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雲卻驀地拍掌,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小花大師貪財、惜命,法號又帶憐香惜玉的美意,如此一來,出家人最該禁忌的三樣大師全了,嘖嘖,不簡單不簡單,標新立異,與世不同,大師真乃高人也。”


    論起寒磣人的本事,易流雲絕對是憐花的數倍殺傷力,他乃是穿越而來,上輩子混跡於論壇與各大貼吧的資深骨灰網名,一張口縱或不是死人活骨,但也相去不遠了。


    憐花的臉色頓時有些精彩。


    易流雲卻正色,單掌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豈能執著?大師,認真你便輸了。”


    憐花直直的看著易流雲,白龍寺傳承佛法之地,他憐花算是一個另類了,可今日碰上了易流雲這“大逆之徒”,才知曉自己終究還是個“良民”,可他到底是一代妙僧,也是個混世魔王般的人物,哪裏甘於雌伏?憐花吞了下口水,歎息一聲,旋即眼皮子一眨,淡笑著說,“施主果然精通禪法,阿彌陀佛,既如此,性命有價,不如果斷了結這一段因緣吧。”


    這一次,倒換易流雲臉色有些古怪了。


    怎麽這家夥一直要錢?伏魔大羅漢的尊嚴就這麽不值錢麽……


    憐花見易流雲麵有古怪,心中那叫一個痛快,心想隻要厚著臉皮要錢,你小子再口燦蓮花,終究還得吃虧,石頭,唯有石頭才是真實不虛的,出家人,吃點口頭虧無妨,到手的便宜才叫真便宜。


    “你確定要好處?”易流雲側著頭問。


    憐花卻收斂起笑意,一臉正色,“施主,何謂好處?貧僧隻是不願讓你糾纏於這段因緣,今日貧僧所幸救閣下一命,所謂性命無價,如今貧僧隻是想用有價之物換取無價之物,了此因緣,好讓施主清淨無礙,一身自在啊,阿彌陀佛。”


    易流雲肅然起敬,“大師高古,在下佩服,不過,這有價該是何等價值?”


    “這個隨緣,一個法石……自然是不夠的”憐花唱喏一個,本想裝一番高僧模樣,但抬眼一瞧易流雲含笑看著自己,似乎正等著這一個法石的場麵說法,當即改口,“為求日後平安,自然是越多越好。”


    “這樣啊,可我身上石頭不多啊。法器成麽?小花大師?”易流雲上下摸索一番,一副寒酸樣。


    “可以,法器也是值當的。”憐花微小頷首。


    “可在下也的確沒什麽值錢的法器。”易流雲掃了眼憐花,眼見對方眼皮子輕微抽動,心頭暗自一笑,“不若這樣吧,這魔宗的符牌與身上的這血狸軟甲悉數贈與大師吧,也算是相報這一命之恩。”


    憐花心頭一跳,合十而言,“施主莫不是拿貧僧開心,那血狸軟甲乃是一件上品法器,價值連城,魔宗符牌,內藏秘法無數,更是不可估量……”


    沒等他說完,易流雲便將血狸軟甲脫了下來,連並那魔宗的金色符牌一並遞給了憐花。


    憐花眼皮子狠狠抽動了一下,直接將東西放在手中反複端詳,確認無誤之後猴急的塞進自己的空間戒指中,這才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如此慷概,這一段因緣徹底了斷,再不沾一絲因果,日後必然大富大貴,鴻運無量。”


    “應該的應該的,大師過獎了。”易流雲笑了笑,合十還禮。


    憐花又正色道,“如今我白龍寺受那魔宗妖孽覬覦,恐有血光之災,貧僧受孤念師叔囑托,要護易施主周全,但有貧僧在,決不讓易施主遭人陷害!”


    到底是使足了財物,憐花此刻說話擲地有聲,大有與敵玉石俱焚的勇武氣概。


    易流雲笑了笑,心想得了我的好處,終究有你難受的,可口中卻笑言,“那有勞大師了。”


    二人便轉回了別院,其實別院中空無一人,那殺刃與鶴清塵都緊隨青妍而去,追擊那魔宗的妖孽去了,偌大的山峰,其實空無一人。


    易流雲於房中斟了兩杯茶,一杯遞給憐花,一杯留著自飲。


    “小花大師,傳聞貴寺行將圓寂的不是孤遠禪師,似乎另有他人啊。”易流雲輕淡的問了一句。


    “唉,的確不隻孤遠師叔一個。”憐花盤膝坐於室內的一麵蒲團之上,放下手中茶盞,一臉哀容,“其實還有一個師叔也行將圓寂,不過,他乃是一個護法金剛,修行多年,又是行的苦禪,不願聲張罷了。”


    易流雲掃了憐花一眼,不動聲色的說,“可在下卻於魔宗高手互鬥之中聽聞似乎是貴寺的三大菩薩之一癡菩薩苦無行將圓寂啊!”


    “噗……”憐花噴出一口水來,旋即掩麵大笑,“我白龍寺三大菩薩,都是應證了不滅金身的存在,怎會覆滅?真是一場天大的笑話,魔宗妖孽果然狡猾下作,這等汙蔑造謠的手段也唯有他們才能做的出來,我正道弟子自然是不屑為之。”


    憐花這一番話自然又是說的淡漠隨意,極為瞧不起魔宗中人的模樣,若僅從外表來分析,他演技一流,一點真假也看不出來,但易流雲用了“觀”之一法,自然能發覺他體魄四周空氣流動加劇,變化異常。


    “哦,這樣啊……”易流雲喝了一口茶水,接著又問了一句,“難怪,我等與那魔宗妖孽交手之際,極西有一座山峰上傳來一聲雄渾的佛號,想來那便該是苦無菩薩的隱居之地了。”


    憐花卻笑了笑,“苦無菩薩居無定所,白龍寺方圓百裏,任一座禪院都有可能是他老人家的棲息之處,禪門講究隨緣,講究頓悟,因此,菩薩們是不願枯收一處,心存掛礙的。”


    易流雲點了點頭,可施展觀之一法的雙眼卻瞧見憐花體魄四周的空氣再度顫動變化。


    “在下覺得那極西之處極有可能是苦無菩薩今夜的落腳之處,想去觀瞻拜訪,興許能見他老人家一麵,得到些許點化,不知小花大師可願陪在下前往?”易流雲起身,一臉興奮。


    “這個……怕是易施主要失望了,貧僧剛從西峰而來,未曾見苦無菩薩蹤跡,何況此刻夜深,施主還是早些休息吧,一切隨緣法。”憐花唱了個諾,捏了一個印記,整座房間頓時堅如磐石,而他本人,也詭異的於易流雲眼前消失,蹤影難見。


    易流雲輕笑一聲,也不說話,隻是從懷中取出一枚下品法石,當場修煉起來。


    他狀若修煉,心思卻是飛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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