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蓉頓時看向顧北辰,滿臉幽怨的問:“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你單獨叫她過來又是想幹什麽?阿辰,我那麽愛你,為什麽你從來都不肯顧我的感受。”


    “我隻是問她一些事情,僅此而已。”顧北辰淡淡的開口,俊臉上沒有什麽起伏。


    莫思蓉深吸了一口氣,衝顧北辰悲憤的低吼道:“問她一些事情?嗬,什麽樣的事情是不能在外麵問的,為什麽你偏偏要單獨叫她在這陽台上來?啊?”


    麵對莫思蓉的追問,顧北辰顯得有幾分不耐,他淡漠的道:“我失憶後,無法愛上你,那都是我的錯,我可以明明白的告訴你,此刻即便我跟你訂婚了,我心裏對你依舊沒有男女之愛,如果這樣讓你很痛苦,那麽……我們便取消婚禮吧,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們……”


    “夠了!”莫思蓉忽然捂著耳朵大吼了一聲,他急促的走到顧北辰的麵前,緊緊的抓著顧北辰的手臂,有些慌亂的道,“我不鬧了,我也不質問你了,求你不要生我的氣。”


    顧北辰靜靜的盯著她,沒說話,但那雙幽深的眼眸裏卻隱隱縈繞著一抹悲哀。


    莫思蓉繼續開口,聲音裏透著慌亂:“阿辰,我真的不鬧了,求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沒生你的氣。”顧北辰淡淡的道,語氣依舊沒有什麽起伏。


    莫思蓉忽然伸手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喃喃道:“阿辰,我就是因為太愛你,太在乎你,所以每次看到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時,情緒才會失控,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等那個女人離開以後,我就不會這樣了,所以求你,不要取消訂婚好不好,今天來了這麽多客人,我丟不起這個臉,莫家也丟不起這個人,你能明白麽?”


    “……我明白。”顧北辰淡聲開口,忽然看向我,那眼神透著一股我看不懂的複雜。


    我下意識的別開視線,卻見賀銘正一瞬不瞬的盯著靠在顧北辰懷裏的莫思蓉,那雙陰狠的眸子時而眯起,時而舒展,像是在醞釀什麽詭計一般,讓人看了,心裏很不舒服。


    暗暗壓下心底裏的不安和厭惡,我再度看了一眼顧北辰和莫思蓉,這才抬腳往宴會廳裏走。


    隻是我剛走進宴會廳,賀銘也跟了上來。


    他衝我饒有深意的笑道:“程安然,心裏還惦記著那個男人對不對?”


    我壓著心底的厭惡,默默走到旁邊一個擺放糕點和酒水的高台旁,然而賀銘還是跟了過來。


    不知為何,賀銘現在雖然換了一張臉,可看見他,我仍會想起他當初出軌趙紅豔的事情,心裏一陣惡心。


    端了一杯飲料一飲而盡,我衝賀銘譏諷的笑道:“賀先生今天看起來很閑似的,既然這般閑,倒不如回家照顧你那重病的妻子,說不定外人見了,還要歌頌你是一個絕世好丈夫呢。”


    賀銘垂眸輕笑了一聲,衝我道:“既然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的跟你說話了。”


    我扯了扯唇,冷冷的盯著他。


    我早就不想這麽拐彎抹角的同他說話了,更確切的說,我根本看都不想看到他。


    轉身正欲走,他卻忽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狠狠的蹙了蹙眉,我厭惡的撥開他的手,冷冷道:“今時已不同往日,還請賀先生自重,別忘了,賀先生家裏還有一個病重的妻子,這可都是媒體爭相報道的點。”


    賀銘冷冷的勾了勾唇,還真沒再對我動手動腳,隻是衝我譏諷的笑道:“你也看見了,顧莫兩家結親已成定局,別說顧北辰他現在失憶了,就算他恢複記憶,他也不會要你,所以程安然,你還是跟了我吧,不要再對那個男人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念想,也隻有我不會嫌棄你。”


    聽了賀銘的話,我心裏一陣諷笑。


    這個男人還真是賤得徹底,曾經我跟他還是夫妻的時候,他偏要去偷腥,弄得家破人亡,兩相怨恨。


    而今我與他沒有什麽關係的時候,他偏要來糾纏不休。


    這不是賤又是什麽?


    譏諷的扯了扯唇,我衝他一字一句,冷冷的笑道:“賀銘,你可真是賤啊。”


    賀銘的臉色頓時沉了,那雙陰冷的眸子也危險的眯了眯。


    他幽冷的道:“程安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就隻有我賀銘才會念著你,如今我賀銘發達了,肯再要你,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若是換做其他的女人,怕是爭相恐後的往我的床上爬,所以,你還是少在這裏得寸進尺。”


    “嗬嗬,是嗎,那還真是難為賀先生你了。”我譏諷的笑道,“隻可惜啊,好馬向來不吃回頭草,既然當初你出軌拋棄了我,那麽如今我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說來也奇怪,這賀銘向來都是一個自私自利又睚眥必報的人,他最愛的就隻有他自己,對付自己的敵人,他可以不擇手段。


    如今他發達了,按理說,應該會想方設法的報複我才對,而不是想方設法的糾纏我,讓我回到他的身邊。


    難道說,他是想先讓我回到他的身邊,然後對我肆意羞辱折磨,以達到報複我的目的?


    又或者說,我對他還有什麽用處,所以他才處心積慮的想讓我回到他的身邊?


    可不對啊,我孑然一身,沒背景,又沒家世,我又能對他有什麽用處。


    我又不像是莫思蓉,若是我有莫思蓉那樣的身份,有莫思蓉那樣的家世背景,那麽他糾纏我還情有可原,畢竟如果能傍上像莫家那樣的家族,那麽他方氏在商業界的地位便能更加穩固,更加牢固。


    隻可惜,我並沒有莫思蓉那樣的家世背景,所以這個男人如此糾纏我,應該是第一種可能,他想把我栓在他的身邊肆意羞辱,以達到報複我的目的。


    可我又不是傻子,這一生,我又怎麽可能會再回到他的身邊。


    壓下心底裏的猜測,我看向賀銘那張陰笑的臉,冷冷的道:“賀先生,我勸你還是別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要說起來,過往你我之間的一切應當算是扯平了,是你先出軌,先謀殺我,我才對你采取報複的,如今你我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過往的一切應當不再追究才是。”


    如今我明顯不是這賀銘的對手,所以他若是能放下過往的一切恩怨,不再找我的麻煩,不再報複顧北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我說完後,隻見賀銘忽然怪異的笑了起來。


    他衝我饒有深意的笑道:“安然,其實你誤會我了,如今我糾纏你並不是為了報複你什麽。”


    我冷冷的扯了扯唇,看著他不做聲。


    他眸光忽然變柔和了許多,衝我繼續道:“我是真的對你念念不忘,所以才想要你回到我身邊,要知道,你可是我的結發妻子,我對你的感情自然是最深。”


    雖然賀銘此刻的表情還真的有點誠懇和真切,可不知為何,我聽著他這句話,心裏卻感覺一陣惡心。


    尤其還想起他曾經跟趙紅豔翻雲覆雨的情景,我更是滿心的惡心和厭惡。


    我不知道人到底能不要臉到什麽地步,才能在做了那麽多事情以後,又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我冷笑了一聲,衝他道:“賀銘,你還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賀銘也不生氣,隻是越發誠懇的衝我道:“安然,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忘不了你,所以才想你回到我身邊,說到底,我心裏最愛的人還是你,當初你若是能對趙紅豔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如今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嗬嗬,這男人說話還能再不要臉一點不,這語氣裏竟還對我含著一絲責備。


    我盯著他,譏諷的笑道:“如果當初你能管住你的下半身,不去出軌,那麽我們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


    賀銘微微擰眉,一臉無奈的盯著我:“瞧你說的,世界上有哪個男人是不偷腥的,就說他顧北辰,現在還不是照樣要娶別的女人,我比他至少還要好一點,至少當初我隻是偷偷的出軌趙紅豔,隻是玩玩趙紅豔而已,並沒有想過要跟你離婚,並沒有想過要拋棄你,可他顧北辰卻不一樣,他顧北辰是明擺著拋棄了你,說到底,還是我對你最好。”


    聽著賀銘的話,我隻感覺三觀都要毀了。


    到底是怎樣的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心裏一陣冷笑,卻已沒什麽話好對他說,隻是衝他譏諷的道:“賀銘,你還真是不要臉。”


    賀銘依舊不生氣,他衝我幽幽的笑道:“所以安然,回到我身邊吧,現在他顧北辰拋棄了你,要娶莫家的千金了,你又何苦對他念念不忘,跟我在一起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個男人的話,我已經一句也不想聽了,聽了隻會讓我惡心。


    我深吸了一口氣,衝他冷笑道:“賀先生,你與其在這裏跟我說這麽多的廢話,倒不如回去好好照顧你那病重的妻子,好好扮演著你絕世好丈夫的角色,這樣可是對你的前途很有幫助的哦,反正你向來也是一個很會裝的人。”


    說完,我再也不想與他多做糾纏,轉身就朝著兒童區那邊走去。


    賀銘陰沉詭異的笑聲卻忽然響在我身後:“這宴會上即將會上演一場好戲,這戲我都還沒看,又怎麽舍得回去呢?”


    我狠狠的蹙眉,轉身看向他。


    即將上演一場好戲?什麽好戲?這是什麽意思?


    我冷冷的盯著他輕笑的唇角,心底隱隱不安,他所謂的‘好戲’該不會是他籌劃的什麽陰謀吧。


    見我冷冷的盯著他,賀銘輕幽幽的笑了笑,然後與我虛碰了一下杯,衝我一字一句的道:“程安然,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他這話說得很肯定,還帶了點陰狠,讓我越發的不安。


    而能威脅到我的便隻有我的孩子。


    什麽好戲?什麽詭計陰謀?難道他想拿我的孩子來威脅我?


    想到這裏,我的心猛地一沉,慌忙朝著兒童區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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