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山巒崩裂,竟可戳天。


    “糟糕,這家夥竟然施展秘法,純粹想以自身大半精元自焚麽?若是如此,我難以抵禦,混蛋!”黃泉少宗主心頭閃過一絲驚悸,她此時無法動彈,若隻給她一絲的間隙,三千分之一個呼吸的間隙,她都能將自身的力量狠狠的傾注而下,但無奈的是,她此時根本沒有將全部力量釋放而下的空間。


    邪殺是以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壓製她的存在。


    狂暴勇猛的廝殺意識再次占盡上風,黃泉少宗主缺乏生死之間砥礪的弱點於這一瞬無限放大。


    可就在此時,一聲清冷的淡笑於邪殺的力量將發未發之間響起。


    “怎麽?想自焚?也好,正如了邪羅的願。”邪殺猛然一驚,心頭刹那間思緒萬千,“什麽?這竟然是邪羅的圈套?為何如此,它為何要如此?是了,它早就覬覦我的左侍之位,就連統領也說過它城府過深,心思過重,這一次擊殺幻猛,它竟然獨自私吞精華,根本不與我分享,難道此刻這兩個人類的逃跑也是個圈套?那畜生正隱藏於暗處等著給我致命一擊,吞噬我的力量?不好!”


    數般念頭在邪殺的腦中一閃而過,就是這一刹那的耽擱,白駒過隙般的短暫,易流雲猛然一掌拍地,悄無聲息,一股紅蓮業火如同波浪般匯至邪殺的腳下,將其緊緊圍繞。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同一個瞬間,易流雲的意念在黃泉少宗主的腦中大吼。


    黃泉少宗主當即醒悟,緣於易流雲的言語之力,讓邪殺狂暴的力量產生了一瞬間的凝滯,她哪裏會猶豫,催使手中的烏金飛龍劍,使出全部的力量,一劍劈斬而下。


    天之威再度勝過了山之力。


    邪殺的身軀頓時土崩瓦解一般粉碎,隻是此時一道血色的身影閃過,滿身血汙的易流雲鬼魅般浮現於紅蓮業火之中,折斷邪殺的頭顱與一對肉翅提於手中,踏火而出。


    “少宗主,幹的漂亮。”易流雲淡淡一笑,唇角間鮮血溢出,麵色隱約蒼白。


    避開二人的狂暴罡氣前行十丈,近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若非借助裂隙身法的詭異以及被鯤鵬精血和天桑木改造過的身軀,此時的易流雲早就倒地身亡,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即便僥幸扛了下來,受到的傷害也是難免的,想要短時間恢複近乎不可能。


    黃泉少宗主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易流雲,你很厲害。”


    這一次是真心的誇讚,語氣中毫無半點的作偽嘲諷,能夠如此輕易的斬卻邪殺,這是黃泉少宗主始料未及的,而這一切,都緣於易流雲的一句巧妙的話語。


    話語之後,是足智多謀的深沉算計!


    僅僅憑借這一份智謀,頓讓黃泉少宗主刮目相看。


    易流雲笑了笑,未置可否。


    黃泉少宗主挑了下眉,又問道,“下麵該當如何?”


    “如何?”易流雲咧嘴一笑,“還不到放鬆的時候,有苦主已經過來了。”


    說話的間隙,血色的天空再度一暗,恐怖的氣壓再度滾滾而來,這一次,真氣威壓不若邪殺的冷厲無情,卻多出了一分殘忍圓滑的味道,且威力隱約壓過前者一頭。


    “很好,竟然能在本邪的眼皮下誅殺了邪殺,你們很好。”


    一個身影於血色的氣影中緩緩步出,他負著一雙碩大有力的手,修長的身體如剪影般在地麵上拖墜出極長的痕跡,眼神陰鶩深沉,偶爾有一絲殺氣於其中閃現。


    正是血邪一族的右侍衛邪羅。


    “哈,邪羅大人來了。”易流雲咧嘴一笑,神色依舊那般卑躬諂媚。


    邪羅卻報以殘忍一笑,“作死,納命來。”


    不料易流雲卻笑著說,“難道邪羅大人不想當血邪一族的統領麽?”


    邪羅的心猛然一跳,但它到底心智深沉,不若邪殺那一般魯莽易怒,麵對易流雲的話語撩撥,麵色毫無變化,一步浮掠過,足有百丈之遠。


    但易流雲的身前還立有黃泉少宗主,一個很棘手的對手。


    “怎麽?難道邪羅大人真的不願做一族統領,那在下手中的邪殺頭顱與肉翅精華豈非可惜了?”易流雲站於黃泉少宗主的身後,笑著將手中的頭顱提過肩膀。


    邪羅的眼神微微一緊,邪之一族,所有的精華都在於頭顱之中,折斷頭顱就等若將對方的精華提取在手,這易流雲何來的見識,竟然通曉此點?而最重要的是,一旦吞噬了邪殺的力量精華,加上之前還未曾消化的幻猛力量,二者疊加,足夠讓它邪羅的力量增長數倍,運氣好的話,甚至可堪突破神通法境,擁有成為一名初級頭領的資質。


    天大的誘惑!


    饒是邪羅自詡意誌堅定,心神還是禁不住輕顫了一下。


    而就是這一下,戰機閃現。


    “動手!”易流雲的意念悄然浮現於黃泉少宗主的心間。


    嗡烏金飛龍劍呼嘯而出,金光沉斂的劍氣恰如一道翻滾的濁浪,於血色的天際間劃出一抹美妙的弧線。此時的黃泉少宗主已然完全沒有了自傲之意,甚至於在戰鬥中完全聽從易流雲的指揮,這些都是下意識不假思索的,若換在一日之前,這近乎就是天方夜譚般的笑話。


    但此刻黃泉少宗主完全拋卻了身份與實力,認真聽從易流雲的每一句指揮和意見,在她看來,這個看似放蕩不羈的家夥實在是智謀出眾,有時候僅僅是一句話,就能徹底改變戰局。


    邪殺就是最好的例子。


    “哼,區區一道劍氣,也想攔住本座?”邪羅的口吻變得冷漠不屑,就連一向自稱的邪也換成了座。


    磅礴的血色氣浪從其身後鋪張而出,僅僅是濃重的血意以及遮蓋的範圍就已然勝出了之前的邪殺,若不是邪羅未曾將幻猛的力量悉數煉化,隻怕此刻的血色氣浪還要再增加數倍有餘。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黃泉少宗主頭疼的了。


    驚怖絕流功法--大黃龍劍氣黃泉少宗主不假思索,劍勢一變,使出自己最強力的攻擊法門,匹練般的劍氣若出海黃龍,翻騰著烏金光氣轟然席卷而去,所過之處,血色的氣浪隱然有崩潰倒退之勢。但隻是一瞬,三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之中,邪羅的左手忽然探出,蒲扇般碩大的手掌淩空拍擊,刻出一個猩紅無比的上古邪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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