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瞻的威脅起了作用,周師謙半天沒說話。  常書文笑著道:“來人,問問廚房飯做得如何了,溫些酒。”又叫人給重新換了一壺花茶,笑著道:“這花茶還是縣主送的呢,我是因為有點甜,喝著不想茶倒像是玫瑰


    露,所以放著沒喝,不過縣主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點,倒是能叫心情好起來。”


    說著對齊瞻和周師謙笑:“現在瞧著兩位心情都不是很好,就喝點花茶調整一下心情吧。”  說著話,下人已經將茶水端了上來,周師謙嚐了嚐,笑道:“還真的是名不虛傳。說實在的,我早就聽說過世麵上有這種花茶,不過想著,花茶能有多好?正經喝茶的


    人,不會喝的習慣花茶的,所以,盡管府裏頭夫人、女兒們常買了喝,我倒是一口沒嚐過,現在喝著,別說,還真的是不錯的,有股龍井的香味。”  常書文就笑著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花茶可是上等龍井熏製出來的,一斤花茶得有四五斤上等龍井熏!要不怎麽說生意好呢,就是我娘,喝著都讚不絕口的,她


    也是出了名的挑剔之人呢。”


    “這倒是。”周師謙點頭。


    常書文就轉頭看齊瞻:“駙馬,今年是不是受影響了啊,這種花茶府裏還有嗎?我走的時候在給我幾盒?我回去送人。要我買也行,不過太貴了我就買不起了。”


    突然話題轉到了花茶上,這也是一種策略,剛剛說的氣氛太僵了,緩和一下。


    齊瞻便點頭:“當然沒問題了,送你多少都沒問題。今年是有點受影響,去年水質出了問題,地裏澆水都有困難,所以產量少了很多。不過,自家喝的還是有的。”


    說著看向了周師謙:“奉國將軍若是不嫌棄,我叫人明兒給府裏送幾盒過去。”


    這也是一種態度,該不讓步的地方絕對不讓步,但是該客氣的時候,他也會客氣。


    周師謙點頭:“那就先多謝駙馬和縣主了。”


    “不客氣。”  常書文看到這裏,笑著道:“這就是了!說起來其實兩位正經是自家人,縣主雖然不姓周,可皇後娘娘認了義女,那和姓周的也一樣,都是皇族,真的要是鬧起來,兩


    位臉上不好看,皇家臉上也不好看,其實真的沒必要。”


    齊瞻就道:“確實沒必要,想要不這樣也很簡單,奉國將軍不要在砍樹了。”  周師謙其實這會兒已經沒有辦法在堅持了,駙馬的話說的很明白,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要砍樹,那麽他必然是要找人的。真要是叫縣主和駙馬找了皇後的話,那時候


    也許不止是砍樹的事情被翻出來,可能其他的事情也被翻出來。


    砍樹的事,周師謙還真的不覺著有多嚴重,如果單單隻這一件的話,他也不怕,鬧就鬧,縣主和駙馬會鬧,他奉國將軍就不會鬧了?他還要直接去皇上麵前鬧呢!


    隻是,奉國將軍的爵位傳了這麽多年,到底是做過一些違製的事情的。


    別的零零碎碎,奉國將軍也不怕,他最擔心的,其實就是被抓的那百十來號人的事情被京城方麵知道了。


    皇家最忌諱的,其實就是藩王們不按照規製來,擅自使用隻有皇帝家才能用的一些東西,這種心思,遇上個多疑的皇上,必然懷疑這位藩王是不是有造反的心思。


    而在違製中最最忌諱的,就是侍衛的違製。


    親王的侍衛是一千到九千,郡王的侍衛是五百到五千,鎮國將軍的侍衛隻能是一百到一千,依次遞減,且遞減的幅度非常大,這也是因為越往下的爵位,人數越多。


    皇族裏都是血脈相連的,一個鎮國將軍隻有一千人,十個可就有一萬人了。真要是造反了,聯合幾個人,幾萬人馬輕輕鬆鬆的,而且還是朝廷給的!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侍衛家臣,各位皇族必須按照規製來,誰也不準實習豢養侍衛、護衛,因為這些人一轉眼就可以變成兵士。


    豢養兵馬,這是藩王的大忌。隻要誰犯了這個大忌,被誅被殺就是結局,絕對沒有活路。  皇族,平常看起來好像尊貴的很,皇家的血脈,誰也不敢惹。這是事實,可也有另一個事實,就是皇族中有皇族中的忌諱,誰要是犯了忌諱,皇上殺這些皇族的時候


    ,也是毫不容情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從建朝開始,栽在超規製這一條上的皇族,也是不少了。  恭親王,那也是血脈很近的,往上兩代,是正經太祖皇上的親兒子!可就是因為建府宅的時候違規了,大麵積的超出規製,琉璃瓦隻能是皇帝使用的,他用了,黃色木階,隻能皇上使用的,他也用了。還有門口的石獅子,等等所有的東西,全都超出了他親王的規製,奔著皇帝才能用的來用,結果叫人一狀告到了皇上麵前,皇上便將


    這個親叔叔給殺了。


    東福郡王,因為侍衛人數多了五百,被皇上知道了之後,一點沒留情,立刻殺了。


    這都是教訓。


    奉國將軍的規製,侍衛隻能有十名。而照理來說,十個侍衛,確實不夠用,也沒有辦法照管到府邸的安全,所以奉國將軍多養了些人。


    這也沒什麽,隻要別叫皇上知道就沒事。


    可是現在,這些人中的一部分叫駙馬給關起來了,而且還弄了個遊街示眾,雖然鹹陽裏京城比較遠,但周師謙還是冒了一身的冷汗,擔心京城知道了。拿自己開刀。


    自己還不算什麽,皇上都未必想的起來自己這個皇族子弟來,更不用說這件事是犯了皇家大忌,殺了自己,也就殺了,估計連求情的人都沒有。


    所以周師謙一聽駙馬說的,理直氣壯的要去京城,找這個找那個,如何如何的告狀鬧事,周師謙已經要認輸了,已經準備答應,不在砍樹了。  當然,還不能太輕鬆的答應,主要是臉麵上下不來,還要抻一抻,最好叫這個駙馬說些好聽的話,自己做出被求著的樣子,這才點頭同意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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