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一晃眼便過去,方老來和段晨談了一次,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他從方瑤口中得知了關於培養殺手的事。


    這次見麵,方老給他具體介紹了一下這次任務的具體事項。


    段晨會以教官的身份去訓練基地,實際上,他是方老派去的一個明線。任何組織想要發展壯大,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都很難把它做大做好,這個訓練基地正是三個家族共同資助建設的,方家占百分之四十,其他兩家各占百分之


    三十。多出來的百分之十,在不少地方的話語權強於其他兩家,但是從前段時間開始,方老發現基地內有了一些異動,不能說另外兩家已經聯合起來,要把方家一腳踹


    出遊戲,但已經隱約有了這個苗頭。雖然有很多相互製約的條款,但條款是死的,人是活的,另外兩家人選擇聯合,方家這邊沒有直接證據,也不能發作。為此,方老就想著派出一些心腹,按插在


    基地中,讓他們實時向他匯報情況。


    段晨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之所以說是明線,因為他的身份已經被另外兩家的線人上報到了各自家族中。方老對他的身份沒有過多的采取保密措施,一是段晨個人實力強勁,不怕大部分牛鬼蛇神,二是方老需要一個人表達方家的態度,像他這樣強勢的人,實在是不


    二之選,既然都強勢起來了,做任何隱藏都是徒勞的,幹脆就不做了。


    晚上九點,段晨背上方老給他準備的行囊,一輛悍馬停在院裏,方老沒有過來,但是方清浩來了,方瑤在二樓的窗戶裏看著,沒敢下去送。柳泉和方瑤在同一個房間裏,看到她這般小心翼翼,活像個古代深居閨中的小姐,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但當柳泉自己的視線落在車旁的段晨身上時,心裏也不由


    晃動起來,收斂了笑意。


    段晨上車,悍馬緩緩發動,駛向院子的大門。


    “可別死在外麵了。”柳泉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涵江市,依山傍水,麵積極大,“版圖”還在不斷擴張,是崛起中的一座新城,在改革開放時已經乘上了東風,發展直追一線城市,如今因為金融繁榮,市內政策


    在招商方麵下了一番功夫,使得它成了商人們心中的寵兒,創業者的搖籃。它依的山是連綿且地勢平坦的泰來山脈,各朝各代在這條山脈上建設的建築讓人眼花繚亂,而它傍的水,就是輝海,三處大型港口,船隻林立,貿易商船絡繹不


    絕。


    段晨看著手機中顯示的這些資料,心中不禁好奇,這麽一個類一線城市,如何安的下一個殺手訓練基地?


    車一路行駛了一天一夜,段晨身體再好也被這一路的顛簸搞地身體疲軟。當第二天清晨,段晨睜開眼,看到車在林立的城市高樓間行駛時,心中不禁古怪。他之前猜測,訓練基地既然在涵江市,如果想隱秘且安全地運轉下去,肯定是


    放在靠近山區的位置。


    畢竟一線城市內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城中村,正在成為一線城市的路上狂奔的涵江市,有幾個誰都不願意沾的貧瘠區域也很正常。


    但事實是,車開到了郊區,不多時就在一個掛著大廣告牌,上麵寫著野戰訓練營的大樓前停下。


    段晨挑了一下眉毛,心說還有這種操作,明麵上是一個娛樂性場所,實際上裏麵養著貨真價實殺手,賺兩手錢。


    司機是個三十幾歲的青年,一路上段晨都沒見他有過什麽表情變化,兩人也沒什麽交流,不過段晨知道,這人身手不弱,至少能和自己過上十幾招。


    “目的地到了,您可以下車了。”青年透過後視鏡,冷冷看著段晨,沉聲道。


    段晨也不多言語,從車上下去,還沒來得及問到大樓哪裏找人,車門一被他順手關上,車就嗡地一聲開走了。他心裏罵了一句mmp,隻見大樓門口正有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走了出來,一身短又擠的衣服讓人看了不由食欲大開。那張嫵媚的臉,似乎經過特殊訓練,一顰一


    笑都帶著一股魅勁。


    “想必您就是段醫生吧,久仰大名!”女人走了過來,伸出手來。


    段晨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大樓:“走吧,也不客套了,我以後住哪?”


    女人並未因為段晨不伸手握手而露出尷尬的神色,微微一笑,便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往大樓中走。


    到了一樓走廊盡頭的招待室,段晨放下背後的包,女人正在打電話,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段晨就在一旁,電話裏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他能聽得清清楚楚。


    那邊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激烈的戰鬥,正在請求支援,同時還說有大量傷員。


    “段醫生,我這裏有些急事,你先在這裏等等,我馬上安排人帶你去教官宿舍。”女人說完就提起了桌上的小包,轉身蹬著高跟鞋離開。段晨聳了聳肩,沒辦法,遇到實打實的火拚了,他也沒什麽大牌要裝的,雖然他可以佯裝生氣,為難一下這名叫陳璿的女人,甚至再行使一下特權,讓她晚上到


    自己房間裏來坐坐。時間一點點過去,約莫五分鍾左右,段晨正拿著桌上的野戰訓練營宣傳單看。其中的項目不少,能夠滿足一個軍事迷對軍隊中生活的全套體驗,其中最難得的是


    ,可以去真正的部隊打靶,或者觀摩演戲。


    不過這些特殊項目都被標紅,上麵是至少五位數的定價,顯然隻有有錢人才能來玩。突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房門並未關上,一個留著短發,瓜子臉,有著蘿莉般外表的女生走了進來。她身上穿著方便運動的休閑服,身材凹凸有致,身高


    在一米七左右,赫然是一個長得有點高的“蘿莉”。


    “你是新來的段教官吧,跟我來,我是陳璿的妹妹陳小萱,也是訓練營的一員。”聲音細軟,分明臉上蹦著鐵血漢子般表情。


    段晨愣了一下,想不到這陳小萱真的是個十足蘿莉,隻是個頭高了些。


    看陳小萱對他使了個顏色,他點了點頭,提著包就跟著陳小萱走出房間。


    “聽電話裏的情況挺緊急的,出什麽事了?”


    “飛魚會的人攻擊我們一個農莊,有地下賭場的那種,正火拚著,傷亡停慘重的。”


    “你怎麽沒去呢?”


    “我姐隻讓我管後勤,但是我在很早以前就能單獨執行任務了……”


    “然後依次受了重傷?”


    陳小萱驚訝地扭頭看向段晨,眼中的神態,似乎要問:你怎麽知道?


    他聳了聳肩,說了聲職業習慣,陳小萱也就哦了一聲。


    突然陳小萱的電話響了,她皺起眉頭,嘴裏嘟囔著:“我姐又要問我到沒到,有沒有帶你去。”


    但是看了手機發來的短信,陳小萱愣住了,段晨皺起眉頭,看了屏幕一眼:照顧好自己,姐可能回不來了。


    這是……遺言?


    段晨皺起了眉頭,沉聲問:“她離開到現在,前後也就八九分鍾的樣子,她能去哪了?”


    陳小萱二話不說,直接跑了起來,快出大門時回頭對段晨大喊:“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救我姐。”


    段晨癟了癟嘴,心說這才過來十分鍾不到就遇上事了,他也不是怕事的主,也跟著跑了出去。


    不多時,他就衝到了陳小萱身邊:“我會點醫術,不是說有不少傷員嗎,我過去給他們續命。”


    陳小萱現在滿腦子想著姐姐的事,也來不及想那麽多,點了點頭。衝到大樓後麵的停車場,兩人上了越野車,嗡一聲油門猛踩,門衛看兩人剛才跑的速度極快,也知道發生了很緊急的事,也沒攔著問話,直接把攔車杆升了起來


    。


    車一刻不停頓地衝了出去,陳小萱對門衛豎了個大拇指,隨即便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直直盯著前方。


    原本也就五六分鍾車程,那個農莊也在郊區,在陳小萱不要命的瘋狂加速下,車在三分鍾後就到了農場大門口。


    隻見寬闊的大門是一個鐵架焊的拱形,上麵寫著五個大字:天然農家樂。


    在大門前,十幾輛長麵包車歪歪斜斜停著,原本大門上的鐵柵欄已經被撞的扭曲,一半還靠在牆角。


    陳小萱減緩車速,直接衝了進去,迎麵便是一長條的土房子,雖說外形接近農村的房子,但是裏麵的陳設都是故意做的中式風格,各種店鋪的招牌用木匾雕琢。


    車沒有停,一路開過這條小街,左轉便聽到了喊叫聲,而這裏正是一大片農舍,還有一片片種著各種蔬菜的田地。


    車到這裏就不能開了,但是段晨小看了陳小萱的心急,車的馬力驟地加大,直接開到了田埂上,左右車輪都有一半懸在空中,隻要有一個晃動就會掉下去。


    與此同時,周圍正傳來一陣陣喊打聲,還有鋼管互相碰撞的聲音,最引人注意的是,偶爾砰地響一下的槍聲!


    突然車身一震,車猛地一晃,整個車向左歪,衝到了一片胡蘿卜田裏。“媽的,他們用槍打我輪胎!”陳小萱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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