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光芒?”


    十七寇的人剛剛在心底生出這個疑問時,又一道長虹擊來,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中招的戰艦左舷部位被擊開了一個大洞,而那道長虹則從戰艦的右舷透了出來,將這艘戰艦射了個對穿,湖水從這兩個對稱的洞口灌了進去,雖然沒有馬上沉沒,但速度已經大減,眼看就要不保。


    當第三道金黃色的長虹破空而來時,君臣武被驚得頭皮發麻,五內俱焚,急怒交加之下,慌忙祭出自己的靈器斷玉鉤,兩團白色光芒先後迎了上去。


    雙方對撞在一起,那兩件斷玉鉤被彈了回來,而殞離神光去勢不減,隻是威力小了許多,雖然擊同了目標,卻隻轟開了一個三尺多寬的洞口,完全能以人力修補。


    靈犀號上的陳廣鳴見狀冷笑道:“我看你能接下幾道殞離神光。”


    君臣武說到底隻是一名武尊低階高手,真氣用一點就少一點,很難在短時間內恢複,而靈犀號上的殞離鏡卻是溝通了船上的聚靈大陣,每時每刻都有補充,而且還有三座靈池儲備,隻要不是密集的發射,或者防守和行駛方麵占用了靈力,這殞離神光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第四、五、六……道都被君臣武或以拳頭,或以靈器接了大半的威力下來,直到第十一道開始,君臣武終於力竭了,放棄了這種無力的掙紮。


    就這樣,十七寇的戰艦,一艘接連一艘的被靈犀號擊沉,而且誰想脫離艦隊,分散逃走,誰就先倒黴,在靈犀號變態的速度下,沒有哪艘船能夠逃離。


    剛開始,船隻沉沒時,旁邊的戰艦還會放緩速度,盡力打撈,到後來,隨著沉沒的船隻越多,就再無顧不上了,除了少數能踏水而行的武宗和高階武師外,其他的水寇就隻能呆在水中,在這片離陸地最近也要近百裏的水域,這些人哪怕水性再好,能存活下來的人也不會有幾個。


    君臣武恨得咬牙切齒,目眥盡裂,卻偏偏沒有好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艦隊的戰艦被一一擊沉。


    直到擊沉了十艘,十七寇隻剩下兩艘戰艦時,陳廣鳴才下令停止發射,任那兩艘完好的戰艦載著上千名水寇從眼前離去。


    陳廣林不解地道:“廣鳴,怎麽停了?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陳廣鳴點頭道:“放他們離開,如果將最後兩艘都擊沉了,有君臣武在,那些武宗和武師巔峰高手同樣能安然離開,而且我擔心他們一旦沒了手下和艦隊的牽絆,會對我們陳家展開報複,我們總不能把 所有人都搬到無蹤島和靈犀號上麵來。”


    “那隻好便宜他們了。”陳廣林有些不甘心地道。


    陳廣鳴道:“等子寧回來吧,他們逍遙不了多久的。”


    君臣武與史文龍兩人對靈犀號突然停止了發射也有些不解,最後隻能歸結到對方的能量用盡了,讓他們最後的兩艘戰艦逃過了一劫。


    一路追逐的路上,那十艘被殞離神光擊傷的戰艦,有的已經被湖水沒頂,有的才剛剛下沉,三千多名水寇,隻有少數困在戰艦內部,隨著沉沒,大部分都在水麵上掙紮著。


    這些人為了一塊爛浮木,甚至生死相鬥,在這四麵都看不到陸地的水域上,一塊浮木說不定就是一絲生機。


    陳廣鳴既然說了不會放過十七寇的每個人,就不會想著去救援,也沒有痛打落水狗的心情,隻將船上的一頭五階火鷲放出,下達了隻要有人從水中冒頭就攻擊的命令後,調轉船頭,全速向新月島駛去。


    陳廣鳴也不怕十七寇回過頭來救人,那兩艘船上已經擠滿了人,再救又能救出幾個?


    ***


    當陳家的艦隊與寒泉島艦隊相距約三百丈時,戰鬥就打響了,先是大型戰艦上的床弩開始發威,再就是船上的弓箭手相互對射,其中還夾雜了一些火箭,投槍之類的武器。


    接舷戰還未開始,公孫逸就盯上了風揚號這艘五千石的戰艦,不僅僅因為這是對方艦隊的旗艦,也因為這曾是寒泉島的戰艦,還是原先他兒子公孫朗的座艦,在上次交戰中被陳家的艦隊繳獲。


    還未等他動作,陳家的靈獸軍團就飛臨了寒泉島艦隊的上空,由四隻火鷲帶頭,二十來隻尖喙翼手鳥隨後,尖叫著從空中撲了下來。


    而在公孫逸的精神搜索中,那看似平靜的水麵下,也有數十頭水獸接近了他的艦隊,其中有三隻還是四階靈獸。


    比起可以用弓箭來對付靈禽,寒泉島雖然也訓練了一些水性過人的水鬼,但隻能對付一般的水獸,遇上了三階以上的水獸,這些人跟砧板上魚肉一般,根本就無濟於事。


    迫不得已,公孫逸隻能自己動手,他跳下甲板,以真氣分開湖水,朝水麵下沉去。


    這群水獸以一頭分水通靈犀和兩頭四階棘背鱷為首,這等實力的水獸,就是水性再好的武宗也討不到便宜,唯有武尊,外放真氣幾近實質,可以分水而行,在速度上占到優勢,再加上能發揮出靈器的真正威力,才可以在水中也占到上風。


    公孫逸的靈器是一件七殺戳血釘,這件五階靈器不僅在空中來去如電,神出鬼沒,在水下也能發揮出八成的實力。


    隨著公孫逸心念一動,那七殺戳血釘化為一道血色的細線,向三隻水獸射去,在水中靈活自如,連一個水泡都沒有激起。


    三頭為首的水獸似乎都識得厲害,兩頭棘背鱷向旁邊避開,那頭分水通靈犀則向湖底沉去。


    公孫逸想了想,向分水通靈犀追去,在他看來,這頭水獸被一團能量包裹著,能夠分水而行,這是天生的神通,在水裏的速度一點也不比他慢,是對艦隊最有威脅的水獸。


    當沉到二十丈時,七殺戳血釘已經攔住了分水通靈犀的退路,向它的背部刺去,分水通靈犀發去一道水雷,向戳血釘轟去,隨著一聲炸響,那件七殺戳血釘僅僅停滯了一下,又恢複了靈動,散發著一股淩厲辛辣,陰森噬血的氣息。


    公孫逸也合身撲上,卷起兩道如水蛇般的鏈鎖,向兩旁封鎖過去,壓縮分水通靈犀的閃躲空間。


    就在公孫逸即將得手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如大難臨頭般的心悸湧了上來,公孫逸打了一個寒顫,心知不妙,急忙抬起頭來,隻見在他頭頂上十餘丈的地方,一條長達六尺,在黑色體表上長出無數道如符籙、如篆文般金色紋理的巨型蜈蚣,正懸浮在水中,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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