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淼,有些事你心裏知道就好。”穆鈺蘭勸道,“不過,你父皇沒有你想的那麽軟弱,知道麽?”


    宇文釗想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兒子知道,父皇很堅強。”


    “……”怎麽感覺越描越黑呢!


    至於宇文琿散布自己某方麵不行的謠言,穆鈺蘭半點都不相信,他隻是不想她再有孩子罷了,也不想別人的女人擠破頭的進後宮。


    這一招雖然對自己名聲不好,但還是很管用的。


    原本積極往後宮送貴女的朝臣們,猶豫了好一陣子,終究不敢再發聲。


    一個不能有龍子龍女的後妃,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錦上添花。


    宇文琿回到昭慈殿,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去看了孩子。


    到了門口,就聽見宇文釗用著溫柔的稚嫩聲音道,“你們要乖乖的,父皇母後很忙,你們聽話, 哥哥給你們念書聽,等你們長大了,咱們一起幫父皇,父皇就能好好的養病了。”


    “……”宇文琿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周圍眾人更是低著頭強 忍著不笑出來。


    宇文琿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兒子太懂事,也有點心累,既然產生了美麗的誤會 ,那就這樣吧。


    穆鈺蘭早就知道宇文琿來了,對於那個消息,她本來隻是感動,因為被宇文釗聽到,反倒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但凡謊言,總是要有許多個謊言支撐,有時候是不是她太自私了?可是和別人分享他,她死也做不到。


    而且她周圍的人都被家裏逼成什麽樣兒了?有了杜雯和魏紫月在先,當年家裏要她們近水樓台, 兩人為表忠心,逼得她們自求嫁人,生了孩子後自請回來,做了宇文釗的教養嬤嬤。


    後來這幾年,她身邊的人,也出現過同樣的情況,穆鈺蘭都費盡心思找了好婆家,待正妻之位坐穩,想回來再回來。


    宇文琿進來的時候,就見穆鈺蘭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別愁。”宇文琿才坐到自己身邊,穆鈺蘭就回過神來,有點不滿又有點難過的道,“怎麽能不愁?我的名聲我都不在乎了,你的名聲不要了?後人在史書上寫一筆,順賢帝是淩國曆史上唯一一個子嗣出了問題的皇帝


    ,我都替你難過。”


    “不然呢?”宇文琿笑出聲,“前朝上又不是傻的,更何況,史書怎敢亂寫?咱們都孩子,誰說我沒子嗣?再者,就算是傳到後世,我這‘毛病’可是早年戰場上落下的,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相比說順賢後是個善妒的,他這點事兒根本不是事兒。


    “行,你說的有理,反正你也不聽我的。”穆鈺蘭看了眼外頭,“大兒子自小你就不待見似的,瞧子淼現在小大人似的,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皇子做到宇文釗這樣,也是史無前例了。


    現在就是穆鈺蘭想解釋,宇文釗也隻會以為她是在安慰他,那孩子,就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乖乖不許哭,誰說我不心疼兒子?”宇文琿見穆鈺蘭扁嘴,立刻哄道,“以後這皇位都是他的,我怎麽不心疼?那小子樂在其中,況且這樣對他也不見得是壞事。”


    穆鈺蘭瞪了他一眼,“你虐待欺負你兒子,還是好事不成?”


    “難道你不覺得,他越慘,我對他越不好,就會有更多的人幫他麽?”


    “……”要不要說的這麽直白!穆鈺蘭伸出手指頭戳他肩膀,“連自己兒子都算計,你太狠了!”


    猶記得前年宇文釗過生日的時候,因為宇文琿去體察民情,趕上暴雨當天沒回來,結果去年宇文釗過生日,他的那群小夥伴早早的就來找他,說要好好給他過生日。


    當時那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看得宇文琿有苦難言。“這不叫算計,趕巧了。”宇文琿忽而嚴肅道,“誰都不能保證什麽,我也是突然覺得,該給兒子鋪路了,我們兄弟在宮裏,像子淼這麽大的時候,都會給別的兄弟使絆子了,老九的殘疾,就是當時老八做的


    手腳,你不知道,老八和老六都是當時德貴妃的兒子,老九是嫡子,當時皇後怎麽能咽下這口氣?不然老八也不會那麽早就病逝。”


    穆鈺蘭越發的沉默,很少聽宇文琿提到這麽沉重的話題。


    “所以,我會盡一切可能給孩子們正常的成長環境,但是也不能太順利了。”宇文琿繼續道,“早點讓他接觸些陰謀詭計,是為了他好。”


    “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是子淼還小,他不一定能體會到。”穆鈺蘭輕聲道,“等他再大一點,你可以好好和他說,別因為誤會傷了你們的父子情分。”


    宇文琿安慰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宇文釗會不會誤會宇文琿,穆鈺蘭不知道,但是宇文釗對宇文琿的態度,從以前的崇拜漸漸演變成了心疼,這讓穆鈺蘭很是無語,這其中的誤會,是解釋不清楚了。


    等到了第二年夏天的時候,宇文釗在禦書房外求見了宇文琿。


    “釗主子,您見主子直接進去就行。”


    宇文釗堅持道,“幫我通報吧,禦書房乃重地,我總隨便出入不太好。”


    “……”洪英看看天,覺得哪裏好奇怪,見宇文釗堅持隻得先進去通報。


    “主子。”洪英進了禦書房,此時隻有宇文琿一個人批閱奏折,“釗主子在門外求見。”


    “嗯?”宇文琿也被說得一愣,“叫他進來。”


    宇文釗進了禦書房,在禦案前停下,並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撲進宇文琿懷裏。


    “兒子參見父皇!”


    宇文琿眼皮跟著跳了一下,招手,“過來,今兒這是怎麽了?”


    “父皇,兒子來,是有件事請父皇準奏。”


    “這詞兒都跟誰學來的?”宇文琿起身來到宇文釗身邊,摸了摸他的頭,“你這麽說話,讓你母後知道了該是心疼的。”


    宇文釗上來就是一句,“讓父皇母後擔心,是兒子的罪過。”“……”宇文琿渾身一僵,怎麽感覺自己兒子今兒吃錯藥了呢?!於是,宇文琿似真似假的道,“欺瞞不報,這才是你最大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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