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     第一一八回 曲幽赴會鏗鏘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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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克爽冷冷的道:“你目無主上,對我延平郡王府不敬重,你在中原拚命培植自己勢力,擴充天地會,我看你大有不臣之心!哼,這次河間府大會,他們僅僅推我為福建省盟主,而你們天地會卻得了幾省盟主,更甚的是你陳永華竟然是‘鋤奸盟’總軍師,你這可不是爬到我頭上去了啦?哪裏還把台灣鄭家放在心上。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


    陳近南道:“二公子明鑒:天地會是屬下秉承先國姓爺將令所創,旨在驅除韃子。天地會和王府本是一體,不分彼此。大事成功,驅除韃子之後,咱們同奉大明皇室後裔姓朱的為主。”


    鄭克爽道:“你話倒說得漂亮。你自持是我哥哥的嶽丈,一直支持他,排擠我、打壓我。這次,我受父王器重代表他老人家回大陸參加‘殺龜大會’,你怕我出彩,贏得天下英雄的愛戴,威脅到他的地位,因此你一直偷偷躲在暗處不露麵,在幕後操控掌握權勢。看到本公子遇到危險也不出手相助,目的不就是要借外人的手取我的性命嗎?好!現在,我就在你的麵前,反正你在中原勢大,不如就殺了我罷。”


    陳近南道:“二公子如此相逼,屬下難以分說,這就回去台灣,麵見王爺,聽由王爺處置?”


    鄭克爽純粹是信口雌黃,加之陳近南為人忠貞,精明能幹,一直是父親的肱股之臣,深得父王信任,他哪敢在父親麵前跟他對質。


    隻聽到鄭克爽冷喝道:“陳永華作反,給我拿下。”


    馮錫範道:“是。”


    隻見鄭克爽和馮錫範分自左右夾攻陳近南。馮錫範劍招極快,陳近南奮力抵禦。而鄭克爽遊鬥於一旁,一刀刀橫砍直劈,出手偷襲,使陳近南不敢招架,隻能閃避,變成了隻挨打不還手的局麵,更甚的是,他右臂受傷不輕,加之左手使劍顯然弱於右手。


    那馮錫範是高手,那裏不知對手的弱勢,手中攻勢那裏會有所保留。隻見他挺劍疾刺,勢道極勁,待陳近南舉劍擋格時,雙劍立時被馮錫範強勁的內力吸附住,一時不能掙脫。鄭克爽見狀大喜,心想機會難得,當即不作二想,揮刀斜砍,陳近南急忙側身避開,可那裏來得及。 (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隻見鄭克爽單刀橫拖,刀鋒眼見要砍上陳近南的左腿。陳近南自知難以躲閃,隻好鋼牙一咬,撒手棄劍,同時運勁於左臂,怒吼一聲,一記“凝血神爪”擊向馮錫範。


    如果有人仔細聽就能發現,接下來有幾個聲音形成一個聲響連接過程。


    首先是“當”的一聲輕響後,隻見原本鄭克爽手中砍向陳近南的單刀突然變了向,刀鋒挨著陳近南腳側掃過。鄭克爽喜悅的臉色變成了驚訝的神情。


    接著“啊”的一聲悶哼,陳近南手中的長劍一彈而起,馮錫範就勢挺劍,正中他右肩。


    然後又是“啊”的一聲怒吼,隻見陳近南中劍的同時,身體一沉,掙脫肩上的長劍,緊接著身子向前,左手化成爪狀向前直擊馮錫範麵門。


    馮錫範那裏想到陳近南此刻會使出同歸於盡的辦法,拚著自己受傷來使出絕學。等他發現頓時手忙腳亂,急忙撤劍急退。可是這是陳近南拚命一擊,他那裏躲得過。隻見陳近南身影隨形,左手疾抓,一陣嗤裂帛聲中,強勁的勁力已經擊在馮錫範的胸口,馮錫範低哼一聲,右足疾出、徑踢陳近南麵門。這一腳勁力奇大,陳近南已是傷上加傷,不敢硬接,隻好頓腳後退。


    馮錫範也已經受創,心中大怒,那肯就此罷手,緊跟著手中長劍又是一閃掃向陳近南。


    這時,一陣清嘯傳來,口中三道勁風帶著“嗤嗤嗤”破空分別襲向馮錫範的手腕、麵門、胸口。身在空中的馮錫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已經感覺到暗中對手功力不淺,哪敢再托大,隻有飛速回劍舞出道道光圈。隻聽得“當當當”三聲脆響,三顆石子被擊飛,馮錫範也覺得手中長劍上傳來三道強勁的力度,暗叫“不好!”


    果然,在馮錫範揮劍自衛時,從房間裏如箭般閃出一道身影,道道掌影盤旋飛舞,一瞬間將馮錫範罩在其中。馮錫範見對手出暗器在先迫退自己,緊接著所使出的輕身功夫,好像是失傳已久的“嶽王神箭”,這時隻見他輕靈飄逸,閑雅清雋,使出的招式奇妙無比,是自己見所未見的,心中如何不驚。自己胸口已經受傷,一時心神大亂,又知陳近南雖然受傷,但是他武功卓絕,不在自己之下,強敵在側,實是芒刺在背、凶險無比,惶急間隻盼速速殺了暗算之人,立即逃出。他這裏想的雖多,但是手中之劍並沒有絲毫停留,相反更加犀利。隻見他一招“渴馬奔泉”,運勁於劍,挺劍刺破掌影形成氣圈,直奔襲來的人影。


    對手見他劍勢如虹,知道他劍法高超、功力高深,不敢硬接,待劍光近身,隻見他身子如遊魚般滑溜,已經躲過馮錫範淩厲的一招。緊接著馮錫範使出一招“千岩競秀”,劍花點點,護住身周,當下向左躍去,肩頭在牆上一撞,靠牆而立。


    “師父!他就是那姓韋的小子。”鄭克爽見來人身形停了下來,一眼便認出了韋仁,他怒火頓時上升,嘴中叫喊著,手中單刀飛舞,撲向韋仁。


    “二公子小心!”


    “小寶,不要傷他!”


    馮錫範的驚呼、陳近南的呼喚同時響起。隻聽得韋仁冷笑一聲,一陣勁風席卷而過,鄭克爽手中的單刀脫手而出,身子在悶哼聲中跌向馮錫範。


    馮錫範飛速地他移動身子,左手抄住鄭克爽,見他已被擊暈,心中大急,哪敢再有停留的意思,雙腿用勁一蹬,手中長劍劃出團團光圈,護住身前,身子已經衝天而起,越過院牆,逃逸而去。


    “陳近南,你賊子野心、弑主謀反!延平郡王府勢必不能饒你!”馮錫範惡狠狠的話語從空中傳來。


    “師父!你受傷啦,不知是否嚴重?”韋仁見馮錫範帶著鄭克爽逃走,也不再追趕,他急忙扶住陳近南問道。


    “這點傷沒事!你放心。”陳近南在韋仁的攙扶下坐下,他望著韋仁眼中流出讚賞的眼神,說道:“小寶,很不錯!功夫見長不少,看來不僅練功用心,而且一定有什麽奇遇吧!”


    “師父!咱們先把傷口處理好,然後小寶再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向師父匯報。好嗎?”


    “好!不過小寶,師父這傷待會再處理。你先去看看馬兄弟的情形怎樣?”陳近南說道。


    韋仁回頭望去,隻見馬彥超倒在七八步開外花壇之旁。韋仁急忙走上前相扶。馬彥超在一旁已經見到韋仁出手的全過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韋仁的功夫,發現他身手確實高強,心中更加信服於他。見韋仁伸手相攙,他連忙說道:“韋堂主,救總舵主要緊,屬下隻是給封了穴道,沒甚幹係。”


    韋仁二話沒說,俯下身來,在他背心和腰裏推拿了幾下,穴道登時解了。馬彥超自己站起身,和韋仁一起走到陳近南身邊,問道:“總舵主傷勢怎樣?”


    陳近南淡然一笑道:“沒什麽大問題,隻是皮肉之傷而已。”


    馬彥超道:“屬下先去取刀傷藥,給總舵主清理一下傷口,處理一下。”


    “那就有勞馬兄弟了!”


    馬彥超快步而行。


    不一會兒,馬彥超拿來一壺烈酒、刀傷藥、綁帶等物回來。天地會久經戰事,對處理紅傷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韋仁見無幫手的地方,便向前廳走去,到了廳中,隻見風際中、錢老本、玄貞道人等躺滿了一地。原來馮錫範陡然來襲,他武功既高,又攻了眾人個措手不及,給他逐一點倒。韋仁急忙上前為各人解穴。


    眾人穴道被解,都是惱怒已極,不由得破口大罵。


    這時,馬彥超扶著陳近南走進來,眾人這才住口不言語,但是臉上惱怒的神情並沒有減輕多少。陳近南也不以為忤。


    馬彥超扶著陳近南坐好後,便說起韋仁在危難之時如何逼退馮錫範的情形,眾人聽了登時興高采烈,臉上氣憤的神情這才輕鬆了不少。


    待眾人發泄了一陣後,陳近南揮手止住了他們,臉色鄭重的說道:“眾位兄弟,這次二公子和馮師傅雖說舉動不對,但是大家一定要記住,咱們天地會和台灣延平郡王府是同氣連枝、相輔相成的。為了反清複明大業,大家還是要掘棄前嫌,同心同德才行!”


    天地會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便都不做聲,隻是點頭答應了。


    這時,錢老本道:“總舵主,二公子與大公子爭位,那是眾所周知的。咱們天地會向來秉公行事,大公子居長,自然擁大公子。二公子早就把你當作了眼中釘,這次更受了馮錫範的挑撥,想乘機除了你。今日大夥兒更得罪了二公子,這麽一來,隻怕王爺也要信他們的讒言了。總舵主此後不能再回台灣去了。”


    陳近南歎了口氣,說道:“國姓爺待我恩義深重,我粉身碎骨,難以報答。王爺向來英明,又對我禮敬有加,王爺決不是戕害忠良之人。待會,我就趕回台灣,親自向王爺麵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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