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乾見了陳子寧,連忙招手道:“陳子寧,可會下棋?”


    陳子寧點了點頭,他小時候還真隨母親學過一點,不過後來在村裏沒有人陪他下棋,就忘得差不多了,後來融入了青梧子的元神,對棋道才稱得上精通。


    青梧子修道千年,閑來無事時也會鑽研此道,時間一久,想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嶽乾道:“那趕快過來給我支幾招。”


    嶽靈笑道:“爹,哪有你這樣抓壯丁的,娘親的棋道在學院裏可是所向無敵的。”


    陳子寧在嶽靈對麵坐下,觀察棋局上的形勢,隻見黑子一方處在下風,一條大龍隱隱被困,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那我就來試試。”陳子寧想了想,不去糾纏那一線生機,而是執黑子,在邊角上應了一著。


    嶽靈見了笑道:“你這是另起爐灶?還是衝出重圍?”


    這一步看似不著邊際,齊彩霞卻凝神以對,在旁邊應了一枚白子,青梧子棋力本就高明,陳子寧十數子一落,妙著紛呈,不僅在邊角上有了呼應,原先的困局也漸漸有望解開,雖然還不是占據上風,前方卻已經是光明大道了。


    齊彩霞讚道:“好精密的棋思!好高明的計算!”


    嶽靈也笑道:“陳子寧,你下起棋來也這麽厲害,有你不會的嗎?”


    嶽乾接過棋局,繼續應子,數十著後,雖然沒有贏,卻和了此局,道:“難得,難得,快到尾聲了還能救活此局,實有國手之風。”


    陳子寧暗暗慚愧,他自己是半桶水的水平,能將棋局起死回生,還是沾了青梧子元神的光。


    “差點忘了,這是《天機指》的秘笈,你拿去吧。”嶽乾從懷中取出一本武經,遞給了陳子寧。


    見陳子寧有推脫之意,嶽乾擺了擺手道:“不必推脫,也不必謝我,這部秘笈是我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答應了要為它找到一個傳人,隻是這天機指幽微精奧,常人摸不到半點玄機,你能在與靈兒一戰之後,就能領悟真髓,是它最好的傳人,你得到這部秘笈當之無愧。”


    陳子寧也不矯情,當即收下了,他從嶽靈那得到的奧義,不過是全部的十之二三,能見識到全本,對他的助益非常之大,至於人情,他是債多不愁了,以後總有機會償還的。


    陳子寧回到白楊莊,這時莊園裏是人人繁忙,打點著路上的行禮,陳子寧則進了仙府,先是將蒙麵人的屍體煉製成了鐵屍,他並不認為此行會一路平安無事,有這麽強大的戰力自然要事先準備好。


    然後再取出煉獸典觀察,有些無奈的發現,剩下的六隻火鷲雖然都服食了五階靈核,但時間太短,一時並無突破的跡象,如果以四階普通的境界來強行突破的話,失敗率就太高了,而現在的陳家十分需要這些能乘人的靈禽。


    想了想,陳子寧還是放棄了強行突破的做法,也放棄了慢慢培養繁殖的計劃,全部將這些火鷲都煉為了傀儡獸,以便於族人指揮。


    這一天,天還未亮,白楊莊便是喧嘩一片,經過昨天的整理,早就準備了一切,當東方出現第一縷光線時,由上百騎身穿鎧甲的騎士開頭,隨後兩百部馬車駛出了莊園,同時還有六百多人騎在馬背上。


    陳子寧還是留在後麵,將族人難以攜帶的物資全部裝進了仙府之中。


    杜家、孟家的人趕來路口送行,孟唐閑來無事,提出要去千島湖一趟,杜濤、孟雪、陳子常和俞小玲等人雖然還想同行,卻被勸阻住,而陳子傑、陳子濤等十六名族中少年,因為達到了長風學院的入學要求,也留了下來,暫時住在商會總部裏。


    白楊莊正式交給了孟家,連水月居也退給了房主,陳廣平與十名族人,還有許成豪留在了總部,同時還雇請了數十人維持這邊的生意,三供奉黃繼業與四供奉常升留在總部坐鎮。


    羅梅因為今年要入學長風學院,與俞家住在一起,而羅南生也留了下來,照顧女兒。


    等陳家的人上路了一個多時辰後,鷹揚傭兵團總共三百五十多人也整理完畢,與陳大和黃九望兩具傀儡動身出發,在城外匯合了楊家的一百來人,一同沿著道路前進,楊家的婦孺此次呆在陳家的隊伍裏,這四百多人個個都成年男子,騎的也都是駿馬良駒,速度上快了不少。


    離清華城遠了,陳廣武帶著朱福恩與一百五十人脫離了隊伍,在前方十裏處探路,還帶著一頭三階馴豹和三十九頭一階風狼,有這些靈獸展開搜索,絕對不怕任何埋伏。


    隨後是陳家的本隊,兩百部馬車和四百騎,梁廣與楊尚平帶著一百人殿後。


    陳子寧放出了三隻五階火鷲,陳廣林與孟唐親自坐了上去,一前一後在空中觀察。


    隨行的還有五階的蠍尾獅,四階的靈獸則有十頭,另二十頭四階靈獸和十頭三階靈獸,包括六隻火鷲則被陳子寧隱藏了起來。


    陳子寧見整個隊伍井然有序,族中的成年男子更是脫去了身上的山野草莽之氣,進退之間,透著一股精悍幹練的感覺。


    在白楊莊的幾個月裏,陳家利用孟家掌控東城城衛軍的便利,派出了不少族人進去輪訓,而梁廣更是出身紅石城校尉之職,也參與了族中的整訓,平日裏不覺得,一將隊伍拉出來時,一種軍隊才有的肅殺嚴謹、雷厲風行,讓他也刮目相看。


    東湖郡首府東沃城,鎮東王府。


    鎮東王舒秋華年近八十,雖然須發全白,但戎馬一生,仍有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過此時的鎮東王放下了一貫的架式,笑得胡子都翹了起來,與一個尋常老人並無二致,哪裏還有半點威嚴肅穆的樣子。


    連整個王府的下人行走起來也輕快了幾分,原因很簡單,因為府中的小郡主從太華山上回來省親了,鎮東王對於這個臨近晚年才出生的小女兒,一向寵愛得很,如果不是這個女兒從小就立誌於武道,他還舍不得送上太華宗呢。


    舒秋華眼睛眯成一線,笑得如同一隻老狐狸一般,他道:“乖女兒,前段時間,你大哥的壽辰,你都沒有回來,這次為了別人的一封信,你就專門跑下山了?”


    舒蕾被父親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為自己辯解道:“父王,大哥壽辰的時候,我剛好在衝擊宗師境界,這才沒有趕回來,這次回來是專程看望父親的,陳子寧的事不過是順便。”


    “能讓你順便的也不是小事了,這個陳子寧是誰?能讓你這般重視?”


    舒蕾知道父親自血狼軍統帥一職退下來後,一切俗務都交給了幾個兒子,對於外界的事,除非是真正的大事,否則一向都不關心,便道:“女兒與他半年前在灌江源頭結識,當初我們幾個同門獵殺牛首巨蟒失敗,還是他救了我們,女兒能突破武宗,也多虧淬骨丹,這次苗家的事,便算我還他一個人情。”


    舒秋華道:“苗家不過是小事爾,不過這個陳子寧我倒是有了興趣,想看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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