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用午飯比較晚,已經到了未時二刻了,齊老爺陪著袁大人和湯大人,雖然也有喝酒行令,不過到底正經一些。


    竹風一直跟著這桌,根本不知道別的地方已經玩鬧的不像話起來。


    小廝早就稟報了齊老爺,齊老爺知道了,隻桌上還坐著兩位大人,就隻能裝不知道,低聲叫小廝去找管家,讓管家過去看看,不要鬧得太過了就行。


    大約酉時初,湯大人和袁大人就告辭了,袁偉笑著囑咐竹風,明天別忘了過去。


    竹風忙道:“怎麽可能忘了,必定記得,袁師傅。”


    齊老爺在旁邊聽了先沒說話,等送走了兩位大人,這才回頭問竹風,為什麽叫袁大人‘袁師傅’?


    竹風說袁大人要教自己習武。


    齊老爺一聽又是驚訝又是高興,忙道:“這是好事!袁大人這是看重你,你明天須要正經的去拜師,回去跟你姐姐說,要帶拜師禮,什麽樣的禮數,你也要問清楚,去了不要失禮。”


    竹風忙道:“是,知道了齊伯伯。”


    齊老爺就道:“這邊沒事了,你回去……”


    話沒說完,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過來稟報:“老爺,您快去看看吧,六爺喝多了,拉著客人不讓走。”


    “不讓走?”齊老爺有些煩,皺眉背著手,隻能過去看。


    竹風橫豎也沒事,就跟著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三爺、六爺這邊來的都是些同輩的,年紀相當的年輕哥兒們,這邊玩的就熱鬧些,唱堂會、行酒令,還賭錢。


    齊老爺皺眉進了院子,就看見偌大的花廳敞著門,唱戲的戲子們沒有再台上,卻被叫到了酒桌上,還幾個年輕哥兒摟著戲子調笑,吆五喝六的劃拳。  竹風老遠一看見這樣的場麵,就沒跟著,趕緊回去了。他雖然年紀小,但到底是男孩,自從過年過節的在前院幫忙之後,這樣的場麵就見過,有些子侄喝多了沒分寸,甚至拉著他一個小孩要灌他喝酒


    ,竹風都見過。


    齊瞻在的時候,自然是把鬧酒的一聲給嗬斥到一邊兒去了,今天姐夫和二表哥都不在,竹風就不過去。


    齊老爺剛走到了門口,三爺齊鐸看見了,笑著忙出來:“二叔。”


    齊老爺笑著道:“沒事吧?你們玩你們的,不過別鬧得太過火,差不多散了就行了。”


    齊鐸忙笑道:“二叔放心,過一會兒我就叫散了。”


    齊老爺道:“老六喝多了?”


    齊鐸回頭看了一眼,笑了道:“也沒有,就是鬧酒鬧得有點凶罷了,您放心,我在旁邊看著呢,不會有什麽事。”


    齊老爺也不好說的太多,侄子們是來幫忙的,再說辦的是喜事,人家喝酒玩鬧也很正常。自己不能說什麽,隻能笑著在齊鐸肩上拍拍:“行,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就歇著去了。”


    齊鐸笑道:“二叔你去歇會兒吧,放心。”


    齊老爺這才背著手走了。  酉時末,齊瞻和齊麓回來了。齊麓給累得夠嗆,昨天路上折騰慘了,一晚上沒睡著的修車,不然今天還回不來,也料到了東府這邊必然是玩的天翻地覆的,就不過來,讓齊瞻過來看看,他直接回去洗


    澡睡覺去了。


    齊瞻來到了東府前院。


    還沒進花廳這個院子就聽見裏麵誰大聲的嚷嚷呢:“你喝!必,必……必須喝!喝了這個,再說!”


    明顯喝多了。


    齊瞻自言自語:“這麽這會兒了還在喝?”


    成親的喜事,女方家不辦多麽大的酒席,那是男方的事,女方家就是請些親戚朋友,中午吃個席高興高興,這就行了。


    齊瞻進院子,就看見花廳裏麵人倒是不多了,大約三四個人,居然還有穿著大紅綢緞抹胸裙的兩個年輕女子,外麵罩著玉綾罩紗,薄紗透明,大半個胸脯都露了出來。


    兩個女子被其中兩個男人摟著,一個手都伸到衣服裏麵去了,專注的和那女子嬉笑曖昧。


    另一個女子卻是坐在六弟齊悅的懷裏,齊悅正是被要求‘必須喝了這一杯’的人,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了,正推著酒杯:“不不不……這杯不該我喝,你聽我說,這杯真不該我喝……”


    齊鐸正拚命的想攔住那個勸酒的,而那個也喝多了,腳步踉蹌的都站不穩了,扯著齊鐸叫他讓開,他要上去給齊悅灌酒。


    齊瞻又好氣又好笑的過去了:“怎麽喝成這樣了?”


    齊鐸一看他來了,簡直是鬆了口氣的叫:“老五!你終於回來了!快快,我一個人拉不住這倆……喝多了,簡直他娘的成了燃糨子啦!”齊鐸一著急,西北話都出來了。


    齊瞻於是過去,先勸那個喝多的客人,喝多的人果然是燃糨子,嘰裏咕嚕滔滔不絕的說著,齊瞻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麽,隻聽見一句一句的‘我跟你說,齊瞻!我跟你說……’


    攪合了大半天的,齊瞻和齊鐸兩人合力,才把這位扶了出去,他家的小廝過來背上了,兩人跟著出去,看著他們雇了頂轎子,牽著來時騎得馬走了,兩人這才回來。


    “怎麽回事啊?怎麽鬧得這麽不像話?那兩粉頭是誰叫的?我們家從不興這個,三哥,你們這也真是給我們家開了葷了。”齊瞻和齊鐸往回走,便道。  齊鐸不由的叫冤:“我怎麽攔都攔不住!再說了那也不是粉頭,就是今兒唱戲的戲子,我在這邊喝酒呢,根本不知道誰去給叫來的……你說都叫來了,我總不能給轟走?別說你家,我家也沒這規矩啊,


    誰敢在家這樣鬧?估計二叔都生氣了。”


    齊瞻搖頭:“老六怎麽回事?”


    一說這個,齊鐸扭頭看他一眼,頓了頓才道:“你一會兒你問問吧。”


    “我問問?喝的都爛醉如泥了,我問什麽啊?”齊瞻覺著有點莫名其妙,看著他問道。


    齊鐸想了想,搖頭道:“算了,也不關我的事,你去問問好了,我覺著他沒喝多。”  齊瞻特別的莫名其妙,不過已經回到了花廳這邊,就沒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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