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賢王府內,滿頭是汗的宇文琿,被兩個侍衛攙扶了進來,府內的郎中快速上前查看。


    見此,喬裝打扮過後的暗衛,默默的後退了兩步,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自作主張,他應該聽著準王妃的話,不該讓主子分心。


    暗衛想要悄悄的離開,想要當做自己沒來過,卻被宇文琿的目光一眼掃到,“鎮南將軍府有事?”


    暗衛使勁兒的低著頭,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跪下,“主子……”要說的事兒如鯁在喉。


    抬眼,他也看到宇文琿慘白的臉色,那些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暗衛越是這樣,宇文琿就越是心急,這人可是他安排在穆鈺蘭身邊的。


    “鈺蘭出了什麽事?”


    這一急,宇文琿便要起身,扯動了身後的傷口,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一旁的郎中忙勸道,“主子莫要激動,這樣對你的傷不好。”


    皇帝的心,到底什麽做的?幾次三番對主子下這樣重的手!


    對於郎中的勸阻,宇文琿充耳不聞,淩厲的眼神投向暗衛,“快說!”


    “主子!”暗衛一個激靈,不得不開口道,“王妃本不想拿這些事,讓您分心,是屬下自作主張,替王妃感到委屈。”


    “還不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因為暗衛的猶豫,一直不點出正題,宇文琿簡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去將軍府找她。


    暗衛一咬牙,“主子,今日王妃送走了各府女眷,便去了前院看望將軍夫人,不巧聽到了將軍夫人和安將軍的對話。”暗衛的頭低了又低,悶聲繼續道,“具體情況,屬下沒親耳聽到,隻聽魏紫月和杜雯的轉述,安將軍和將軍夫人,並不是真心想收王妃為義女,將軍夫人因此心生不滿,心心念念的都是安二小姐,說王妃配


    不上主子。”


    “然後呢?”越聽,宇文琿就越冷靜,他總算找到問題所在了。


    “將軍夫人的打算,是讓王妃知難而退,離開主子您。”這麽說都算是客氣了,若是主子聽到了原話,他不確定主子會不會和鎮南將軍府鬧掰。


    其實安立榮有目的,他們都清楚,但互相利用,隻要不傷害到穆鈺蘭就可以,可惜,一個婦人,到底沒有安將軍拎得清,還不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暗衛的話說完,室內一陣寂靜,所有人都看向宇文琿,等著他的安排。


    “嗬!”宇文琿冷笑出聲,因為上輩子的事,他才信任安立榮的,在推翻皇帝和六皇子之前,安立榮隻能幫自己。


    安二小姐當年的受寵程度,他不清楚但也聽人說起過一二,卻不想,鎮南將軍府上偏愛小女兒騙執到了這種地步。


    如今他的鈺蘭在那裏,受了委屈也不說,正如暗衛開頭所言,她不想讓他分心。


    宇文琿想現在去找她,看看她好不好,可是他現在這樣子,怎麽去?


    他答應過她,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皇帝還是找了借口打了他二十大板,本是個小事兒,卻牽扯到了舊的傷口。


    “我這兩天不方便去見她,你們給她找個人,替她留在將軍府!”


    “是!屬下明白!”


    賢王府內的事,穆鈺蘭一無所知,次日起來的時候,因為睡眠不好,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想著昨天聽到的那些話,便沒有再去前院。


    她現在的狀態,完全可以報病了。


    安母得知消息,再不喜也得過來看看,見到穆鈺蘭後,說了許多關心的話,說著說著便道,“好孩子,你和王爺真是一對兒苦命鴛鴦,王爺那邊剛被皇上責罰,這邊又病了,唉!”


    安母的語氣悲切,像是真為穆鈺蘭著想似的,卻一下子急壞了魏紫月等人。


    可安母的速度之快,誰都沒來得及阻止,魏紫月和杜雯慌忙去看穆鈺蘭的臉色,宇文琿的事兒,他們都知道了,但得瞞著穆鈺蘭。


    “我在這裏,什麽消息都不知道。”穆鈺蘭麵上鎮定自若,心卻提了起來,“幸得義母來跟我說,我倒是想到他身邊照顧,可眼下的情況卻是不允許。”


    安母狀似安慰,嘴上卻道,“好孩子,莫要著急,賢王府裏的人多了,總能有細心的丫鬟,定會照顧周到。”


    聽了安母這話,穆鈺蘭實在是沒忍住,抽了一下嘴角,當她沒去過賢王府嗎?


    當她不知道,賢王府內的貓兒都是公的嗎?還小丫鬟!男扮女裝的暗衛麽?


    “義母說的有理。”


    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真心與否,隻有當事人最知道。


    安母走後,穆鈺蘭就靠在床頭,不發一言,嚇壞了眾人。


    魏紫月忙上前,勸道,“小姐莫要多想,夫人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就算……就算王爺被責罰了,沒傳出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再者,王爺對小姐情深,不會做出對不起小姐的事兒。”


    穆鈺蘭回過神,看著屋子內的幾人道,“你們想多了,她的話我還沒放在心上,隻不過是在想,前院是不是有棵大樹,正對著主屋?”


    她又想打拔樹的主意了!


    屋子內的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穆鈺蘭的意圖,隻實話實說道,“夫人的前院的確有兩棵數,都是正對著主屋的。”


    穆鈺蘭滿意的點點頭,“有樹就好。”


    拔樹,反正這事兒她不是第一次幹了,上次有宇文琿幫忙,用內力震斷了樹根,這一次找幾個暗衛,也是夠了。


    當天夜裏,就在穆鈺蘭帶著人偷偷去了前院的時候,賢王府內,宇文琿就聽麵前跪地的暗衛,很是別扭的道,“主子,王妃帶人去將軍府的前院拔樹。”


    “小心護著,不該說的,就當自己是啞巴!”拔樹搬石頭,還是她在雙河村的習慣。


    得了宇文琿的默認,眾人再是心有疑慮,也不敢多說多問,照做就是。


    鎮南將軍府內的守備再森嚴,對於宇文琿的暗衛來講,也不過爾爾。


    當他們看到穆鈺蘭拔樹,還吩咐他們震斷大半樹根的時候,齊齊傻眼了。這是何等神力?!他們親眼看見的,準王妃將一棵大樹給拔起來了,就跟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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