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將計就計


    純嬪依舊垂著頭,不卑不亢的說道:“臣妾沒有這個意思,也沒有懷疑過皇後娘娘什麽,娘娘不辭勞苦,這麽晚了都還沒有休息,隻盯著臣妾這殿中的夜空,臣妾惶恐。”


    “你……”慧錦皇後聽出她的反話,氣得想要抬手打她。


    “住手!”忽然屋門口傳來一聲喝,有冷聲說道:“皇後,你在幹什麽?”


    慧錦皇後一見軒轅帝出來了,急忙上前行了禮,“皇上,臣妾本來已經睡下,得侍衛前來稟報,說是從純嬪的宮中上空發現一隻信鴿飛出,臣妾心中奇怪,為何會在這裏會有信鴿飛出?後來想起純嬪得了恩旨,可以在宮中養幾隻玩玩,本來臣妾還以為是她出身貧寒,以後在這裏弄過這些東西,沒有想到……她竟然以此來向外界傳遞消息!”


    慧錦皇後說罷,又上前一步,指著鴿子屍體腿上的小竹筒,“皇上,您請看,臣妾句句是真,絕無虛言!臣妾知道此事事大,不敢隨意打開,特來向純嬪求證,恰逢皇上在此,請皇上作主!”


    她大聲說完,宮中的人都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大聲喘氣,都暗自覺得,這宮裏的風向又要變了,恐怕這以後純嬪算是完了。


    軒轅帝慢步走過來,來到純嬪的麵前站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的眼眸深處極深極暗,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沒有人說話。


    軒轅帝沒說,純嬪也沒有,隻是靜靜的對視著,而慧錦皇後也不說話,她緊緊的盯著看著,瞪大了眼睛等著看局勢的發展,手指在袖子下用力的握著,掌心滲出細細的汗來。


    良久,軒轅帝問道:“告訴朕,皇後說的,是不是真的?”


    純嬪低聲說道:“皇上指的是什麽?”


    “當然是指你與外麵的人私通消息一事,本宮倒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如此膽大包天,又是什麽人值得你如此做,難不成……是你的有情郎?”慧錦皇後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胡說!”軒轅帝怒斥道。


    “皇後娘娘,您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也不怕人髒了您尊貴的身份!”純嬪冷聲說道。


    “你……”慧錦皇後想說什麽,看到軒轅帝陰沉的眼神又咽了回去,心裏又暗自琢磨著,反正純嬪也厲害不了多久了,且由著她去。


    “說,是不是真的。”軒轅帝捏著純嬪的下巴,手指不斷的加大力度,“回答朕。”


    “皇上不相信臣妾?”純嬪不叫痛,隻是眼睛裏慢慢彌漫了起水意,看起來楚楚可憐。


    “回答朕的問題便是,信與不信,朕自有定論。”軒轅帝說道。


    純嬪咬了咬嘴唇,聲音裏帶了冷意,“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皇上不信臣妾,說什麽也是白說。”


    軒轅帝咬牙看著她,半晌,說道:“來人,把信鴿上的竹筒取下,看看裏麵究竟寫了什麽。”


    “皇上,”慧錦皇後上前一步,接過太監取下來的竹筒,“事關純嬪妹妹的清白大事,如何能夠馬虎?怎麽能夠讓這些下人們動手,由臣妾親手來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竹筒,從裏麵倒出了一張字條,她把竹筒扔到一邊,急忙打開字條,一邊看一邊念。


    “今夜皇上到來,說及朝事,心中甚感不安,繼而……”


    她念到這裏,突然就啞了聲音,眼睛看著字條,半晌無言。


    “繼而什麽?”純嬪看著她,“皇後娘娘怎麽不往下念了?”


    慧錦皇後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一雙眼睛恨不能在她的臉上穿出洞來。


    “嗯?”軒轅帝覺得事情有異,說道:“念。”


    慧錦皇後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再說出來。


    純嬪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繼而想請祖父在山中尋一味草藥,據說是長於山壁夾縫間,根紅葉綠,頂端開有黃色小花,一株以開三朵為佳,此草可以養人元氣,使人心緒沉靜,使以安眠。隻是此草難得,祖父年紀大了,孫女還要請祖父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內疚不已,然,為了皇上的龍體康健,還請祖父試之,尋之。不肖孫女拜謝。”


    她一字一字的念完,和慧錦皇後手中的字條完全一致,慧錦皇後臉色微白,她握著紙字,半晌無言,吱唔著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純兒……”軒轅帝也是一愣,急忙鬆開了純嬪的下巴,隻是她光潔白嫩的下巴上還有青紫的手指印,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


    軒轅帝此時後悔,覺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純嬪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睛裏的水意迷蒙,慢慢凝結成淚珠,“皇上,臣妾是聽您說心中有煩心的事,見您一直睡得不安穩,這才想起家鄉的山壁上有那一種花,想著弄來為您解憂,讓您睡得安穩些,沒有想到……”


    她後邊的話沒有再說,卻無比讓人心疼,軒轅帝擁她入懷,看著呆愣在一旁的慧錦皇後,怒聲說道:“你幹得好事!~”


    慧錦皇後捏著那張字條,翻來複去的看了好幾次,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來,就是普普通通一張紙,可她心裏怎麽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局又白擺了,而且,純嬪半夜三更的把那信鴿放出去,隻是為了發出這麽一條消息?


    她真的對皇帝這麽上心?說什麽也不願意相信。


    可現在,實在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她隻好把紙團揉了握在手裏,對著軒轅帝施了個禮道:“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不察,冤枉了純嬪妹妹,還請皇上責罰。”


    軒轅帝見她這副姿態更覺得生氣,冷哼了一聲說道:“哼,難得皇後還有自己認錯的時候,既然如此,就向純兒賠禮道歉吧。”


    慧錦皇後一愣,院中的人把頭垂得更低。


    此事雖然說是冤枉了純嬪,可也斷然沒有讓中宮皇後向一個嬪位賠罪的道理,這無異於就是啪啪的打皇後的臉了,她咬著嘴唇不肯上前,院中的宮燈在夜風中飄擺,映著她的臉有些蒼白。


    “怎麽?”軒轅帝挑眉道。


    “臣妾……”慧錦皇後心中不服,卻是無奈,她隻能對純嬪說道:“本宮未察明事情真相,冤枉了純嬪妹妹,還請妹妹不要介意。”


    純嬪拭了拭了眼角的淚,抽泣了一聲說道:“臣妾不敢。”


    她頓了一下又說道:“臣妾別無所求,隻要皇後娘娘不要再盯著臣妾不放,不要再疑心臣妾會對皇上不利就好。”


    “純嬪妹妹這話……從何說起?”慧錦皇後僵硬的笑了笑。


    “從何說起,皇後娘娘心中有數,臣妾不想再說,”純嬪垂下眼睛說道:“皇後娘娘深夜穿戴如此整齊,說是得到侍衛的稟告才起身的,這讓臣妾如何相信?”


    慧錦皇後看了軒轅耀辰一眼,抿了抿嘴唇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軒轅帝清了清嗓子,對慧錦皇後說道:“快退下去,還杵在這裏幹什麽?”


    “皇上,”純嬪對軒轅帝行了個禮道:“臣妾覺得身子有些不適,今天晚上怕是無法再伺候皇上了,還請皇上隨皇後娘娘移駕吧,等臣妾身子好了再伺候皇上。”


    “純兒……”軒轅帝眉頭微微一皺,想要再說什麽,純嬪卻行著禮不起身,他萬般無奈,隻好點了點頭,“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朕再來看你。”


    說罷,他轉頭瞪了慧錦皇後一眼,什麽也沒有說,大步走了。


    慧錦皇後急忙快步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皇上,臣妾伺候您……”


    “不必。”軒轅帝打斷她的話,“皇後還是先回宮自省去吧,朕去上書房歇著。”


    慧錦皇後的腳步一滯,看著他快步走遠,手緊緊握住,手心裏的紙團硌著手心,她冷聲說道:“回宮!~”


    純嬪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宮院,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冷冷的微笑,她慢慢過去,撿起地上的那個小小的竹筒,握在手心看了看,隨後轉身回了屋內。


    她對身邊的宮女們說道:“都退下去吧。”


    “是。”宮女們魚貫而出,把宮門帶上。


    她來到燭火前,拔下頭上的發釵撥了撥燭心,燭火跳躍,照亮她冰冷的笑意。


    當真以為她不知道嗎?她早就發現了今天的軒轅帝有些異樣,話太多,而且是關於慧錦皇後的不利的話,還有榮國公,再怎麽寵愛她,這種事情也是不適宜對她說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早有了準備。


    索性將計就計,就趁著今天晚上的機會把消息送出去,若是送出了,那就是自己多心了,如果送不出去,那也不會損失什麽,還能試探出皇帝的用心來,順帶打消他的疑慮,讓皇後也再被打擊一次。


    果然,軒轅帝是薄情的,他根本不相信她,那一點兒信任都不肯給她,她輕蔑的笑了笑,最重要的信息並不在竹筒裏的那張紙上,而是這個竹筒本身。


    用特殊的藥水化開,就會變成一張薄薄的紙,上麵的字跡也會顯示出來,這是軒轅耀辰教給她的。


    這下,消息可以準確的送出了。


    軒轅耀辰和洛九卿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軒轅耀辰的臉色微微一沉。


    洛九卿看著字條,沉思了一下說道:“榮國公?他不是早就告老還鄉了嗎?”


    “是告老還鄉了,可是並沒有被罷免官職,官位保留,一切權利保留,隻是回家鄉去住了,”軒轅耀辰冷聲說道。


    “這麽說來,他這次是按捺不住寂寞,想要出來管一管皇後和太子的事了?”洛九卿淡淡一笑說道。


    “看樣子是有這樣的打算,他和皇後母家是至交,關係匪淺,當年立太子也是他極力主張的,所以,他這次入京,一定沒有好事。”軒轅耀辰說著把紙條化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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