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錢莊生亂


    那日鬆見人阿爾其不說,心中越發急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總覺得這城中的情形隱約嚴峻了起來,而且世子快要回來,他心中有些沒底。


    他忍不住跟上去,來到阿爾其的房間,阿爾其是帳房先生,自己獨立一個房間,“我說,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心虛什麽?我為什麽心虛?”


    “哼,”阿爾其斜著眼睛看著他,“我來問你,你有沒有做過假帳?”


    “哈,”那日鬆愣了一下,隨後短促的一笑,“瘋了吧你?阿爾其,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咱們倆誰是帳房,誰管帳?你他娘的說我做假帳?”


    阿爾其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行了,拉倒吧你,別以為我這不知道這裏麵的小手怎麽運作,你讓客戶在這裏開了戶,然後和人家說好好處,你自己另開一個小帳本,把存的錢數動動手腳……”


    “放屁!”不等阿爾其說完,那日鬆就炸了,本來就有些胖乎乎的圓臉鼓得更圓,眼睛瞪著呼哧呼哧的說道:“你少胡說八套,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有什麽證據?”


    阿爾其看著他生氣的模樣,臉上方才篤定的神情倒是有些緩和了,眼睛骨碌碌轉著從上到上仔細看了看他,這一刻的變化那日鬆看在眼中,心中也起了疑,語氣軟了些說道:“你到底在看什麽?”


    “你真沒幹過?”阿爾其擺了擺手問道。


    “真沒,”那日鬆心頭一動,上前一步說道:“你到底為什麽會這麽說?這麽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你到底聽說了什麽?”


    阿爾其清了清嗓子,嘀咕道:“我就說嘛,你怎麽會這麽大膽子,不過……”


    “你到底聽說什麽了?”那日鬆可不敢大意,猶其是現在世子快回來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差錯,要是讓世子也開始懷疑自己,那可真是有丟命的可能。


    “我昨天晚上不是去吃酒了嗎?聽一個姑娘說……她屋裏來了重要客人,我本來沒有在意,後來上茅房的時候路過她的後窗聽到裏麵的說話聲,就聽到了方才的話,我剛開始也不信,但是那人說得有鼻子有眼,我今天早上一看到你,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


    阿爾其一邊說,一邊看著那日鬆的臉色慢慢變白,心中暗自好笑,臉上卻浮現擔憂之色,“我說,你真的沒幹?”


    “沒,真沒。”那日鬆拍著胸脯說道:“我要是做了,讓薩滿饒不了我!”


    “你跟我說沒用,”阿爾其皺眉說道:“你得……想辦法跟世子說,世子快回來了,這件事他一回來肯定是要過問你。你呀,自求多福吧。”


    “什麽?”那日鬆一驚,“這事兒世子怎麽會知道,你不會打算著向世子打小報告吧?”


    “哼,”阿爾其看著他笑,笑意中帶著嘲諷之色,“我是那種人嗎?我要是的話,就不會跟你說了,直接等他回來告訴他不就完了?可是,我不說,有人會說的,否則的話,造出這種謠言幹什麽?”


    一聽他說的是“謠言”兩個字,那日鬆心頭寬慰,“對,就是謠言,世子會信我,不會信謠言的。”


    “那也要看是誰說的。”阿爾其的臉色變幻。


    “……”那日鬆沉默了一下,咂摸出了幾分味道,“我還沒有問你,你聽到的那些話,是誰說的?”


    “這……”阿爾其有些犯難的皺眉,顯然是不太想說。


    “好兄弟,快說,你知道我是冤枉的,我得趕快想個對策啊,得知道究竟是誰害我,對不對?”那日鬆急忙說道,又從懷裏摸出一隻玉鐲來,塞到阿爾其的手中,“給,拿著,送給與你相好的姑娘。”


    “你這是幹什麽?把我當什麽人了?”阿爾其眼睛一瞪,把手鐲往回裏一推,“這東西我不能要。也罷,我就告訴你,你也好有個準備。”


    “好,你說。”那日鬆覺得他的語氣沉重,心頭不由得也一緊。


    “就是……霍普。”阿爾其低聲說道。


    那日鬆一愣,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言語,半晌,狠狠的罵道:“他媽的!他竟然這樣害我!”


    “別,別,”阿爾其急忙勸道:“兄弟,別生氣,別動怒,你現在生氣動怒無異於就是中了他的圈套,到時候他可以說你是惱羞成怒,他是東家,你是掌櫃的,本來就是壓著你一頭……”


    “啊呸!”那日鬆的火氣上來,眼睛都有些發紅,“他算是什麽東家!外人不知道,我們能不知道嗎?真正的東家是世子爺!他算老幾?咱們三個都是世子爺的心腹,當然你還更親一層,你還是世子的娘舅,讓你做重要的帳房,我跟隨世子多年,一直給世子當管家,沒功勞也有苦勞吧?他霍普是什麽東西?不就是之前世子爺的侍衛,曾經救過世子一命嗎?就至於囂張成這樣?”


    那日鬆喘著粗氣跳著腳,“他懂個屁?這錢莊的事他管什麽?你管帳有時候還要管客戶,我管著錢和零碎耗費心神的事,他管什麽?就管著造謠中傷我們!他奶奶的,他奶奶的……”


    那日鬆不住的罵,阿爾其不住的搖頭歎息。


    錢莊裏開始生亂,操控著卻在忙著別的事情,洛九卿和軒轅耀辰研究著地圖,這兩日阿晉的身子好了許多,與赫明風也見過了麵,兩個人的心頭重負都慢慢放下,恢複了原來的情意,甚至比從前還更深厚了一層。


    阿晉沒有按赫明風說的搬出紫裳那裏,而是說那裏很安全,而且有一處秘道沒有被發現,索性就再挖上幾處,說不定會有大用處。


    洛九卿索性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們去做,他們熟悉地形,又是本地人,這件事不用親力親為,也不怕累著阿晉,找點事情做做也好。


    軒轅耀辰最近收到的信件多了些,這也代表著察哈圖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


    周遠行的人馬已經在那邊張開了口袋,隻等著察哈圖加為再次合攏,把他圍困在中間,裏麵外合,這次算是十拿九穩。


    洛九卿的手指在地形圖上滑過,軒轅耀辰把信鴿放飛回到她身邊,他一旦進入狀態渾身的大將之風立顯,與平時的冷峻不同,更透出幾分天生的威儀和霸氣來。


    “南疆的兵權,現在握在誰的手中?”軒轅耀辰目光注視著地形圖問道。


    赫明風回答道:“還在父王手中。”


    “噢?”軒轅耀辰抬起頭來,“南疆王昏迷這段日子,察哈圖沒有想法偷走兵符?”


    “王爺有所不知,”赫明風解釋道:“南疆兵符有兩塊,需要上下對接,這兩塊放於不同的地方,一塊父王隨身攜帶,一塊鎖於秘箱之中,秘箱有兩層,外麵的一層的鑰匙被父王鎖收藏於望月樓,另一把……不知道。”


    “……”洛九卿和軒轅耀辰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位南疆王防人防得也太……過分了些,這樣藏著兵符,萬一有個緊急的情況,需要緊急調兵的時候怎麽辦?光是找鑰匙就要找上半天。


    赫明風看到兩個人的神色,苦笑了一下,“所以,察哈圖要想拿到兵符,絕不隻是父王倒下那麽簡單。”


    “好吧,”洛九卿長呼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暫時不打兵符的主意。收到信息,察哈圖現在日夜兼程,按照這樣的速度,兩天之後估計就會到了。”


    赫明風的眸色深深,嘴唇緊抿沒有答話,軒轅耀辰說道:“我已經去信,讓周遠行密切注意,他帶兵一向穩妥,不會有差錯,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布局再細致一次,不要出什麽紕漏。”


    洛九卿的目光重新轉到那地形圖上,手指在某一處一頓,問道:“這裏是什麽所在?”


    赫明風過來一看,回答道:“這裏是斷翅山,十分險峻,顧名思義,鷹到那裏也得斷了翅膀,一向險有人跡。”


    洛九卿點了點頭,可手指卻一時沒有移動。


    次日中午時分,吃過午膳不久,海明珠就從外麵跑了進來,小臉激動得發紅,眼睛晶晶閃亮,一路衝動裏麵,來到洛九卿的麵前說道:“姐姐,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好多人堵住了霍普和那日鬆的家,要求他們還錢,昨天夜裏,錢莊……失火了。”


    “噢?”洛九卿早知道“阿爾其”會有所動作,看著海明珠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沒有管嗎?任由人們鬧?”


    “有人管,”海明珠說道:“看上去像是察哈圖府中的府兵,他們在那裏驅散人們,可是,人太多,還有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麽成效。”


    軒轅耀辰在一旁微微笑了笑,洛九卿心中也暗自發笑,錢莊向來是雙刃劍,做得好了自然是對自己對別人都好,可一旦出了問題,就會割到自己,想想察哈圖回來要麵對的爛攤子,洛九卿覺得很滿意。


    海明珠目光一轉,沒有看到赫明風,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問道:“風哥哥呢?”


    “他出去辦事了,可能要天黑以後才回來。”洛九卿回答道,“珠珠,這兩天如夫人怎麽樣了?”


    “她啊,”海明珠得意的一笑,“我按照姐姐所說的,這兩日她臉上的紅腫算是好了,視力也恢複了些,之前是什麽都看不到,現在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至於其它的,她這兩天讓嬤嬤回她的娘家去了,聽她院子裏的一個人不小心說漏嘴,據說是回去找年輕的姑娘來進宮侍疾了。”


    侍疾?洛九卿當然不會相信,侍疾這麽多的丫環不用,非要去娘家人找?還要找年輕的姑娘,想想都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


    洛九卿點了點頭,“不管她們,且由著她們鬧去,她們越亂越好。”


    “就是,就是。”海明珠興奮的眼睛愈發明亮,她以前無依無靠,想做什麽都受到各種束縛,現在和洛九卿在一起,做了許多她從未嚐試過的事,這讓她既感覺到新奇又很高興,整個人像是被激發了一樣。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外麵敲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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