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易流雲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鶴清塵仔細看了易流雲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將易流雲拉倒了一邊,小聲的說,“易師弟,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嗯?鶴師兄但說無妨。”易流雲也小聲的回話。


    鶴清塵莞爾一笑,“也不是什麽大事,師弟不用這麽緊張,此次我等跟著青妍教頭執行公務,一路行來疑慮頗多,先是有黃泉魔宗,現在又莫名的多出另外的魔道妖孽來,事情透著股蹺蹊,師弟覺得了?”


    易流雲點了點頭,“師兄說的不錯,的確有些古怪。”


    “古怪倒也罷了,隻是捕捉消息,查探魔道風向,此乃是鑒察司的職責,按理說,鑒察司的人辦事能力很強,不該出現如此大的紕漏,消息大半錯誤……也許是我多慮了,但此地凶險,師弟多加小心。”


    易流雲聞聽此言,這才詫異的看了鶴清塵一眼,後者淡然一笑,微微頷首點頭,轉身而去。


    “這個鶴清塵,才智不俗!”易流雲望著鶴清塵遠去的清臒背影,心中想收攏此人的心思愈發的熾烈了。


    獵魔司的人盡皆入了別院,一夜無話,第二日,青妍忙著與天道壇總部聯係,殺刃與鶴清塵也各自消失,潛行於白龍寺的護法金剛之中,行巡查護衛之事。


    唯獨易流雲,身為白龍寺重度監管對象,可以不需要參加巡查。一個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了起來,先是左右晃悠了一番,而後在別院裏打轉。


    院內空無一人,易流雲忽然打了個哈欠,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一枚上品的法器,這法器乃是他擊敗了血酬時從獵魔司兩大教頭那裏贏來的,一把火係的上品法刀,材質上佳,價值連城,緊接著他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十來把中品的法器,不消說,這些都是他搶劫殺人得來的寶貝,一枚枚也都是光氣璀璨,質地不俗。


    擦拭完一大把的法器,易流雲又從空間戒指內將三十來萬中品法石倒了出來,放在別院的天井裏曬太陽,沒事抽一兩個放在手裏把玩,嗬口氣,擦擦,鋥亮,爾後又對著烈日舉起法石,眯著眼斜視,一臉滿足。


    半個時辰之後,易流雲將這些法器、法石通通收回空間戒指內,哼著小曲搖搖晃晃的飛縱出了別院。


    片刻之後,就在易流雲步出別院之後,天井的角落裏,一個清秀的黃衣服僧人於虛空中鑽了出來,一臉羨慕之色。


    “這小子果然是頭肥羊,竟然有這麽多的寶貝?看上去傻乎乎的,不打劫此人簡直佛祖也不容,阿彌那個陀佛,貧僧這次一定要搶個痛快。”妙僧憐花宣了聲佛號,閉目沉吟,似在思索如何行那搶劫大計。


    十個呼吸後,憐花一拍巴掌,“這廝在白龍寺形單影隻,待我誆騙他到一個陌生的山峰,再提前招呼上師弟,敲他一個措手不及,嘿嘿,這小子修為一般,上次得以製敵的血狸軟甲又在我身上,哼,我和師弟對付他,還不跟拿捏一隻螻蟻般輕鬆,就這麽定了!”


    一個呼吸之後,妙僧憐花出現在易流雲身前,寶相莊嚴。


    “小花大師,你在此地幹嘛?”此時易流雲正盤膝坐在一座眼界極為開闊的大石上四仰八叉的曬太陽,這等慵懶的舉動落在憐花眼中不啻於再度驗證於易流雲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蠢貨,這樣的人大多有一個極好的家世,順道配上一個低劣的智商,也難怪會將血狸軟甲與魔宗符牌這等寶貝拱手送出。


    還是那句話,這樣的肥羊不宰簡直對不住佛祖。


    “阿彌陀佛,易施主,貧僧昨日夜晚得苦無菩薩夢中傳音,要帶你前往一敘。”憐花雙掌合十,一臉肅然。


    易流雲當即跳了起來,興奮的道,“大師沒開玩笑?在下能見苦無大師?”


    憐花低首宣吟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易流雲當即整理一下衣衫,拍了拍手說,“那還得什麽,大師,咱們這就去吧,莫讓菩薩久等了。”


    憐花心頭暗喜,口中卻淡淡的說,“易施主,苦無菩薩修禪之處乃是我白龍寺最高機密,寄望施主能夠閉上眼目,讓在下攜帶前往。”


    “好,這個使得。”易流雲當即答應。


    憐花頓時從懷中取出一方厚布蒙住了易流雲的眼睛,卻未曾注意到易流雲嘴角間掛著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憐花修的是禪門絕學,名曰伏魔法師,其實就是術師的一種,通徹諸般禪門妙法,修為在陰玄第八層太極境的巔峰。


    他拉住易流雲的手,足足飛縱了一炷香的光景,這才停了下來,那遮眼的布幕上留有玄法,易流雲眼目如塗黑霧,看不真切來時的路途。


    “到了,易施主!”憐花掀去易流雲眼前黑布,卻是一個漆黑的山洞。


    易流雲微微一愣,“到了?”


    “不錯,拐過前麵一個彎道,自然能通往苦無菩薩的修禪之處,阿彌陀佛。”憐花雙掌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隻是這佛號剛念罷,山洞內就傳來一聲炸雷似的大吼。


    “打劫,給灑家把值錢的東西統統都交出來!”


    憐花大驚,當即拉著易流雲往外飛縱,可惜還未曾閃動,一把巨大的玄鐵重棍便從山洞內呼嘯而出,其勢如龍,黃光炸裂,隻一個呼吸之間,洞口處便被棍勢掀翻,巨石轟落而下,擋住去路。


    二人眼前十丈外,一個足有三丈左右的巨漢矮身而出,方臉大口,虯須潑麵,穿著一身破爛的僧袍,雙目如銅鈴,他瞪著易流雲,聲如虎吼,“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什麽法器、中品法石,一概給灑家交出來。”


    易流雲毫不驚慌,反而好整以暇的詢問身側的憐花,“小花大師,這廝怎麽知曉我有中品法石?”


    憐花暗罵一聲大漢蠢笨,故意一挺身,攔在易流雲身前,單掌合十,表情肅穆,“施主,你為何在我白龍寺中,此乃禪門聖地,你不怕遭受佛祖責怪麽?”


    巨漢大掌一揮,一股黃色的氣焰與掌心升騰而起,隱約若蟠龍,急速朝著憐花轟了過去。


    “哪來這麽多廢話,灑家是來打劫的,不是與你這個禿驢廢話的。”


    掌勢如雷,這大漢修行的是力士路線,可這一掌轟擊而出,竟然有兩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三人相隔不過十丈,近乎是錯眼既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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