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果子裏的殺機


    劍入皮肉的聲音,清晰的在太監的耳邊響起。


    他慢慢的垂下頭,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擋在了軒轅耀辰的前麵,而那刺客手中的劍,穿過了自己的胸口,鮮血慢慢的湧出,隨後便是大團大團,那鮮豔的紅色,刺鼻的腥氣,他見過不少,聞過不少。


    但是,這還是第一次來自自己的身體。


    他木然的抬頭,看著麵前的刺客,臉上蒙著黑紗,隻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他張了張嘴,很想問問為什麽要殺自己,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軒轅耀辰的此時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公公,多謝你以身相救。”


    誰要救你?


    太監艱難的回過頭去,卻發現軒轅耀辰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冰冷的笑意……


    隱約間似乎明白了什麽,隻可惜,太遲了。


    他身子一歪。


    刺客拔出劍,猛然往後一退,腳尖點地起身躍牆而去。


    剩下的兩個太監早已經嚇得半死,他們站在那裏抖成了一團,墨白急忙過來,扶住軒轅耀辰說道:“王爺,您沒事吧?”


    軒轅耀辰搖了搖頭,由他攙扶著向屋中走去,路過那兩個太監的身邊時,他微微喘著氣說道:“兩位,回宮之後代本王向父皇母後奏明,曹公公為救本王而死,一定要給他死後之榮。”


    “……是。”兩個太監顫抖著說道。


    軒轅耀辰轉過頭,垂下眼睛,一絲笑意飛快的閃過。


    此時再也沒有人去顧及那籃子什麽紅累果。


    洛九卿回到了院中,換下了夜行衣,又穿上了男裝,冬靈一臉緊張的說道:“公……子,方才聽說前院來了刺客,您沒有受傷吧?”


    洛九卿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放心。”


    “那就好,”冬靈鬆了一口氣,洛九卿叮囑她道:“今天的事不要對外提起,對誰也不能,知道嗎?”


    “是,奴婢記下了。”冬靈臉色嚴肅的說道。


    洛九卿換好了衣服,又重新來到了軒轅耀辰的院子,幾個侍衛正在收拾屍首和地上的鮮血,她麵無表情的走過,走到屋中看到角落裏的紅累果,嘴角微微一翹,笑意森涼。


    她給墨白遞了一個眼色,墨白立即會意,把那籃子紅累果拎了出去處理掉。


    軒轅耀辰聽到聲響,睜開眼睛,對著她一笑說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洛九卿在他的床邊坐下,搖頭說道:“沒事,別動。”她說罷,手指搭上他的手腕,為她把了把脈,“那些紅累果,你是萬萬不能吃的。”


    “噢?”軒轅耀辰微微詫異,“有問題?我就覺得她一定會在裏麵動了手腳。”


    “不,”洛九卿搖了搖頭,“這果子並沒有動手腳,別人吃也是無礙的,隻不過,你不行。”


    “為什麽?”軒轅耀辰問出口便忽然想到了,“難道說……這東西與我之前的毒……”


    “不錯,”洛九卿點頭說道:“這東西吃下去之後,隻會讓你體內的毒素運行的更快,到時候任何藥物都壓製不住,也無法解除。”


    “好歹毒的心思!”軒轅耀辰冷聲說道,“她真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我死。”


    “有一點,你不覺得奇怪嗎?”洛九卿臉色沉冷,“你對外隻稱病未上朝,對任何人也沒有說起過你是中了毒,她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會準確的送出這些紅累果的呢?”


    “我這府中,一定有她的眼線,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之前並沒有覺得,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如此厲害。”軒轅耀辰微眯了眼睛,“看起來,當真是要換換血了。”


    “慢慢來,也不必過急,看起來她倒是急了,她越急,我們越要穩,”洛九卿沉聲說道:“等到她等不及,錯洞百出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最好時機。”


    軒轅耀辰沉默無語,隻是一雙眼睛灼灼的盯住她,洛九卿一怔,抬手摸了摸臉,“怎麽?易容沒有做好?”


    “我在等你跟我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軒轅耀辰回答道。


    “……”洛九卿覺得這家夥還真是難纏,岔了這麽久的話題,再加上方才的事,依舊沒有讓他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什麽事?”洛九卿故意裝著糊塗。


    “你……你去哪兒了?還有,我為什麽會無故暈倒?”軒轅耀辰問道。


    “你還說,”洛九卿把臉色一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不是偷吃什麽東西了?昨天晚上正吃飯的時候竟然突然暈了過去,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急忙把你抬到床上喂了藥,護理到半夜,天亮時分才回去休息,剛睡醒就聽到這邊的事,又假裝成了刺客,剛剛消停下來,你居然問我?”


    她這一連串說得飛快,軒轅耀辰不禁有點蒙,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到底……是誰不清醒?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


    他還沒有想明白,洛九卿站起身來說道:“你好好休息,不許下床不許吃我給的之外的東西,我現在去看看藥。”


    她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剛繞過屏風走到屋門口,聽到軒轅耀辰一拍床沿說道:“哎,那是誰跟我說粥裏有蒙汗藥的?”


    洛九卿假裝沒有聽到,一腳踏了出去,嘴角翹起,露出淡淡的笑意來。


    太子軒轅兆郢一手拈了一個紅累果,一邊說道:“母後,這樣的好東西,給了軒轅耀辰,您還真是看得起他。”


    慧錦皇後冷然一笑,額頭上的赤金鳳流蘇光芒閃耀,似厲烈的劍光,“你有所不知,這東西雖然好,他卻是吃不得。”


    “噢?”軒轅兆郢眉梢一挑,“母後的意思是……”


    “這東西健康人和有病的人吃了自然是好的,對身體極有益處,可是,對於中毒的人來說,卻是不能吃的,吃過之後隻會讓毒素越發凶猛,無法控製。”


    “母後,這幾天軒轅耀辰的確沒有上朝,可是,您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他是中了毒?”慧錦皇後得意一笑,“郢兒,這若大的安王府,人口眾多,難道說會是鐵板一塊嗎?”


    “母後英明。”軒轅兆郢一聽她的話,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他把紅累果放入口中,甜美多汁,美味異常。


    “對了,”慧錦皇後問道:“京兆司那個……”


    “吳重光,”軒轅兆郢說道,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忿恨之感。


    “對,吳重光。”慧錦皇後聽著他的語氣不太對,不禁問道:“怎麽?沒有籠絡住他嗎?”


    軒轅兆郢拿帕子擦了擦手,“母後有所不知,此人生性耿直,有些古板,頗為難弄,兒臣本來想著通過他的新婚妻子來找些麻煩,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個女人看著精明,卻接二連三的失手。”


    他頓了頓,皺了眉頭說道:“這次也是一樣,事後兒臣問她是怎麽回事,她居然死活不肯說,真是……”


    “他的新婚妻子……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那不是軒轅耀辰原來府中的那個女人嗎?”慧錦皇後的臉色微微一變,“她不會是聽了軒轅耀辰的什麽話……”


    “不會,”軒轅兆郢堅定的說道:“她恨透了軒轅耀辰,因愛生恨,最是正常不過。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給軒轅耀辰,他卻親手把她嫁給了別人,她如何能夠不恨?”


    “說起來,軒轅耀辰也算是一個冷情之人,他不會看不出那女人對他的情分,”慧錦皇後慢慢說道:“他居然也能狠得下心……”


    “母後,”軒轅兆郢的手指撫著手中的傷疤,聲音也沉冷了幾分,“您有沒有覺得,軒轅耀辰和永安公主之間,似乎有點什麽?”


    “他們?”慧錦皇後一怔,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倒沒有注意,不過,這也不太能可能,你若說他們熟識一些本宮倒信,若說彼此有情,這未免太荒謬了些。再說,即便是有,他們也不能私下有情,軒轅耀辰娶親,總要過你父皇那關的,你放心,你父皇是不會同意的。”


    軒轅兆郢點了點頭,“這倒是。兒臣隻是覺得,他們之間……”


    他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麵有急促的腳步聲響,一個太監在門口處說道:“求見皇後娘娘,奴才有事回稟。”


    慧錦皇後聽出這個人的聲音,“是小路子嗎?”


    “是,是奴才。”小路子在外麵回答道。


    “進來吧。”慧錦皇後低聲對軒轅兆郢說道:“正是去安王府送紅累果的太監。”


    話音方落,小路子和小林子垂頭走了進來,來到殿中,便雙雙跪了下去。


    慧錦皇後看了看他們二人,不禁問道:“趙朝彬呢?他不是和你們一同去的嗎?”


    “皇後娘娘!”小路子向上叩拜道:“趙朝彬他……他……他死了!”


    “什麽?”慧錦皇後一愣,軒轅兆郢的眉頭也跟著一皺,他暗暗感覺到事情又有些不太妙,“到底怎麽回事?如實講來!”


    “奴才等奉了娘娘之命去送紅累果,安王也收下了,正欲離開之時,忽然安王府中來了刺客,那刺客身手了得,安王的病體又不好,不知道怎麽回事……趙朝彬擋在安王的身前,竟然……竟然對刺客給刺死了!”


    小路子說完,和小林子跪在那裏不敢抬頭,手臂還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竟然去了刺客?”慧錦皇後和軒轅兆郢對視了一眼,“晴天白日,有誰會如此大膽,竟然闖入安王府?”


    “本宮來問你們,”軒轅兆郢問道:“安王可吃了紅累果嗎?”


    “不曾。”小路子悶聲說道:“本來是要吃的,可恰巧此時來了刺客,也因此而擱置了,後來……安王吃沒吃,奴才就知道了。”


    軒轅兆郢微眯了眼睛,他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太尋常,“趙朝彬死之前,可有說些什麽嗎?”


    “……並不曾說什麽,”小路子搖了搖頭,“不過,安王殿下倒是說,多謝公公以身相救。”


    慧錦皇後聽得心煩,她擺了擺手,“行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人鬆了一口氣,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慧錦皇後疑惑道:“真是奇怪,他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竟然還會有刺客刺殺!”她說罷,側首看著軒轅兆郢道:“郢兒,不會是你派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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