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還要多久?”段晨問了一句。


    平頭青年看了看時間,道:“剛才說十分鍾內能到,應該還要七八分鍾。”


    段晨點了點頭,把還有些作嘔的患者按在座位上。七分鍾,太長了,剛才他用來救場的方法不能再用了,想要保命,還需要別的手段。


    也在這時,聽到聲響的幾名警員走了進來,其中一名年紀與他相仿的警員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又看向他,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這就是張超要弄的人?”他心裏想著,徑直走向段晨。


    他也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麽,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段晨單獨拉到一個房間裏去,好好談談。


    張超平時與他走的很近,沒少給過好處,這次單獨拿這個人出來,說了一下情況,就進了審訊室。


    他心裏明白,想著張超以前出手的慷慨程度,知道這次搞定了,好處鐵定少不了。


    “這裏發生了什麽?”中年警員指著地上的血痰,厲聲道。


    段晨上前一步,直接走到中年警員身邊,把剛才的情況簡略說一遍,隨後低聲道:“現在病人急需手術,要快點送到醫院。必須在五分鍾之內!”


    中年警員在他說話間看了一眼椅子上坐著的青年,神色萎靡、四肢微微顫抖,若不是聽段晨說出病情,普通人看去,隻覺得這青年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正處於驚恐未定的狀態。


    “警官,快,能用警車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嗎?”


    警局所在的位置是城內偏西的地方,是老城區靠近中心的地帶,但是隨著多年的規劃,這裏離市中心最繁華的位置已經比較遠了。不過附近老醫院不少,資質好的醫院就有兩家,景德醫院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基本明白了,人命關天,賈田,你開車,帶著患者和家屬,一起去最近的景德醫院。”中年警員手插著腰,指了指剛才走向段晨,卻被他無視的警員。


    賈田連忙應了一聲,臉上一陣細微的表情變化,心裏在想什麽,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隊長的話不能不聽,點頭過後,就架著青年走了出去。


    “記得別讓他動作太激烈,他想吐就讓他吐,把身體弓著,頭向下,就像用水壺倒水那樣。”


    青年的媽媽走過去時,段晨又囑咐道。


    女人連忙點頭說謝謝,救命恩人之類的話。


    他點點頭,揮手讓他們快點出去。


    “怎麽,你不跟著?”中年警官有些不懂,門外的車發動了,看他還沒動身,便奇怪道。


    “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一切,這孩子的命,還懸著,我隻能讓他們盡快,免得真的沒了希望。”


    中年警官皺起了眉頭,問道:“要多快?”


    段晨歎了一口氣,想到青年目前的身體狀態,搖了搖頭:“下一秒最好,可是不可能。”


    他的話剛一說,中年警官就拿起無線電,低聲道:“賈田,以你最快的速度到醫院,最快的速度。”


    警車上,賈田應了一聲,腳下油門猛踩到底。


    三分鍾後,車停在景德醫院急診部門口,賈田跳下車,扛著青年就飛奔進去。


    一個小時的等待,手術室的燈熄滅,青年被推了出來。原先手臂上的繃帶還在,臉也沒有被蓋上。


    女人捂著眼睛,眼淚嘩嘩流淌。


    “您是病人家屬吧,好在病人送來地及時,再延誤幾分鍾都會有生命危險!手術很成功。”


    女人連連點頭,心裏浮現出段晨的模樣,不免心中一暖,看著被推向重症病房的兒子,心裏又高興又難過。


    孩子無不是父母的心頭肉,特別是她這個早年喪偶的母親,為了撫養孩子,什麽苦都吃過了,什麽痛都忍住了。平常從不掉眼淚的她,今天卻哭了一天。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她正要跑到病房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去看兒子,醫生突然道:“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您。”


    她停住了步伐,看向這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五官端正,此刻正皺著眉頭的醫生。


    “血塊,病人前期沒有大出血前,凝結的血塊是怎麽排出來的?如果沒有意外,病人應該是被血塊堵著氣管,呼吸困難,甚至無法呼吸才對!”


    她看到了醫生的胸牌:熊思文。揉了揉腦袋,她把警局茶水間裏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才說完,熊思文就用聽到了笑話的表情,輕聲道:“是我魯莽了,我不該問這些奇怪的問題的……”


    “我說的是真的!”女人好看的臉湊到了一塊,很嚴肅地看著他,隨後嘴角一動,鼻子出了一股氣,扭頭走了。


    熊思文站在原地,臉上擺出誇張的表情,左手完全張開,猛地往身前的空氣一拍。


    這是他排解緊張、發泄情緒的方法,酷愛周星馳的他,學了不少無厘頭的經典動作和表情,並在沒人看著他的時候,耍出來。


    一抬頭,他的額頭上頓時布滿黑線,女人站在三岔口中央,惡狠狠盯著他,看樣子,從他開始做奇怪的表情,到最後一巴掌拍在空氣上,整個無厘頭過程,全被她看到了。


    他頓時變成嚴肅的模樣,看向她。


    “是真的!”女人大叫一聲,咬牙切齒,高跟鞋更是踩地地板啪啪響。


    他臉上浮起職業微笑,點點頭,盡量排解此時的尷尬和嚴肅醫生形象崩塌帶來的挫敗感。


    段晨這邊,在茶水間裏等了同樣長的時間,都快睡著,電視上的新聞頻道把早上播出的新聞又拿出來刷了一遍。


    這時,中年警員走了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去看,笑了笑,中年警員名叫曾重山,幹了快二十年,如今是治安大隊長,剛才閑聊時,曾重山說,他也有個兒子,和剛才那個青年一樣皮,總是打架惹禍,不過還好,沒像今天的這個青年那樣,受過重傷。


    “那孩子有消息了,手術很成功,人保住了。”


    段晨耳朵一動,心裏一股無形的壓力鬆了下來,點了點頭,臉上掛起笑容。


    “這小家夥,不得了,七個人圍著他打,他硬是逃了出來,還把兩個人打趴下了。那兩個人的家長來報案,這才通過他媽媽把他從一個開診所的同學家裏逮出來。”


    曾重山好似開了話匣子,段晨本就無聊,就與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曾重山有事出去了,他看著電視,突然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是大輝哥的家屬,不錯啊,正宮娘娘倒是找了個好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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