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率先進入的*個人,個個錦衣華服,神情倨傲,盛氣淩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視朝前廳這邊大步走來。


    為首的是名年約五十的老者,著一身華貴鑲金邊的黑袍,目光之中精光隱隱,腳步沉穩有力,身上透出一股威嚴淩厲的氣勢,正是風家五爺風玉亭。


    在他身後左側跟著的是他的大兒子風之遙,年約二十五,模樣也算俊朗,隻是神情太過倨傲陰鷙,身上的氣勢同樣是淩厲迫人。


    “那帶頭的是風家的五爺風玉亭,也是一位紫虛高手,跟在他左邊的他的大兒子風之遙,聽說才突破青雲之境。右邊那位,便是風家七公子風傾夜了。爺爺的壽誕,他們每年都是提前一天到達的。”


    月如冰在一旁悄聲給月無缺介紹道,隨即又不滿地哼了一聲,“就算他們風家的實力在我們月家之上又怎樣,瞧瞧他們趾高氣揚的模樣,高傲得跟孔雀開屏似的!”


    月無缺冷眼一瞥,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身為月家的客人,卻在別人的地盤上拿氣勢來壓迫人,這風家人不是驕傲自負瞧不起人,便是在向月家挑釁了。明日爺爺的壽誕之上,恐怕會有好戲看了。


    眸光一閃,又朝風玉亭右邊那位風姿炫然的少年睨去。


    恰在這時,那少年似乎感應到她的盯視般,突然偏頭朝這邊望了過來,正好與她視線相對。


    月無缺心裏驀然一動,好一雙漂亮的眼睛!漫然流轉間光華乍露,璨若珠彩。


    隻是那眼神太過高傲淡漠,宛如倒映在千年寒冰之上的秋月,雖然清秀雋美卻又淡漠疏離,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身後,已傳來院內丫鬟們竊竊的低笑聲:“快看快看!那位便是風家七公子風傾夜!他朝我們看過來了!”


    “哇,七公子果然如傳說中一般俊美非凡,如果他再笑一笑,肯定更加迷人了!”


    “你們快閉嘴,孫少爺在那兒呢!風傾夜可是她的,你們這些小蹄子想都別想!”


    月無缺眼角微抽,不屑地撇了撇唇,不過一介漂亮的臭皮囊而已,這般高傲自負的少年,任他容貌再出眾,她也瞧他不上。


    思慮未畢,那風傾夜忽然眸光一沉,轉過頭去,再不看她。看樣子已認出她來。


    “風五爺和幾位風采出眾的風公子來了!哈哈,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負責接待的月南英見到風家氣派的排場,立刻虛偽地大笑著迎了上來。


    哪知那風玉亭竟然傲慢得很,隻是重重嗯了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負著手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此刻莊院之中有許多家族子弟和仆人丫鬟瞧著這一幕,風玉亭當眾不給臉麵,揚長而過,月南英頓覺臉上如被人打了一記耳光般火辣辣的燙,心中倍覺尷尬和氣惱,卻也不便發作,隻得強顏歡笑著將他們迎入大廳,心中卻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馬屁拍到馬腿上,這月南英的一張老臉可是丟盡嘍。月無缺暗笑著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眼見那風玉亭即將領著一眾風家子弟踏入大廳,一抹亮光自眸底劃過,她突然大步上前,搶先跨了進去。


    月如霜和月如冰沒料到她會有此一舉,想阻止已是來不及,心中頓時著急起來,無缺此舉明顯是衝撞了風五爺,若是他們因此鬧將起來,那可如何是好!


    果然,那風玉亭驀然停下腳步,一張老臉已是陰沉無比。


    風之遙見狀立刻衝著前麵少年的身影厲喝起來:“臭小子,給我站住!”


    大廳內,月雲霄正坐在正堂上和月孤城幾個家族嫡係子弟說著什麽,見狀不由立起身,朝這邊望了過來。


    月無缺不疾不徐轉過身來,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最後盯著風之遙陰霾的臉上,故作不知地笑道:“你在叫我嗎?”


    “廢話!除了你這沒禮貌的小子還有誰!”見他一副惘然無知的模樣,風之遙心中更加來氣。他們風家在玄機殿實力第一,無論走到哪裏,誰不對他們恭恭敬敬的,眼前這個小子竟敢下他們的麵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月無缺挑了挑眉,驚奇地說道:“怎麽,難道我進自家大門還要經你允許嗎?你瞧瞧你們,這樣大搖大擺進我月家大門,可連聲招呼都沒打過呢。”


    月南英在一旁聽了,老臉又是一紅,她這是在譏諷風家人沒禮貌呢,還是在嘲笑他剛才在風家人麵前閃了麵子?


    “臭小子,你在嘲笑我們風家人沒禮貌嗎?”風之遙厲喝道,忽然覺得這少年的麵貌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那神情突然就變得怪異起來,“你,你不就是月家的廢物少爺月無缺嗎?”


    “月無缺?就是那個終年靠藥材續命的藥罐子廢物嗎?”


    “肯定是了,這玄機殿誰不知道那廢物的大名!叫什麽無缺,我看叫殘缺才是!”


    一聽到“月無缺”三個字,風家子弟敵視的眼神立刻變成了譏嘲和不屑,更有甚者壓低聲音在底下肆意嗤笑。


    風傾夜依然神情淡漠,目光清冷,一言不發翩然立在那裏,心底卻悄然一動。


    月無缺眸光一轉,冷冷掃了風家眾人一眼,笑道:“不錯,在下正是月無缺,沒想到你一小小仆人竟然也知道我的大名,真個是見多識廣啊。”


    什麽?仆人?風之遙聞言頓時氣得麵色漲紫差點跳起腳來,他風之遙乃是風家的嫡係子孫,怎麽可能是一介小小仆人!這小子不是明顯在譏諷他狗腿嗎!


    正欲破口大罵,風玉亭的聲音已冷冷傳了過來:“遙兒,不得放肆!這是月家的孫少爺,她身體一向不好,又手無寸鐵,咱們風家怎麽說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體麵家族,來此便是客,怎能隨意欺負人家!”


    言下之意是,月無缺隻是一介沒用的廢物,跟她計較隻會丟了自己的身份。


    月家眾人聽了,心中皆升起一股子忿然之氣,這風家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竟然當眾出言侮辱月家子弟,若不是怕擾了月雲霄的壽誕,他們定然上前與風家爭個究竟。


    月雲霄的眸底泛過一絲冷芒,卻並未吭聲,冷眼看著月無缺如何應付風家的挑釁。


    月南英袖手立在一旁看戲,眸中泛上一絲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風家五爺你也敢得罪,有你好看的!


    月無缺心中暗罵,老匹夫,竟然拐著彎兒罵起人來了。哼,我月無缺今兒要不給你個下馬威,就對不起重來世上這一遭!臉上卻佯裝出一副幡然醒悟的神情,給那風玉亭施了一禮,愧疚地道:“對不起各位,無缺剛才竟然忘了你們是來給爺爺拜壽的客人,言語上多有得罪,真是該死,還請各位切莫怪罪!”


    又轉過身去給月雲霄施禮道:“爺爺,無缺剛才給您丟臉了,還請爺爺原諒則個。咱們月家好歹也是這玄機殿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身為月家嫡係孫少爺,我應該警言慎行,時刻注意自己孫少爺的身份,不應該心胸狹窄與那些粗野之人計較才是,剛才真是太失禮了。還是風家子弟素質良好,不像我這般魯莽毛躁,以後我得好好向風家各位朋友學習才是。”


    沒料到她會突然改變態度道歉,風家眾人皆愣了一愣,可是當他們弄清楚她話中玄機之後,不由氣得麵色漲紅,個個僵硬地立在那兒,表情相當精彩!


    原來月無缺這番話,明裏是褒揚他們素質高尚心胸寬廣,貶損自己行為粗俗心胸狹窄,實則是倒過來說的,怎能不叫他們憤怒萬分!而且月無缺說這番話時神情無比認真,語氣誠誠懇懇,態度客氣謙遜,而且還一副要向他們學習的崇拜模樣,將自己的明褒暗貶遮掩得滴水不露,風玉亭直氣得真想一掌劈過去,將這小子當場拍死!然而此時是在月家的地盤,他們又是代表風家來給月家家主月雲霄送禮賀壽的,偏生又得耐住性子發作不得,直憋得一張老臉由紅轉紫,由紫轉青,心中暗罵月無缺狡詐無恥!


    心底也對月無缺的尖牙利齒感到驚訝起來,那個一向沉默寡言悶葫蘆的廢物孫少爺,何時變得這般狡詐如狐了?


    月無缺心中暗自偷笑,老匹夫,這就是你低估我月無缺的下場,你想在我月家耀武揚威,我偏要你憋氣憋得吐血!


    看著風家子弟憋屈的模樣,月家子弟們也是偷笑不已,沒想到這廢物孫少爺一夜之間大變之後,竟然變得這般機智伶俐了,心中對她也暗暗驚佩起來。


    就連月雲霄也忍不住唇角上揚,心中對這脫胎換骨的孫兒更加喜愛起來。


    眼色風玉亭要當場發作的模樣,月雲霄正了正神色,輕咳一聲,道:“無缺,風五爺是你的長輩,不得如此無禮!還不趕緊退下去!”


    “爺爺教訓的是,我原本進來就是為了瞧瞧風伯伯的風采,剛才一見,果真是風采出眾,不同凡響啊。嗬嗬,風伯伯請進,無缺先退下去了。”


    原來這小子搶先一步進來是為了看他的風采!她是把他風玉亭當猴耍嗎!


    風玉亭直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雙拳握得咯咯響,眼睜睜看著那個可惡的少年麵帶微笑悠然走了出去卻無可奈何,心中發狠道,臭小子,你最好別落在老夫手裏,否則老夫一定要出出今天這口惡氣,看你有何資格這般狂妄!


    “這小子,真的是那個藥罐子廢物嗎?怎麽看起來好像不像呢?”風家子弟中突然有一人小聲咕噥了一句。


    風之遙惡狠狠盯著少年瘦削卻挺得筆直的背影,突然對風傾夜冷笑道:“七弟,那位可是你的廢物未婚夫,你怎麽不和她打聲招呼?嘿嘿,這可真是奇了怪呢!去年她一見到你就被你迷得魂兒都丟了,怎麽今天反而看都不看你一眼?”


    月無缺身形一滯,心中暗罵道,無恥小人,這是在挑撥風傾夜對付自己呢!


    卻聽一個清雅淡漠的聲音冷冷傳來:“大哥休要胡說!我是堂堂的男人,哪來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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