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的傍晚,承平二十五年的春闈,結束了。


    陳青雲回到家中的時候,勉強撐著洗完澡,用了些羹湯,這才睡下。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青雲起床的的時候,心慧都已經親自為他做了水晶雞肉餃,飄香南乳卷,小米粥,幹貝銀絲羹。


    春初的陽光很好,暖暖的,像是一張剛從冰霜裏冒出來的笑臉。


    陳青雲支開窗戶的時候,心慧剛好進來,後麵跟著端著早膳的青黛和青鸞。


    “怎麽不多睡一會?”


    晃眼的陽光讓陳青雲眯了眯眼,神情慵懶閑適,仿佛根本不像是經曆了一場精疲力盡的考試,而是養精蓄銳的翩翩公子。


    他看著桌上擺下的早膳,伸手去拉她的手。


    那手有些冰涼,上麵有水泡過的痕跡,色澤白而鮮亮。


    “下廚了。”


    他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想要兩個人一起吃。


    青黛和青鸞放下早膳以後,便含笑退下。


    寢房裏,很快便隻剩下親密的二人。


    剛剛透進窗的氣息有點涼,心慧卻感覺身體蠻熱的。


    連著好幾日不見他,甜膩的氣息從兩人的體內透出來,她覺得臉有點熱,可嘴角卻翹了起來。


    “等會再抱,先吃東西。”


    她微微掙紮一下,不想耽擱他吃早膳。


    陳青雲將頭貼在她的背脊上,雙手摟著她的腰不放,慵懶迷人的聲音親昵道:“想先吃你。”


    心慧感覺腰上的手緊了幾分,她往後靠了靠,兩人貼得更近了。


    他的變化,她一清二楚。


    “咳咳......先吃早膳。”


    她用力扒開他的手,麵色微紅地坐到一邊,拿了筷子遞給他。


    陳青雲含笑接過,他是真的想做點什麽?


    那麽多天了,若是不想她,怎麽可能?


    不過,吃飽了,才能更加暢快。


    這一頓早膳,陳青雲吃得不緊不慢,動作斯文優雅,讓人平添幾分食欲。


    心慧原本沒有什麽胃口的,陪著也吃了不少。


    吃完最後一口幹貝銀絲羹的時候,陳青雲俯身,堵住了心慧的唇。


    他卷著她的唇瓣,將銀絲羹渡了過去,伸手圈住她的腰往懷裏帶。


    他的熱情,是有預謀的,早就迫不及待的他,站起身來,彎腰將她抱起來。


    小桌距離雕花架子床那麽近,他沒走兩步就壓了下來。


    單手撐著身體,減輕壓像她的重量,另外一隻手,卻開始遊移起來.......


    心慧難耐地往後退去,可他卻欺身逼近,不容他們之間,有讓人討厭的距離。


    絲嚴合縫的親密,炙熱的情愫洶湧而來,難以壓製時,便有細碎的聲音衝破了喉嚨。


    正房外,幾個未出嫁的丫頭早跑沒影了。


    韋嬤嬤燥紅了老臉守了一會,見那動靜不減反增,當即也紅了臉,去廚房備熱水去了。


    一場激烈的情事過後,某人饜足地擁著懷裏的溫香軟玉,那緊貼的身體汗津津的,卻毫不嫌棄地蹭了蹭。


    心慧困得眼皮直打架,昏昏沉沉睡去的時候,還不忘跟身邊的人道:“棺槨那件事已經結束了,你別操心,好好休息。”


    原本擱在心慧小腹上的手倏爾收緊,一雙眸色也從迷離變成深黑。


    陳青雲撐著手肘,低頭看著身邊的女人。


    她累極了,眉宇間都是倦色,一張殷紅的小嘴微張著,吐納的氣息均勻有序。


    陳青雲躺回去,可撐著的眸色裏,再無一絲睡意。


    過了一會,確定身邊的人熟睡以後,陳青雲連忙起身,去了書房。


    他喚來餘江,過問心慧這些日子的行蹤。


    得知她悄悄出去過兩次,而且兩次都是蕭鳳天送回來以後,陳青雲的眸色更深了。


    他遣退餘江,把廖升叫過來,例行公事地詢問最近朝中大臣的動向,以及慧嫻皇後棺槨一事。


    廖升不疑有他,便將皇上已經召回暗衛,不再追究之意告訴陳青雲。


    陳青雲打發廖升以後,一個人靜了一會,然後去了將軍府。


    近幾日,蕭鳳天並未出門。


    得知陳青雲過來的時候,他毫不意外地坦誠道:“是因為那件事來的?”


    陳青雲點了點頭,爛攤子是“他”惹出來的,他之前已經有了對策了,沒有想到,心慧會在他進考場的時候,把這件事攬下來。


    蕭鳳天看著陳青雲麵色緊繃,神情凝重,當即含笑道:“你現在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後怕。”


    “你不知道,當時我收到她單獨去見卓一帆的消息時,恨不得抓她回來關起來。”


    陳青雲聞言,麵色不虞。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當即狐疑道:“結果你沒有關,她又去了第二次?”


    蕭鳳天頓時啞然,眼眸微閃,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我後來見她確實有幾分把握,就沒有動粗。”


    “再加上,當時是卓一帆的義子,卓唯透給我的消息。”


    “第二次她去的時候,是我陪她去的。”


    陳青雲的臉色更差了。


    他冷冷地瞪著蕭鳳天,後者在那不善的眸光下,主動交代道:“她不肯帶皇上安排給你的人,我隻能親自跟去了。”


    陳青雲黑著一張臉,他不是氣蕭鳳天陪著她的。


    他就算信不過蕭鳳天,也不可能會懷疑她。


    他隻是沒有想到,蕭鳳天竟然跟著她一起胡來。


    “你們可真是好“兄妹”!”陳青雲咬牙切齒道。


    蕭鳳天莫名覺得尷尬,他輕咳一聲,不作言語。


    ......


    陳青雲返回陳府的時候,午時已過。


    李心慧懨懨地睜了睜眼,大清早睡回籠覺的後果便是,頭昏腦脹。


    偏偏,一睜眼,男人坐在床邊,一雙冷幽幽的眸子,泛著寒氣直直地盯著她看。


    李心慧那個心驚肉跳啊,連忙扯著被子捂胸,往後退了退道:“貓吃三頓會撐死的。”


    陳青雲的嘴角微抽,懶得理會她的誤解。


    “聽說......這幾日你幹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怎麽,不想跟我說說,你是怎麽幹成的?”


    李心慧的眼眸微閃,看著陳青雲那興師問罪的樣子,小心肝一抖,連忙坦白道:“我哪裏會打無把握的仗呢?”


    “肯定是有所準備才去做的。”


    “你看,這不是成了嗎?”


    李心慧說完,扯了扯嘴角,笑得那個心虛。


    陳青雲不為所動,目光深邃幽暗,涼薄的嘴角微微上翹,勾勒出魅惑人心的笑容。


    “嗬嗬......確實成了。”


    “可要是不成呢?你準備等我回來,給我一個驚嚇,九天七夜的疲倦還不夠折騰的,想讓我出了貢院就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陳青雲可不是在開玩笑,那嘴角扯了又扯,目光卻越來越冷。


    李心慧咽了咽口水,最聽不得而他說這樣的話。


    不過做之前,也知道他會不高興的。


    她像小狗一樣爬故去,蹭了蹭他的腰,拉著他的手環在她的腰上。


    “剛剛,你不是狠狠地”懲罰”了嗎?”


    “下一次殿試就隻有一天,我不會再有機會了犯險了。”


    她說完,埋頭在他的腰間,緊箍著他的腰身不放。


    她本就剛醒,身上什麽都沒有穿。


    玉滑細膩的肌膚就在他的掌下,溫熱的觸感那麽清晰,讓他的心弦忍不住為之一動。


    她想蠱惑他,那麽明顯的意味,他不是看不出來。


    今日她溫順得讓他意外,卻想不到,原來是想坦誠以後,減輕對她的懲罰。


    陳青雲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眼底。


    他那隻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收緊,堪堪一握的腰身瞬間繃得筆直筆直的。


    像是玉琵琶一樣,連那凹凸的骨節和皮膚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嗯......輕點!”


    她抬起頭,嘟囔一句。


    那眉頭不適地皺起,可眯著的眼眸,卻懶懶地沒有睜開。


    陳青雲的視線落在她挺翹的雪膚上,眸光頓了頓,然後那放在她腰間的手就轉移了地方......


    “嗬嗬,癢。”


    “嘶,疼,輕點!”


    “疼嗎?”


    “可還有更疼的呢?”某人冷幽幽的聲音,暗啞如火,一寸寸地燒在她的肌膚上。


    她後怕地抖了抖身體,卻拚命往前貼。


    企圖讓某人看到她畏罪自首......表現良好的情況下,從寬處理。


    然而,某人就像是剛剛放出鐵籠的豹子,那等瘋狂勁頭,大有數罪並罰的架勢。


    於是.......一番你情我願的別樣懲罰後,陳府的女主人,足足有三日未曾出現在人前。  據說那三日,陳府的下人碰了麵,一個個都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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