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鈺蘭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看了眼眾人謹慎的樣子,言簡意賅的解釋道,“你是要奪位的,氣勢呢?不死不休的態度呢?哪有要奪位的人,對人還這麽和言細語的?又不是哄小孩子。”


    “……”王妃!您要不要說的這麽直接!


    書房內眾人皆是欲哭無淚,平時一個個錚錚漢子,這會兒被主子夫妻倆弄得開始懷疑人生的。


    如果可以,他們真想補充一句,哪有要奪位的人還在這兒話家常?!“嗬……”宇文琿反應倒是快,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卻是覺得好笑,倒是他鑽了牛角尖兒,讓這些人都跟著不自在了,“既然如此,廢話不多說,我要那個位置,如今就要開始部署,你們時刻警惕著,半年之


    內,或者更短的時間,這淩國的江山,會迎來它的新主人!”


    一改之前商量的口吻,宇文琿幹脆直接說了自己的決定,不容別人質疑的機會,又道,“從明日起,將名單上這些人,見不得光的東西透出去,朝堂之上,越亂越好!”


    宇文琿拿起桌子上的密封信,交給古忠傳了下去。


    他沒有結交什麽大臣,但是大部分朝臣對他抱有希望。平時不與朝臣怎麽接觸,但他心腹多啊!他沒直接接觸而已,總是能有人接觸到。


    至於上輩子沒那個心思還有那麽多心腹,宇文琿該慶幸小時候開始被承王排擠,見承王周圍那麽多人,他羨慕,於是便努力認識更多的人,心腹便多了起來。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接下裏,宇文琿又交代了些關鍵事宜,商議了兩個多時辰後,才結束書房會議。


    期間,穆鈺蘭對於有些決定不讚同,但她不會當著別人的麵對他置喙。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穆鈺蘭才道,“如今要奪位,的確有很大的勝算,但是皇帝還好著呢,你付出的代價也是成倍的。”


    “還有你提過,最壞的打算是逼宮,可是一旦逼宮了,和皇帝又有什麽區別?”


    總之,現在不算是好時機。


    要她看來,再等等,等到皇帝和承王自相殘殺。


    現在宇文琿強勢的跳出去,不是引來皇帝的猜忌麽?


    還有九重霄,已經夠霸道了,可此時穆鈺蘭竟還覺得慢極了!


    “放心,我不會硬碰硬。”宇文琿讓古玉容去準備吃的,將穆鈺蘭安置在軟塌上,很怕她累壞了,“逼宮隻是最壞的打算。”


    宇文琿的大手護著穆鈺蘭的腹部,現在有孕不過兩個月,還不明顯,什麽都看不出來,他卻能體會到那裏有個小生命,是他們兩個人的寶貝。


    將時間提前,的確很冒險,但是他不想等她生孩子的時候,再發生意外。畢竟正常生產的話,在外人眼裏,這就是個怪胎,即便是十月懷胎,可要被當成十一個月的。


    “我想你能名正言順的得到那個位置。”穆鈺蘭懶懶的靠在他懷裏,輕聲道,“否則,禦史會寫你個殘暴的君王。”


    弑父殺兄的名聲……她真的怕影響他一輩子,再流傳後世。


    “那個位置注定是我的,絕對會名正言順。”就算為了她,也得名正言順,因為她是他的皇後!


    經了一夜的不眠,還有一上午的折騰,午飯還沒端上來呢,就說幾句話的功夫,穆鈺蘭就在他懷裏睡著了。


    怕擾了她休息,宇文琿也沒叫醒她。


    半個時辰後,古忠接到消息,就趕緊來找宇文琿,“主子,宮裏有消息了!”


    古忠連書房的門都沒敢進,就站在外頭小聲說著,實在是不敢打擾王妃休息。


    王妃不會怪他,但主子絕對會給他眼刀子。


    宇文琿淺眠,即便古忠聲音小,還是聽見了,睜眼看到穆鈺蘭仍舊安穩的睡顏,小心的起身,輕手輕腳的出了書房,對古玉容道,“好好守著。”


    古忠著急得很,可主子要帶他遠離書房,他急也沒用。


    這一走,都到了另外一個院子了,怕打擾王妃也不至於這麽誇張吧,王妃又不會武功。


    “什麽消息?”


    古忠趕緊回神,嚴肅的道,“有三件頂要緊的事兒,一個是皇帝新封了個柔嬪,第二個是皇帝下了道聖旨,調派白元帥去了金州城,說是駐守,第三個,昨晚上伺候皇帝的宮人侍女,全都消失不見了。”


    “調走安元帥,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隻要他能把元帥這個位置坐穩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宇文琿道,“若是安元帥來府上,請進來,好好招待。”


    “是,屬下記下了。”古忠心裏默默的想,如果主子的母家還在的話,哪裏還輪得到安家?


    好在安元帥現在有點正形,或者說,安元帥本來是個有本事的,可惜被安母拖了後腿,安母差點把安元帥毀了不說,還差點毀了整個安家。


    “皇帝身邊受牽連的人,有常公公的人麽?”古忠就知道宇文琿有心搭把手,一早就問清楚了,“昨夜裏,常公公受了傷,伺候不了,隻有幾個小徒弟在,都遭遇了不測,皇帝遷怒常公公辦事不利,又打了板子,直接高熱了起來,不過咱們在宮裏的人


    都看著呢,禦醫院也有咱們的人,不會讓常公公有事的。”


    “那就好。”既然決定護著常公公,他就不會坐視不管。


    至於昨晚上的事,宇文琿不用問也能猜到後續,皇帝雖然醉酒,但還沒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地步,醒酒後,當然要滅口了。


    “主子。”古忠低著頭,有些尷尬,“皇帝新封的柔嬪……有問題。”


    “皇帝風流,醉酒寵幸了哪個侍女罷了。”宇文護不屑的道,“雖然直接封一個嬪位是高了些,但皇帝高興隨他去,請諫的事兒是禦史的,我不管。”


    古忠忙道,“主子,不是這個問題,那柔嬪不是侍女出身,而是……是白家的小姐,白若姿。”


    “白若姿?”宇文琿聽著有些耳熟,然而一時之間還想不到是誰。古忠抬頭看一眼便明了了,“主子,是吏部白大人家的小姐,王妃宴請的時候,就是這位提出左丞幼女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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