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選擇,你不帶我,我難受。”這輩子認定了個男人,合該跟著他一起感受他的生活,哪怕是生和死。


    雖然當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穆鈺蘭真心沒有後悔過。


    尤其是看到宇文琿總在她麵前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就越發的心疼他。


    十個月時間,他們和穆老四以及喬爺的互相聯係,並沒有斷過,四個多月前,穆老四的腿就已經恢複正常了,除了陰冷的天氣腿會痛,沒有別的不適。


    自從腿好了之後,穆老四就回了雙河村,說是放不下家裏的地。


    林展派了個漢子專門照應穆老四,跟穆老四回了雙河村。


    一時之間,雙河村裏就都知道,穆鈺蘭跟著宇文琿回了準婆家,然後這親事就算定下了。


    或許這樣,等她再跟宇文琿走的時候,村裏也不會對穆老四有什麽閑言閑語。


    當初那場二月二的獻戲,全都被宇文琿料重了,皇帝重賞了喬爺,還賜了百樂樓一個名號,為第一戲樓,讓百樂戲樓和喬爺,還有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鈺公子,大大的出了名頭。


    不說別的,就是現在鈺公子的話本子,每個月都有近半的時間脫銷,完全出乎了穆鈺蘭的預料。


    至於羅年年,喬爺心裏提到過,是個好孩子,學東西很快,現在雖唱不了重角戲,但也能上台曆練曆練。


    馬車穩穩的停了下來,穆鈺蘭半點時間都沒耽擱就下了馬車,抬眼便對上了穆老四期待的神情,四目相對後,穆老四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蘭花可回家了!”


    穆鈺蘭鼻頭微酸,想起曾經穆老四的腿還沒好,每次她和宇文琿出門回來,總能看見村口堅持等待的身影,她這心裏又暖又感動。


    “爹,我回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穆老四拉著自家閨女的手臂微抖,上下打量了兩番,見穆鈺蘭比走之前更好些,這心才算是踏實。


    親眼所見,和別人傳消息回來,能一樣麽?


    看完自家閨女,再看準女婿,穆老四又拉著宇文琿的手,“就知道你是個好的,我這心啊,踏實了!”


    “四叔信我,我會照顧好蘭花的。”


    宇文琿對旁人說的話,穆鈺蘭現在已經知道,不能信實了,“爹,晚間起風了,你這腿可不能受涼,咱們回家吧?”


    “好,回家!”


    “蘭花回來了?!”村口的人家出門就能見到,雖然穆鈺蘭這近一年的變化不小,但還是那個模樣,隻一細看就能將人認出來。


    穆鈺蘭心裏高興,也熱情的打著招呼,“嬸子!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你可不知道,你爹啊天天等著盼著……”


    “別瞎說!”穆老四顯然不承認這個事兒,“我就今兒等了一會兒。”


    穆鈺蘭笑了笑,這話,她可是一萬個不相信的,這頭大概是半個月前得了消息說她要回來,穆老四定是從那時候就每天都等。


    和村民們說了會兒話,天色都徹底黑了,一行人趕緊回了家,給了“車夫”路費,一家人終於能團圓了。


    羅家得到消息,帶著東西過來,羅胡氏和穆鈺蘭一起準備晚飯。


    廚房裏,看見穆鈺蘭如今的模樣,羅胡氏高興得眼睛都濕潤了,“可算是回來了,外頭過得好不好?可有受委屈?”


    “三姨放心吧,你看我這樣,不是好著呢麽?”穆鈺蘭手拿著勺子,在羅胡氏麵前轉了一圈,“看我是少了跟頭發還是少了一兩肉?”


    “你這孩子,都要成親了,還這麽口無遮攔!”羅胡氏話裏批評著,可那語氣和神情卻沒有半分不滿的意思,“以後是要有孩子的,可不能再這般孩子氣了。”


    穆鈺蘭繼續翻炒著鍋裏的菜,“三姨說的是,我一定改!”


    “前幾天,年年還讓人帶消息回來,說學戲很忙,怕是暫時回不來,見不著你了。”


    聽了羅胡氏的話,穆鈺蘭就笑了,“要是放在上次我們分開的時候,那丫頭得連夜跑回來!這會兒大了,見識多了,自然獨立了,有自己的主見是好事。”


    喬爺的信中,沒少說起羅年年,那孩子的變化,可大著呢。


    “可不是,那孩子總說想你。”羅胡氏感慨道,“要是沒有蘭花,年年那孩子……走不出去。”


    不管如何,羅年年好,羅胡氏夫妻倆都是由衷的高興,隻要不做見不得光的事兒,總比在村裏強。


    畢竟,不出去,村裏的姑娘,就隻有嫁人生子照顧家一條路可以走,找的人家也是村裏的漢子,一輩子就重複著他們一樣過日子。


    孩子走出去,有造化總是好的。


    “三姨,說實話,我也不過是幫忙牽線罷了。”穆鈺蘭道,“這事兒是年年主動的,努力刻苦的也是她自己,我沒幫上什麽忙。”


    “你這牽線,就是最大的忙了,不然年年咋能有這好機會?”


    穆鈺蘭將菜盛了出來,“三姨就等著年年出息了孝敬你們吧!”


    要不是喬爺透露出羅年年是個可造之材,她也不會篤定說這樣的話。


    “那也是沾了蘭花的福氣!”


    做好了晚飯,一大家子總算安靜的坐下來,穆老四因為高興,還多吃了一碗飯,即便沒有沾一滴酒,整個人都呈現了一股醉態。


    當天晚上,讓穆鈺蘭和宇文琿都好好休息,其他事兒明天再說。


    穆鈺蘭躺在曾經自己的閨房中,盯著床幔竟然失眠了。


    和宇文琿離開的這段時間,兩人多是住客棧,開兩間房,可最開始穆鈺蘭卻睡不著,心裏不踏實。


    宇文琿知道後,幹脆就晚上陪著她,一開始她睡床,他睡塌,結果陪著陪著,就陪到一起去了。


    不過宇文琿倒是真老實,沒做太出格的事兒,然而現在穆鈺蘭才覺得鬱悶,完全是被他陪習慣了啊,現在屋子裏就她自己一個人,還真是不習慣。


    哎!不知道是第幾聲歎氣,穆鈺蘭強迫自己閉上眼,這個年代的正常女子要是像她和宇文琿這樣接觸,不知道會不會被火燒或者侵豬籠,太不矜持了。同樣失眠的,還有隔壁的宇文琿,一個人躺在 床上,還真孤單,好想偷偷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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