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惡貫滿盈


    嶽老三忽然暴起,哢嚓一聲,把那使劍漢子的腦袋擰了下來。而後將撲了上來的三個家奴,盡數踢飛入崖底。瑞婆婆等人嚇得臉色大變,魂飛魄散,跑到懸崖邊,攀爬而下。速度之快,讓人瞠舌,可見死亡的壓迫之下,往往可以激發人的潛力。


    “龜兒子的,她是我徒弟的老婆,他們敢找她的麻煩?”嶽老三猙獰地叫道。在張楓手上失利,嶽老三心中憋著一團火。


    張楓頓時把目光看向段譽,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張大俠,你可不要誤會,是他要收我為徒,可我不想拜他為師。”段譽連連擺手,叫道。


    “嶽老三人家不想拜你為師,你也不要強迫他了,要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不過你也是沒有機會了,你身為四大惡人之一,是我必殺之人。要不是想讓你帶路去見惡貫滿盈,我現在就送你一程。好了,廢話不說,你帶路吧。”張楓對嶽老三說道。


    突然間鐵哨聲傳來,嘰嘰、嘰嘰的聲音,短促,但仍是連續不絕。


    聽到這聲音,張楓頓時知道是段延慶發出的,當即把他位置鎖定。轉頭看向嶽老三,眼中浮現殺機。已經知道段延慶的下落,這嶽老三也無用處了。


    嶽老三心下猛地一跳,急步奔出,往崖下縱身跳了下去。“老大叫我,有種跟我來。”嶽老三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段譽奔到崖邊看時,隻見嶽老三正一縱一躍的往崖下直落,一墜數丈,便伸手在崖邊一按,身子躍起,又墜數丈,過不多時,已經沒入穀口的白雲之中。


    “啊!他不會摔死吧!”段譽叫道。


    “摔死不是很好嗎?這樣他就不用再逼你拜他為師!”張楓對段譽淡笑道。


    段譽訕笑。


    “這位兄弟,我見你似乎沒有一絲武功,怎麽和參與到武林中的是是非非?”張楓‘好奇’地問道。


    段譽頓時把如何離家出走,無量劍派中的是非中了神農幫的毒等等說了出來,當然無量玉璧之中他是沒有說出來的。


    “原來兄弟你是大理段家的人,我得到消息,這四大惡人乃是專門來大理找段家的麻煩,於是特意前來助力。我看兄弟你還是趕緊回去,你家中有鎮南王和段皇爺等高手,那四大惡人絕對無法撒野的。如果你落到四大惡人的手中,豈不是讓伯父,伯母等人擔心,更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張楓關心地道。


    段譽一聽,頓時覺得有理,不過張楓武功高強,和他一起走肯定安全無比。


    “那張大俠你和我一起見我的父親吧,你們可以商量如何對付四大惡人!”段譽希翼地道。


    “我的年紀和你相仿,別張大俠的叫了,叫我張楓或者張兄弟好了。”張楓擺了擺手,說道。


    “甚好!”段譽點頭答應。


    “我的武功和惡貫滿盈差不多,要是和你們一起走,我無法照顧你們兩人,到時候你們也危險了。我看還是我前去阻擾,讓他們無法脫身,你們趁現在趕快回家。”張楓沉吟許久,搖頭說道。


    “這怎麽行?你一個人去對付他們四個,反倒叫我們逃走。我段譽可不是膽小的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下。”這時候段譽心中的義氣,頓時激發出來。


    “放心吧,我要想走,誰能攔住?兩年之前我還遠遠不是惡貫滿盈的對手,不照樣把他們一品堂的人牽製在好水川中三天三夜?如今我武功大進,他們就更加無法留下我了。”張楓自信地說道。


    “呆子,我們留下來會脫他後退的。”木婉清扯了扯段譽的衣服,小聲地說道。


    “那你可要小心點,我在家等你,到時候我請你喝酒!”段譽想了想,頓時同意張楓的建議。


    “一言為定!好了,我要去找惡貫滿盈,你們也趕緊離開吧!”張楓哈哈一笑,說著,張楓跳躍而下,比之嶽老三還快的速度下落。


    段譽傻傻地應了一聲,可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叫道:“張兄弟,等等啊!”可張楓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又怎麽會聽得到他說話?


    “木姑娘,我們怎麽下去啊!”段譽他手無縛雞之力,而木婉清身受重傷,兩人根本無法攀爬而下。


    ……


    張楓憑借著之前段延慶發出的聲音,奔跑而去。


    當張楓走近,隻見一個穿著青袍,長須垂胸,麵目漆黑,一雙眼睜大大的,湛湛有神,他赫然就是惡貫滿盈段延慶。


    這段延慶不知道和嶽老三說了什麽,後兩人動起手來,卻見段延慶幾拳就把嶽老三打趴下。


    “嶽老三,我說的不錯吧,惡貫滿盈幾拳就可以把你打趴下。”張楓緩緩地走進,看見嶽老三眼眶青紅,嘴角裂了一大塊,淡笑道。


    “是你,張楓。”段延慶嘴巴未動,聲音卻傳了出來。當年大理內亂,身為太子的他被人追殺,不但麵目全毀,雙腿殘廢,連說話都不能了,於是練就了一種腹語之術。


    腹語之術,和上乘內功相結合,能迷惑對方心神,失魂而死。但若是遇上了功力比他更深的對手,施術不靈,卻會反受其害。


    在段延慶使出腹語,張楓驀然感覺精神有些恍惚,體內的內力驟然沸騰起來,不過被張楓瞬間壓製下去。否則他內力一衝擊,段延慶肯定會受傷。張楓表現出來的內功,是和段延慶差不多,自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有所藏拙。


    段延慶的腹語之術無法得逞,且自己沒有受到傷害,頓時認為張楓的內功和他半斤八兩。


    張楓在武林之中專門和惡人過不去,在發現他的內功不弱於自己,段延慶知道,等下有一場苦戰了。


    張楓嘿嘿一笑,縱身躍起,腰間的長劍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中。霎時之間,狂風四起,飛沙走石,長劍揮舞,夾著這大量的沙石,這一招當有石破天驚之力。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自然無需多說。


    段延慶微微冷笑,右手鐵杖猛地揮擊旁邊的樹幹,碗口粗的樹木嘭的一聲被他擊斷。緊接著段延慶內力急吐,鐵杖插入樹身之中,甩向張楓。


    嘭!


    兩者相擊,轟天動地,木屑翻飛,沙石飛舞,嶽老三慌忙抬手擋住眼睛。可一些細小的石子依舊射中他的臉部,痛的他哇哇大叫。


    “你奶奶的,疼死了。”嶽老三閉著眼睛,大聲叫道。偷偷眯起眼,嶽老三發現在場中,兩道身影在沙塵之中迅速交手。大量的木屑與沙塵受兩人的影響,無法降落。耳邊傳來乒乒乓乓的武器撞擊聲,聲音急促不絕於耳,可想而知兩人交手是如何的激烈。


    圍繞在兩人周身的沙塵仿佛迷霧般,朦朦朧朧的。


    嗤!空氣仿佛皮革般被割開。


    張楓長劍向段延慶的喉嚨劃去,寒光閃閃,劍未到,段延慶隻感覺自己喉嚨出,起了雞皮疙瘩。


    段延慶臉色不變,毫不躲閃,右手抬起,鐵杖點向張楓的麵目。這一杖輕描淡寫,勢道淩厲,拿捏不差分毫,張楓看了不由暗讚。一寸長一寸短,張楓的劍終究短於段延慶的鐵杖,如果不變招,張楓肯定會被傷到。


    張楓對敵經驗豐富無比,想都不想,不退反進,跨步上前,腦袋微側,長劍已經貼著段延慶的杖身滑斬他的手。


    鏗!


    兵器相磨,火星四射,鏗鏘而鳴。


    段延慶左手四指抓這鐵杖,一指翹起,指向張楓,嗤的一聲,一道雄厚的指力自他的手指中激射而出。


    張楓臉色大變,腳部用力,身子攸然向後躍去。


    “一陽指!”張楓沉聲說道。他與段延慶兩人相距有三尺之外,而段延慶的指力居然可以射出這麽長,可見他的一陽指已經練到極高的境界。


    “好眼力!”段延慶肚子鼓了鼓,聲音從中發出。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周圍的塵土頓時紛紛落在地上。


    “再來!”張楓大喝一聲,如飛而至,長劍齊刷刷地攻向段延慶。


    張楓劍法森嚴,腳步沉穩,每一招攻守都不失法度,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每一招都有無數種變化,讓人難以窺其破綻。


    段延慶手中的鐵杖似乎越來越重,揮動之時,常常比之前更加的滯澀,張楓長劍每每與他的鐵杖相擊,感覺手中的長劍被震開的力道越加的大,張楓知道段延慶乃是以舉輕若重的手法。


    武林中人要做到舉重若輕,那是很簡單,可舉輕若重卻難以達到的,其中一點必須要有高深的內功相輔。


    “舉輕若重,不是隻有你可以做到的。”張楓冷笑一聲,長劍舉起,仿佛千斤般,越來越重,越來越慢。


    嘭!


    張楓兩人身子一震,各退三步。


    “再來!”段延慶悶聲說道。


    “哼!怕你不成?”張楓長劍緩緩地斜劈。


    嘭!嘭!嘭!


    一聲聲仿佛雷鳴,震耳欲聾,旁邊的嶽老三眉頭皺起,耳朵有些不適,不由伸出手指頭掏了掏耳朵。


    兩人舉輕若重般地相擊,可是極耗內力,張楓和他硬拚幾記,頓時後退幾步,冷冷地道:“你雖然內力高我些許,可結局已經注定,為此故意激我和你拚內力!”微微瞥了一眼嶽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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