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爭寵


    和碩郡主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皇後娘娘,關於之前那件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慧錦皇後抬手扶了扶發間的鳳釵,慢悠悠的說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為何今天又問?”


    和碩郡主臉色沉冷,目光幽涼,“自然,皇後娘娘,有人想要刺殺赫明風,你可知道?”


    慧錦皇後一愣,這事兒她還真的不知道,此時聽和碩郡主這樣一說,她才明白過來,敢情和碩郡主是懷疑她了。


    她搖頭說道:“本宮不知,也是剛剛聽郡主說才知道。”


    和碩郡主半信半疑,她點了點頭,“如此甚好,我便信皇後娘娘,隻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請娘娘早做安排。莫要被人鑽了空子。”


    慧錦皇後打起精神,她也知道此事馬虎不得,和南疆打好關係,讓軒轅兆郢多一份把握,這才是她最終的目的。


    看出她精神不濟,和碩郡主不禁問道:“皇後娘娘,可是有什麽煩心事嗎?您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慧錦皇後歎了一口氣,心中的煩躁有些壓不住,“你不知道,皇上新晉的那位純容華,現在有了身孕。”


    “噢?”和碩郡主立時明白了她的焦慮所在,不禁淡淡一笑說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慧錦皇後反問道:“你說如何?如果她誕下一個公主也就罷了,可如果是一個皇子……”


    “是個皇子又怎麽樣?”和碩郡主接過話來說道:“就算是個皇子,也不過是個娃子,他難道還能和太子爭位不成?”


    慧錦皇後沉默了片刻,她心中也明白,和碩郡主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純容華如此得皇上的寵愛,這是她始料不及的,已經有了一個意外發生,她不想再發生另一個意外。


    即便是剛出生的孩子不能和太子相比,但是這樣的意外她也不想再發生。


    “算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理,”慧錦皇後不想與她說這件事情,“關於南疆的事,本宮會和太子商議的。”


    “好,”和碩郡主點了點頭,“娘娘,那我先告辭了。”


    慧錦皇後點了點頭,抬手撫著太陽穴,有些疲倦的樣子。


    和碩郡主站起身來,看著她說道:“娘娘放寬心,這宮中的孩子不好生,也不好養,一切都是未知數,純容華雖然懷了孩子,但是不一定能夠生得下,您何必現在就操心呢?”


    她說罷,也不等慧錦皇後回應,轉身向著殿外走去。


    她的話,提醒了慧錦皇後。


    軒轅兆郢此時正在宮中喝悶酒,他這幾日的心情也非常的不好,軒轅耀辰死而複生,他覺得自己就偈是一個跳梁小醜被人耍了,這明顯就是一個圈套,自己還一頭紮進去了。


    幾個舞女在他的周圍走來走去,隨著音樂扭著纖細如柳的腰肢,他一杯一杯的喝著酒,看著那些香豔的舞蹈,臉上浮現陰冷的笑意。


    自從他吃了軒轅帝給他的藥丸之後,便感覺身子好了許多,特別是與女子在一起的時候,更是覺得較之從前強了太多。


    他對這種藥十分信奉,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把軒轅帝那裏的藥都弄到手。


    他飲下一杯酒,一隻手搭在舞女的腰間,正在此時,忽然聽到外麵有太監跑進來,到了他的麵前說道:“太子殿下,不好了。”


    “慌什麽?”軒轅兆郢怒道:“有什麽事慌成這樣?天塌了?”


    小太監回答道:“回殿下的話,皇後娘娘來了,馬上就到。”


    他的話音剛落,殿門口處人影已經一閃,慧錦皇後走了進來。


    軒轅兆郡急忙擺了擺手,那些舞娘和樂師都收拾東西退了出去,慧錦皇後看著她們,臉上慢慢露出不悅之色。


    洛九卿此時就在宮外,自從那天喬裝成寧王府的丫環隨著寧王妃入宮之後,她就讓軒轅耀辰派人盯住和碩郡主。


    她料定這件刺殺的事情經過之後,和碩郡主一定會坐不住,她肯定會懷疑這件事情和東宮有關。


    洛九卿覺得十分奇怪,和碩郡主與英蝶公主當年有情意不假,可是,這份情意值得她這麽多年之後還以身冒險嗎?


    或者,“情深”的背後,有什麽隱情也說不定?


    所以,她一直都注意著和碩郡主的動向。


    今天果然等到了。


    和碩郡主一出宮,洛九卿就跟了過去,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和碩郡主並沒有去其它的地方,也沒有什麽異常,而是直接回了府中。


    洛九卿心中奇怪,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與和碩郡主無關,那幾個黑衣人又不是東羽衛,那到底是誰的人?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件事情除了和碩郡主、皇後之外,還有第三方勢力。


    還真是……費腦筋啊。


    她沉思著,那麽,廣匯錢莊,是誰的勢力?


    她一邊想著,一邊往回走,無意中一轉頭,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在前麵一個路口處一拐彎,隨後消失不見。


    洛九卿心中一動,不由得追上前去。


    慧錦皇後皺眉看著坐在那裏的軒轅兆郢,看著他微醉的眼,歎了口氣說道:“郢兒,你這是在幹什麽?”


    軒轅兆郢笑了笑,“如母後所見,喝點酒。”


    “現在這種情勢,你還有心情喝酒?”慧錦皇後不悅道。


    “不喝酒,能幹什麽?”軒轅兆郢攤了攤手說道:“母後,您又不是不知道,父皇還在禁我的足,我又哪裏去不了,整日呆在宮裏,和坐牢一般,除了喝酒買醉,我還能幹什麽?”


    “你也知道你父皇在禁你的足,那是因為他生你的氣!你還不好好表現,現在這副樣子,若是被他看到,豈不是更嚴重?”慧錦皇後苦口婆心的說道。


    “他怎麽會來?”軒轅兆郢不以為然的一笑,醉眼迷離的看了看慧錦皇後,短促的一笑說道:“母後,您不是不知道,純容華懷孕了,父皇恨不得不上朝守著她,哪裏還有時間顧得上我?”


    這話說得無異於在慧錦皇後的心上捅了一把刀子,她吸了一口氣,恨聲說道:“我自然知道,隻是,越是這樣,越要小心行事,否則的話,被人抓住了錯處,可就不是什麽禁足這麽簡單的事了。”


    “還能怎麽樣?”軒轅兆郢說道:“難不成還能廢了我?”


    他說得輕描淡寫,慧錦皇後聽得心驚肉跳。


    她不由得握緊了手,再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怒斥道:“胡說什麽?這種事情也能隨便說的嗎?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努力爭取一個好的形象,重新贏得皇上的歡心,而不是在這裏買醉,說這些瘋話!”


    軒轅兆郢沒有答言,他微晃著身子,扶住椅子的扶手,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一陣的怒火過去,慧錦皇後心裏也有些後悔,又有些自責,說起來也是自己的一時疏忽,讓純容華鑽了空子,竟然日益坐大,成了今日的局勢。


    若是自己能夠攏得住皇上的心,如果能夠讓純容華早早消失,如果……也許一切就不會是今這副樣子。


    不,不是也許,而是一定。


    她看著太子頹廢的樣子,心中如刀割一般,拉了椅子在他身側坐下,低聲說道:“郢兒,你可知道,有人已經知道了南疆的事,派出殺手了。”


    軒轅兆郢的眸子一眯,目光總算是清亮了些,“是什麽人?”


    慧錦皇後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件事情很是奇怪,和碩郡主來宮中問我,我才知道的,現在看來,事情越發的複雜了,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和赫明風聯絡見一麵,否則的話,容易夜長夢多啊。”


    軒轅兆郢想了想,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現在除了上朝,若是沒有聖旨,我其它的地方哪裏也去不了。”


    “母後會想辦法的。”慧錦皇後沉聲說道,她在說的同時,心中也有了幾分打算。


    與太子分別之後,從東宮裏出來,慧錦皇後就回了自己的宮中,她坐在梳妝鏡前,一件一件,慢慢摘去自己頭上的發飾,洗去臉上的妝容,又細細的鋪了一層粉,方才還華貴萬千的模樣,此刻卻是楚楚可憐。


    她打拆散了發,垂在身後。


    此時的軒轅帝正在純容華處,兩個人正在低聲說笑,好不溫情。


    忽然有宮女快速來報,“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病重,在宮中暈倒了。”


    “什麽?”軒轅帝一愣,臉上的笑意也僵在那裏。


    純容華看著他的神色,垂下眼睛,掩去眼底的一絲譏誚之色,隨後柔聲說道:“皇上,您快去看看皇後娘娘吧,臣妾這裏沒事的。”


    軒轅帝看了看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朕去瞧瞧,你好好養著,不要過度勞累,晚上……也不用等朕了。”


    “是。”


    軒轅帝立即吩咐擺駕,匆忙趕往慧錦皇後的宮中,他到的時候,慧錦皇後正在床上昏睡,她靜靜的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烏黑的發散在腦後,沒有一點珠翠,烏黑映著蒼白,愈發讓人心驚。


    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團輕柔的雲,似乎風一吹就會飄走,軒轅帝的心頭一痛,他步子輕輕,生怕吵醒了她。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副模樣。


    那是她還在閨中的時候,有一日他去府中做客,閑來無事一個人好奇的四處走走,竟然在花園子裏遇到了她,她站在假山上,迎著風,散著發,不施粉黛,張開手臂閉著眼睛。


    漫天的金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就似從九天飛下的仙女一般。


    隻那一眼,他就愛上了她。


    這一晃……多少年了?


    軒轅帝的心頭酸痛,他輕輕坐在床沿上,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


    慧錦皇後慢慢張開眼睛,看清眼前的臉,又驚又喜的說道:“皇上……皇上……您怎麽來了?”


    軒轅帝淡淡的笑了笑,對她說道:“朕來看看你。”


    慧錦皇後的眼睛一熱,慢慢浸出幾層水霧,臉上卻露出淺淺的溫暖笑意來,“臣妾不礙事的,不敢勞動皇上。”


    “說什麽呢?”軒轅帝的手緊了緊,“朕來看你,是一直掛念著你,隻是最近有些忙了,你不要怪朕。”


    “臣妾不會的……”慧錦皇後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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