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法器的爆炸力是極為驚人的,這一枚法刀爆炸之下,蘊生出的恐怖破壞力便是強橫如陰絕也是眼瞳光火閃爍,爆裂震動。


    轟。


    這一枚上品法刀的炸裂聲浪滾滾沸沸,就連遠處正廝殺成一團的血女王陽傀等二人也為之悚然動容,但可惜,天青子是一個性格孤僻的家夥,性格孤僻的人大多意誌堅定,完全不為所動,肋下一對手臂揮舞著兩把下品玄器刀劍與血女王以及陽傀糾纏於一處。


    此時便顯出天青子的不凡來,不僅需要壓製五件“化天之鎧”分裂成的下品玄器,還要與血女王以及陽傀對戰不落下風,實在是極為不凡,而他肋下的一對漆黑雙臂來曆詭異,迸發出的力量竟隱然有超越神通第一層境界的征兆,催運兩件下品玄器毫不吃力。


    可惜血女王此時虛弱至極,大半功法都使用不出,唯一能做的便是控製血肉傀儡項龍,項龍的體魄雖然堅韌,畢竟是神通力尊的肉身,堪比金鐵山巒,但若是與血女王之前的血骨巨龍或是白發鬼王製成的傀儡相比,那就是凡鐵比之名器,絕不可同日而語。而且並非是親手煉化,很多細節都顯得遲鈍,並不能如臂使指的運用自如。


    甚至可以這樣說,這一具血肉傀儡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輔助陽傀糾纏天青子,不讓其使出神通法相來,而且還要避免讓項龍硬碰天青子鋒利的刀劍,因此,一番激戰下來,血女王也是頗費心神。


    此刻能與天青子維持住糾纏膠著之態已然極為不易,根本無暇相助易流雲。


    上品法器爆炸的威力實在是怕人,彌漫紛亂的氣霧之中,易流雲半跪於地,右臂一片血肉模糊,嘴角溢出一絲猩紅的鮮血。


    雖然是他主動燃爆上品法器的,但卻也難以避免的被傷到體魄神魂。


    而至於百丈外的陰絕,也是極為狼狽,但對傀儡而言,無有疼痛與懼怕,不過是身上關節處的幾根倒刺斷折罷了,好在胸口正中心的身法符陣並沒有受損。


    “蠢貨,想和本尊同歸於盡麽?這一次,你那神奇的傀儡都幫不了你,小子,你有種再來奪取本尊的體魄啊,來啊!”陰絕厲聲而笑,下一瞬,胸口的符陣再度閃爍而起,五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身體再度出現在易流雲的身後,一記蘊藏幾乎兩千真龍之力的飛踢正中易流雲的下懷,後者頓時飛縱而起,在無量氣海之中滾落翻騰,足足退出千百丈之外。


    而下一瞬,陰絕胸口的符陣再度閃爍浮現,身形再度於易流雲落下的身前浮現,轟然又是一拳砸下。


    血肉橫飛。


    此刻沒了陽傀分光幻目的相助,易流雲根本就無法施展出有效的手段製止陰絕瘋狂的攻擊,可恨的陰絕,他的身法完全是接近於符陣傳輸的功勞,毫無章法軌跡可循,也正因為他不是血肉之軀,才能如此頻繁的施展符法虛空轉移,否則的話,除非是神通中期的玄修,尋常神通高手都架不住如此頻繁的時空轉移。


    易流雲隻有被挨打的份。


    唯一的好處就是他還算機警,雖然實力不如陰絕,但總算都避開了要害之處,隻是多出血肉模糊,劇痛難當。


    而陰絕,緣於其與傀儡融為一體,心智已然喪失,兩年來,在雲霄城的化龍池之中一直侵泡,心神早已接近扭曲瘋狂,何況其與傀儡融合的殘魂又是昔日瀕死時的怨念,此刻見了易流雲,恨不能活活將其砸成肉泥,哪裏有一絲手軟的跡象。


    就這樣又轟砸了七八拳,易流雲終於架不住這樣瘋狂的攻擊,癱軟於地。


    此時陰絕終於逮住了一個機會,獰然一笑,獠牙大口張開,竟然是要將易流雲的胳膊咬下來。    但就在此時,一直處於弱勢,甚至是眼神都極度虛弱的易流雲雙瞳驀然一緊,被陰絕大手握住的左臂之上驀然發出一股極為怪異的力量。


    無上功法——仙神禁錮符籙。


    這一擊是易流雲蓄謀已久的攻擊,他一直處在守勢,甚至不惜被陰絕轟的血肉模糊都不願開啟太玄劍的變化形態護身,為的就是積存罡氣,好於此時猛然施展出這殺手之鐧。


    以龍蛇勁催生出的仙神禁錮符籙豈是尋常手段,陰絕本就有一縷神魂在傀儡之中,此刻禁錮符籙施展出,他根本都無法反抗,而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想要催生胸前的符法逃避都絕無可能,而且就算他施展符法逃避,隻要與易流雲軀體糾纏,也隻會帶著後者一並轉移。


    易流雲不惜給陰絕揍的一身血汙,為的就是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陰絕當即頓滯,神魂一片惶恐。


    而此時的易流雲卻獰笑著爬了起來,緊握著陰絕的手臂,遠比是他被對方鉗住,此刻反而變成易流雲緊握住對方。


    “陰絕,你肯定在想我此刻罡氣付諸一空怎麽對付你是吧?你的傀儡刀劍不入,根本毀之不滅,是麽?”


    易流雲仰望著陰絕,忽然陰柔一笑,“可這些年,實力大增的不隻你一個啊。”


    驀然,話語結束之時,易流雲的眉心間,一枚豎立銀紅之眼浮現而出,眼瞳滴溜溜的運轉,其中一線嫣紅血絲蘊化,瞳孔至深處,極輕微渺小的遙遠空間,一枚血色的眼珠也開始緩緩的詭異轉動。


    邪神之眼!


    種種比兩年前強橫不知多少倍的負麵眼神筆直的注射入陰絕森然燃燒的眼瞳鬼火之中,爾後,再滲入其僅餘下的憤怒殘魂間,轟然炸裂。


    孤單、絕望、無助……種種遠比常人強烈百倍的負麵感覺一下子在陰絕的心魂間蔓延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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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真正的一瞬之間,陰絕的殘魂便了無生息的消失。


    那一具漆黑的傀儡也轟然斷成數塊,在易流雲的身前倒塌崩裂。


    陰絕敗亡!


    以眾人料想不到的方式離奇敗亡,而此時的易流雲則盤膝而坐,甚至不顧肉身的血肉模糊,全力催運上品法石吸取其中的靈氣,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全部罡氣。


    而此時的司馬無命也已然沒了聲響,他背對著易流雲,其頭頂的遮天大手不斷的逼壓那道統神像之上的青色光氣,顯然也正在抓緊時間攝取道統。


    此刻,二人正以另類的方式在競爭,誰能提前結束手頭的麻煩,誰就能獲取最終的勝利。    無量氣海中的氣氛忽然有些詭異。


    唯獨不遠處的天青子與陽傀以及血女王糾纏在一處,呼喝之聲倒是不斷遙遙傳來,但此刻落在一對爭分奪秒的師兄弟耳中不啻於是蚊呐一般輕微,二人的心神都沉侵在各自的調整之中,全然不顧身外的一切雜音。


    幾乎是同一時間。


    易流雲長身而起,而司馬無命催運的漆黑大手終於將那道統之光完全碾壓崩裂,徑直的探入道統頭頂,大掌攝拿,轟然將道統砸在了粉碎,粉碎的道統之中,有一團極為明亮的光氣被漆黑的大掌吸附於掌心之中,那一團光亮之中,似乎隱約有無數的呐喊膜拜之音滲透而出,彌漫整個無量氣海。


    與此同時,易流雲驀然抽出太玄劍,麵對司馬無命轟然劈斬出一道大雲龍劍氣。


    足足一千六百真龍之力,狂亂紛卷的力量化作一道灰色的巨龍,嘶吼著掠向司馬無命,這一劍易流雲竟然使出了暗係之氣。


    此時的司馬無命也驀然轉身,一掌拍擊而出,這一掌看似飄忽無力,綿軟輕柔,其間甚至看不出一絲真龍光影,但手掌纏繞移動之中,就恰如在拂亂一團流水似的,竟然將大雲龍劍氣撥離了身軀之外,那劍氣之龍失了方向,一頭栽入秘境的氣海之中,轉眼沒了動靜。


    這一式玄妙無方,神妙至巔毫,又在白衣勝雪的司馬無命手中使出,堪比嫡仙。


    易流雲一劍成空,不怒反笑:“師兄,你似乎已然力竭啊。”


    司馬無命卻是負手而立,淡然一笑:“是麽?既然我已力竭,你為何不來取我項上人頭?”    易流雲卻冷然一笑:“正有此意。”


    下一瞬,易流雲便猶如怒射之箭把電竄而出,手中的太玄劍拉出長長的金色殘痕,這一次,他要畢其功於一劍,將司馬無命誅殺於劍下。


    因為易流雲從陽傀處得知,攝取道統是一件極為耗費心神之事,莫說是司馬無命,就算是一個神通後期的絕頂高手,攝取一方宗門道統也絕然不是一件輕易之事,道統之內涉及域外仙神之秘,無論是直接攝取抑或是以器皿奪取都必須施展遮天城的秘法,而這秘法所需的代價是極大的,那便是輕易無法恢複實力,有一段空白無力的虛弱期。


    易流雲熟知此隱秘,因此才會在司馬無命擊潰“化天之鎧”的虛弱時拒絕血女王的偷襲建議,他在等待時機,這個絕好的時機無疑便是此刻。


    目睹易流雲拚命而來,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司馬無命的眼中竟也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淩厲、驚異甚至還摻雜有一絲的驚惶。


    可就在此時,極遠處的天青子驀然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短促低吼,手中一把下品玄刀電也似的拋出,如一道流光擊殺向易流雲,可易流雲就仿似早就預料到一般,完全不顧對方拋射來的奪命一劍。


    因為在易流雲的頭頂,虛空開裂,一個生有雙翼、頭生三對犄角的生魂之獸竟嘶吼著撞向那一把下品的玄刀,轟然炸裂。


    投射出的玄刀雖然不懼生魂之獸炸裂,但卻偏離了最先的攻擊軌跡,插著易流雲的身軀而過。


    而易流雲,則是眼神凶悍的盯視著司馬無命,太玄劍猛然刺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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