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水,悄悄地從天邊泛起清亮的波紋,微微地向前方流淌,覆蓋在天空的那層灰黑色簾幕,仿佛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拉開……


    艾瑞忒和古力德兩人在雪原上休息了一夜,雖然各自的體質早已不懼風霜,但能過得舒服一點,他們是不會特意去虐待自己的,因此由古力德出力,召喚出了四麵高聳的冰牆,將兩人包裹在裏麵,抵抗寒風和冰雪的侵襲。(_《《》》)


    忽然間,正在開始發亮的天空一黯,風停雪止,古力德抬頭看去,隻見上方的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黑色,仿佛成了黑土。


    “總算是來了,喂,你來得太遲了,上一個據點都已經被我倆拔除了。”


    身上不沾半點雪花的娥薇晃悠悠從遠方趕來,看見阻擋著自己的冰牆,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黑炎沾上了冰牆,將透明的牆壁侵蝕成宛如結凍的墨水,接著她用手指關節扣了一下,黑色的部分紛紛崩碎瓦解,給她留出了通行的空道。


    寒氣立即從新出現的空道中湧進來,古力德連忙催促:“快堵上快堵上。”


    娥薇才懶得幹:“要堵你自己堵,我隻會奪取,不會創造。”


    艾瑞忒抬頭看了她一眼,閉目念誦道:“懶惰人羨慕,卻無所得,殷勤人必得豐裕。”


    娥薇冷笑一聲,針鋒相對道:“你這話應該跟雷茲說去,至於你麽……隻要存心謙卑,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強;驕傲來。羞恥也來;驕傲在敗壞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


    她念的也是聖典上的名言,屬於勸人戒掉傲慢的話,正是語藏諷刺。


    艾瑞忒也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反唇相譏道:“嫉妒是骨中的朽爛;愛情如死之堅強,嫉恨如陰間之殘忍;不要為作惡的心懷不平,也不要向那行不義的生出嫉妒;忿怒為殘忍,怒氣為狂瀾,惟有嫉妒,誰能敵得住呢?”


    古力德一邊召喚雪水凝結成冰,一邊和稀泥道:“你們兩個用不著一見麵就吵架吧,彼此都是美女。就不能惺惺相惜,好好相處嗎?”


    他在心底歎道,怪不得都說世上有兩種感情是難以理解的,一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友情。二是女人跟女人之間的嫉妒。前者可以隻因為看對眼,而讓一對陌生人相互付出生命,後者可以因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一對相處多年的閨蜜撕破臉皮。


    艾瑞忒立馬轉移炮火:“那些想要發財的人,就陷在迷惑中。落在網羅和許多無知有害的私欲裏,叫人沉在敗壞和滅亡中。貪財是萬惡之根;有人貪戀錢財,就被引誘離了真道,用許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


    娥薇也沒有放水的意思。冷嘲熱諷:“是啊,我們兩個和諧相處。正好滿足了你想做後宮之王的妄想。”


    古力德受不了這樣的火力,連連咳嗽。分辨道:“**是塞克思的專長,我雖有那麽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偏向財富一類。何況就算是占有欲,也要分清物品的價值,對於寶石我有盡數囊入口袋的**,對於石頭自然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兩位並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所以還是算了吧。”


    長相其實是很符合古力德的喜好,這家夥的狩獵範圍很廣泛,但是性格實在是太差了,雖說很多男人好野馬,其實他們好的不是野性,而是馴服野馬的過程,要是遇上一腳就能將他們命根子踹掉的野馬,他們自然不會喜歡,也不敢喜歡。


    艾瑞忒和娥薇顯然就是屬於不可能馴服的野馬行列,性格差勁倒是小事,關鍵在於武力過於強大,有那麽一些家夥就是那種對象性格越差勁越喜歡挑戰的,他們享受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征服過程。


    可是,要是一次挑戰失敗後就會沒命呢?


    一敗之後就沒命,根本沒有屢戰,不存在享受的過程,又有多少人敢去嚐試?


    貪婪如古力德也不敢嚐試,那太危險了,天下鮮花那麽多,沒必要非得去摘帶刺且有毒的,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在一陣激烈爭吵後,三人重新安靜下來,但依舊是各做各的事情,艾瑞忒在翻閱聖典,娥薇在欣賞自己的收藏品,古力德打算為自己身上的衣服多繡上幾顆魔晶石,彼此視同空氣,仿佛沒有看見人,氣氛十分糟糕,到了冷戰的程度。


    這三人雖是戰友,也是相處多年,但彼此間的關係卻十分惡劣,而且也不是那種“打打鬧鬧正顯出感情好”的傲嬌關係,是真正的彼此厭惡,倘若其中一人死了,另外的兩人絕對是會拍手稱好,感歎世上又少了一個人渣。


    這是,遠方雪花飛濺,一輛爬犁正疾馳在黎明的雪原上。林中寒鴉雀猝然啼叫幾聲,尚未展翅逃開,爬犁已自樹下飛馳而過,大地依舊淒清寒寂一片。


    陰鬱淒淒的山色,崎嶇的山嶺之間,積雪皚皚,一片茫茫,道路都已消失,溝壑也難已分辯,唯有呼嘯的寒風,揮灑著入骨的寒意。


    三人都注意到爬犁是向這裏的方向趕來,目的性確認無疑,可是各自顧及麵子,都不願起身去做準備,仿佛那樣做了,自己就掉了身份。


    四匹雪鹿拖著爬犁來到了冰牆旁邊,停下了速度,唐寧穿著一身絨衣從位置上下來,來到冰牆前。


    “三位可是艾瑞忒、古力德和娥薇大人。”


    三人都沒有理他,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唐寧並不意外,他知道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答複,暗示著如果沒有本事進入到冰牆之中,就知趣點主動回去,我們懶得趕人。


    於是唐寧舉起手按在冰牆上,用精神力探查其中奧妙,發現這堵冰牆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不是一個整體的冰塊,而是由無數條冰線構成,以纖維形態構成球狀結構,類似於鑽石的碳元素變化。


    這種水分子的結構唐寧還是第一次看見,按理說以水分子的分子鍵是不可能形成這樣的結構,裏麵或許還有其他的秘密在作祟,但眼下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慢慢研究,若在這裏浪費了許多時間,隻會讓眼前的三人看低他。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結構原因,但按照常理推想也知道,這麵冰牆的堅固程度肯定遠超普通,加上裏麵的能量高速流轉,九成以上可能是擁有自愈效果,當你在牆上擊破出一個洞的時候,周圍的水分子就會快速補充過來,填補漏洞。


    強行用武力突破的話,並不是不可以,施展一個高階魔法硬是在上麵轟出一個大洞,然後在冰牆愈合之前進入其中,倒也簡單方便。


    隻是那樣一來,未免落了下乘,與形象不搭配,倘若唐寧是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光頭大漢,那麽他用這樣的方法不會被任何人看不起,而是覺得理所當然,可既然他走了唯美和冷酷路線,就不能用這麽粗暴的方法,必須要更有技巧一些。


    於是他啟動了逆轉謎子這件許久不曾使用的寶具,內部的水元素立即轉化成對立的火元素,水火衝突,相互消融,在這種自滅的情況下,根本不需要外力的摧毀,本身結構就會崩潰掉。


    冰牆的缺口越來越大,雖然有在快速補充,但是就連那補充過來的水元素,也被快速轉化成了火元素,因此不但沒有形成自愈,反而加速了崩潰。


    “咦,居然能夠將元素轉化成對立屬性,這倒是很有趣的能力。”古力德對此也頗感興趣,不過他沒有最先想到是寶具的效果,畢竟唐寧手上什麽東西也沒有拿著。


    唐寧輕輕鬆鬆的從熔解的牆洞中進入,然後將手中的信遞出去:“這是尤裏烏斯大人委托我轉達的親筆信。”


    娥薇似乎要給一個下馬威,她打了一個響指,黑炎好似蛇一樣爬過去,卷起書信然後傳回來,過程中並沒有將信焚燒或者冰凍起來,完美的抑製住了本身的能量散逸,顯示出超絕的魔法控製力。


    “尤裏烏斯,就是那個滿口原則和規矩,自己卻親手犯下背主罪孽的偽君子嗎?”艾瑞忒終於抬起頭來,將視線從聖典上移走,看了一眼娥薇拆封後正在閱讀的書信,淡淡道。


    娥薇看完信中的內容後,冷冷一笑,手一抖就將信燒掉了:“這個主教大人似乎遇上了大麻煩,居然想讓我們出手幫忙,真正可笑,他有什麽資格命令我們,以為自己是教皇嗎?”


    古力德嘿嘿一笑:“誒,這位大人好歹是法庭部的樞機主教,雖然還稱不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權勢能駕臨在他上麵的,真正沒有幾個。尤裏烏斯雖然摳門,可他背後的家族早就利用他的地位發了許多橫財,油水滾滾,幫了他的忙,好處費想來是不少。”


    “好處費?那東西除了你之外,誰會感興趣。”娥薇哼了一聲,隨即眼中不懷好意的看向唐寧,“比起這封信,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膽量,讓你敢將我的名字放在他們兩個的後麵。”


    話音剛落,一條黑炎巨蟒躥地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唐寧咬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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