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麓奇怪的道:“還有先例?”


    方政點頭:“我大周朝開國,論功行賞的時候不但是封了文臣武將,也賞封了十位商人六品功名。這十位商人都是幫過大周先祖的,現在這十姓人家依然有功名在身。”  “當然,可能有些已經走了仕途,有些犯了案子,那就有一是一,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了。不過隻要是奉公守法,那麽功名一直傳下去,直至今日,尚有五姓人家,依然是平民百姓,隻按照律法納稅,納


    稅之後,官府無權令他們多拿任何東西出來。”


    方政說著看向了齊麓:“這五姓人家,不知道齊二爺聽說過沒有?生意人中應該有所耳聞。”


    齊麓沒說話。  這事確實聽說過,不過大部分人都會以為是傳奇,未必是真事。現在堂堂一個大理寺少卿說了出來,盡管可能是真的,但那也不表示齊家就願意要這個功名,何況答應不答應,齊麓沒有說話的餘地,


    還得看齊瞻和溫竹青的意思。


    他想了想道:“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開國有功的,那是通天的功勞了。現在你隻是請我弟妹去幫忙查案,即便案子查清楚了,未必是多麽大的功勞,怎麽跟那些開國功臣相比?”


    齊瞻點點頭。  方政忙道:“此言差矣。這案子牽扯了皇上,牽扯了鎮遠將軍。鎮遠將軍守衛的是和蒙古韃靼交界的北方,蒙古人凶悍,幾乎年年侵犯我朝邊境,這些年全靠舒將軍鎮守,才能保得邊境安寧,如果舒將


    軍誤會了舒太妃的死與皇上有關,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方政道:“這話說起來長。舒將軍有兩子,是他麾下的大將,已有三個孫子長成,也在帳中曆練,舒家可以說是我大周朝北方的鎮海神針。如果對皇上起了疑心,小則讓皇上失去了臣心,失去了鎮守邊


    關的一門虎將。大則……就不好說了。”


    溫竹青看了看齊瞻,兩人大人已經說了這麽久了,齊瞻如果還是執意搖頭,斷然拒絕,隻怕真的將兩人逼急了,用權勢壓人,那反而將自家逼的沒其他辦法了。


    齊瞻是圓滑的,應該不至於還是口氣很硬?


    齊瞻感覺到她看自己了,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不能在繼續強硬下去了,需要轉換語氣,起碼拒絕這兩位大人,也得保留他們的臉麵,不然他們來硬的,齊家還真的不好辦。


    想到了這裏,便道:“聽著倒是……像我們真的能拿到那功名似得。”


    方政一聽他語氣轉圜了,似乎有商量的餘地,忙道:“當然有,隻要案子查清,我來保證,一定給齊家弄來這個功名。”


    說著又笑道:“其實齊五爺是聰明人,一開始就已經盤算這一點了不是嗎?讓七皇子入股酒樓和濕地,應該有這方麵的打算吧?”


    齊瞻一笑沒說話,他一開始是有這樣的打算。


    齊麓就道:“我們生意人其實想法很簡單,首先就是平平安安,其次就是賺錢。連起來說就是平平安安的賺錢。不想去害別人,也不希望被別人害。”


    陳僉事笑了,點頭道:“齊二爺說的好。”


    方政道:“隻要溫大夫肯幫忙,這長久的平安是能取到的,隻要齊家人本身能奉公守法,那就不會出大問題。”


    齊瞻看了看溫竹青,溫竹青點了點頭。


    方政看見了,心中一喜。  果然,齊瞻便歎氣道:“這樣……那還是有勞方少卿和陳僉事費點事,將案情詳細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麽個複雜法,多少個案子一個串一個。方少卿和陳僉事打算怎麽讓竹青偽裝禦醫進後宮,她去了都


    幹什麽?”


    方政和陳僉事見他終於鬆口了,兩人都鬆了口氣。  陳僉事道:“從第一個死者老婕妤說起。老婕妤前麵雖然有個老字,但其實年紀不大,二十八九歲,也是……大好年華。因為落胎藥而血崩死亡,雖然大逆不道,但也算是個說得過去的死因,所以一開


    始臬司衙門隻當如此,全力追查的是奸夫,這人是誰?”  “但死屍放了一個月,卻發現了端倪,巨闕穴被人重擊,這可能是死亡的真正原因。這就讓我們衙門的人有些糊塗了。當然,因為落胎藥是實實在在吃了,仵作驗屍結果,死者也確實有妊娠反應,所以


    ,依然查的是奸夫。”


    說到這裏陳僉事休息了一下,這兩位大人真是說了不少的話。


    丫鬟很有眼色,忙上前來換了茶。  陳僉事喝了一口,繼續往下說:“查這個奸夫的時候,一個人浮現了出來,乃是後宮的侍衛統領,叫袁偉。”說到這裏頓了頓,道:“袁偉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他原本也是世族子弟,祖父是錦衣衛副指揮


    使,父親在刑部為官。”  陳僉事繼續道:“雖然他是如此出身,但因為案情重大,我們大人也不敢掉以輕心,因此一上來便動了刑,原本希望他能很快招供,他自己能少受一些罪,我們衙門也能盡快的查清楚案情,向上麵交代


    。”


    說到這裏方政插了一句:“一開始查這個案子的,是臬司衙門的副指揮使,如今已經被停職查辦了,現在案子指揮使負責,當然,外麵跑著查案的是陳僉事。”


    就這麽一句話,就能說明這案子已經大了,一個臬司衙門的副指揮使已經因為查案不利被停職了。


    陳僉事繼續道:“可想不到袁偉統領無論怎麽動刑都不承認他與老婕妤有染,他也是武將出身,扛到了最後,連我們副指揮使都覺著,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瞧著……實在不像是有染的樣子。”


    “這時候老婕妤巨闕穴被人重擊的跡象發現了,死因可能是這個,而這個死因卻還是指向袁偉。袁偉是武將出身,也隻有練武之人,才能一拳將人置於死地。”  陳僉事搖頭:“不過不用說,袁偉依然是不承認。不承認與老婕妤有染,也不承認奉了任何人的命令去殺老婕妤,老婕妤死的那天,他不當值,不在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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