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遠澤深深的吸了口氣,月光下的落白顯得更加柔和,那張顯得有些稚嫩的臉,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絲絲負罪感,雖然他知道落白的身體裏是他的安白,但是這身體,似乎太小了些?


    “這是你第幾次扇我耳光了?嗯?”


    聽到狄遠澤平靜的語氣,落白對於自己剛才打的那一耳光,竟然覺得有些後悔,但是半晌之後,她還是沉聲說了一句:“請你離開我的廂房,否則我就算自盡也不會嫁你。”


    狄遠澤輕輕笑著,將落白摟進了懷中,略帶調侃的說了一句:“可是不嫁給我,你會後悔的。”


    話音落下,還沒等落白來得及回應,狄遠澤已經大笑著著離開了這間廂房,隻不過剛剛走到院外,他的一雙眸子,卻瞬間被寒意布滿,蔣家父子,這二人已經上了他的必殺名單。


    既然蔣遠澤要留給落白,那蔣天刑那個老賊就讓他來解決吧。


    往後三日,殺學院中異常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每一個殺手都是敏感的,都能從這不同尋常的氛圍中嗅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或者說自從狄遠澤來了之後,殺學院就處於一種表麵風平浪靜,暗地裏卻風起雲湧的狀態,特別是六大學院的聯係頻率,比平時足足多了數倍。


    殺戮宮的人來帶走了蔣遠澤,當著所有人的麵,至於蔣天刑,從那之後就沒有人見過他,就像是殺學院中從來沒有這麽一個人存在過。


    小霜伸出手在落白的眼前晃了晃:“姑娘在想什麽?”


    “嗯?沒~沒什麽。”


    落白輕聲應了一句,小霜卻笑道:“沒什麽?真的沒什麽嗎?狄公子可是已經三天沒有來咱們院了,前幾日天天看著,這猛的見不著還挺不習慣,姑娘,你習慣嗎?”


    小霜說著還輕撞了一下落白,言語間的意味再明顯不過,盡管她絲毫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但是女人對這東西格外的敏感,那狄公子對落白有情,除了落白之外,誰都看出來了。


    “好了,趕緊將史明的所有特征牢記,明日便要出發,你們倒是一點也不著急。”落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頂著個大紅臉回了屋。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許覓兒對冥月說了一句:“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是不是,如今的花落白比曾經的姬安白,似乎多了那麽一絲人情味。”


    “你的意思是,姬安白沒有人情味?”


    聽到冥月這話,許覓兒直接翻了個白眼轉身走開,冥月趕忙笑嘻嘻的追了上去,隻是剛剛走過兩個轉角,便發現了坐在地上虛弱得出氣多進氣少的狄遠澤,許覓兒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迅速朝四周看去,別說是人了,就是連點兒會動的東西都沒有發現,冥月則是迅速收斂的笑容,將狄遠澤背在了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屋中,好在不過半個時辰,狄遠澤便悠悠醒轉。


    “誰幹的。”


    冥月給狄遠澤遞了杯茶水,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開口就直奔重點,一旁的許覓兒也是神情嚴肅,狄遠澤身上的傷雖然隻是看起來嚴重,但是如今能夠傷他的人還真是不多。


    狄遠澤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流魂遇到了點麻煩。”他明顯不想說,冥月夫妻二人也沒有再問,但是他們清楚,能讓狄遠澤受傷,那就絕不會這麽簡單。


    “落白呢,這幾日她還好嗎?”


    “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而且看樣子是快要突破到八級了,就是半點都沒有想到你老人家啊。”冥月對閨女還沒有生下來就被狄遠澤內定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兩個男人一見麵就開始給對方找不自在,但是旁人卻能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也是最好。


    “就你有嘴,一天話多。”許覓兒將冥月拉開,站在狄遠澤麵前說道:“落白沒事,隻是明日便要出發,開始準備刺殺史明,到時候大家都會去,流魂怎麽了?”


    “流魂~找他老婆去了。”


    說完這一句後,狄遠澤緩緩躺下就睡了,冥月差點直接將他給拉起來:“喂喂喂,你睡這我們睡哪裏啊?剛才就應該直接把你扔外麵!”


    對於冥月的咆哮,狄遠澤不但沒有理,而且還翻了個身。


    次日清晨,落白看著滿臉怨氣的冥月,想問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好幹咳了兩聲後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先分一下每個人負責的部分。”


    “娘子這是將為夫給忘了個幹淨,我都沒到,怎麽能說人到齊了呢?”狄遠澤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笑意。


    落白抿著唇,眼中升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知道這是屬於姬安白的情緒,但卻不是屬於她的,終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追殺令上的任務,狄公子跟著恐怕不妥。”


    “什麽任務我管不著,但是我要保證我的未婚妻是安全的。”狄遠澤根本就不管落白說了些什麽,伸手挽住了一縷她的青絲:“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哪怕是一瞬間。”


    “你……你受傷了?”


    落白本想說狄遠澤不講理,可話還未出口,卻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血腥味,很淡,但是對於落白來說卻是極其明顯的味道。


    “對啊,我受傷了,所以你可要好好保護我。”狄遠澤說著話,手指上纏繞著落白的發絲。


    落白深深的呼吸著,轉身說道:“既然受傷了就好生待著,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恐怕魔宮要責怪我們殺學院招待不周了,我花落白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落白轉身轉得太快,以前竟不知道,頭發被扯掉的時候原來那麽疼,能疼到讓人想哭,而狄遠澤卻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手指上的兩三根斷發發呆。


    “是,你是花落白,又不是我的安白。”在落白即將離開的那一刻,狄遠澤才喃喃說了這麽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每一個字都準確無誤的落盡了落白的耳中,莫名的,心髒微微泛疼,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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