗主隻擠出時間來修煉如今也已經到了太靈極境,步入致靈境界也指日可待了,師祖之後我靈台宗再無人能達到致靈境界,宗主當為師祖之後第一人,有您領著咱們靈台宗,靈台宗勢必將成為天下第一道宗。”


    元慶一番馬屁,道宏很是受用,笑道:“不到太靈極境是不會知道致靈境界的遙不可及啊!”


    二人一直閑談,誰也沒提李澈的事情。


    那小道童沏了茶來,分別給二人遞上,便退了出去。


    “嚐嚐!星花穀的一群女流,修煉不行,但是擺弄花草的水平卻是天下莫出其右。”道宏端起茶杯示意元慶品茗。


    元慶笑道:“星花穀送給宗主的茶那自然是差不了,元慶這番可是沾了宗主的光。”說罷輕輕抿一口,微微的苦澀感在唇齒間回蕩,吞入腹中卻是一股甘甜上心。


    元慶不經讚歎道:“苦盡甘來,回味無窮,確實是好茶!”


    道宏,哈哈一笑道:“不錯,這茶確實名叫苦盡甘來,既然你喜歡,走時候帶點回去喝。”


    元慶抱拳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如此好茶拿回去讓我那幾個沒見過世麵的弟子們也開開眼界!”,元慶故意強調一下他的弟子們,道宏一直不提是想讓元慶來提這一茬,畢竟作為一宗之主若為此事興師問罪難免會落人口舌。


    見元慶提到了自己的弟子們,道宏放下茶盞,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轉成了陰鬱:“那個傷了天宗弟子的,就葉雪的遺子吧?”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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