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爺那時候在村子裏跑的快,劉三家離老神婆家距離不遠,就飛奔了過去。


    俺爺剛要從路口轉彎的時候就碰見了老神婆以及她的孫女小翠,因為那時候俺爺跑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刹車又害怕撞到兩人,身體一滑,怦!的一下摔了一個狗吃屎。


    小翠用手遮住嘴偷笑了一聲,老神婆似乎能夠看到說:“你這毛娃子,不能慢點啊。”


    俺爺從地上爬起來,仔細打量了眼前的老神婆,頭發花白,拄著拐棍彎著腰,臉上的皺紋似一道道溝壑一般明顯,而最嚇人的則是她的眼睛,通體發白沒有瞳孔,夜裏看起來確實有些瘮人。


    而老神婆她孫女卻長的如出水芙蓉一樣很好看,個子高高的,皮膚白白嫩嫩的,頭上紮著一根草繩編了一個馬尾,甩在背後,青春唯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是當時俺爺他們屯子裏的村花。


    胖子皺了皺眉頭說:“那該不會現在是你的奶奶吧?”


    被胖子這麽一說,王超同誌才知道跑題了,嗬嗬一笑說:“當時俺爺也十八九老大不小了,見了大姑娘難免多看幾眼。”


    “那接著說啊,我們聽的正有勁那。”


    王超同誌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當時俺爺還沒說明自己的來曆,那老神婆就說趕快帶路吧,不然就晚了。”


    “俺爺一時之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轉念一想老神婆精通給人看相一定是察覺出來了,就沒多想,在前麵帶著路子把他們領到了劉三家。”


    當時老神婆來的時候,那趙慶差不多快要斷氣了,渾身冰涼,手腳發紫,眼睛瞳孔開始慢慢放大,唯一能夠證明他活著的隻是他還有一絲鼻息罷了。


    老神婆來到後,伸手摸了摸趙慶的喉嚨,從身上拿出一枚黑褐色的藥丸直接給塞進趙慶嘴裏,當時俺爺說:那藥丸很臭,老神婆剛一拿出來就有人受不了這臭味,直到那枚褐色的藥丸全部被趙慶吞入腹中那臭味才算慢慢消失。


    過了少許時間,那趙慶渾身發紅,皮膚滾燙,這下可把劉書占嚇壞了趕緊詢問老神婆,神婆大娘,這孩子怎麽了,還有沒得治。


    老神婆擺了擺手讓它們安靜點,然後走過去掰開趙慶的嘴,不一會趙慶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嚕地叫著,肚皮一高一低的,像似什麽東西在鑽出來,從小腹開始一直往上拱,然後進入趙慶的腔子,從嘴巴裏竟然爬出來三隻體型很小的白毛老鼠,那老鼠的毛很細很少就像是剛出生一樣。


    大家夥被這一幕嚇呆了,紛紛都下跪,嘴裏開始嘀咕著,灰大仙饒命之類的話。


    老神婆叫她孫女用網子把那三隻白毛老鼠捉了之後,對著村長劉書占說殺隻豬殺隻羊準備好大米白飯和半桶香油,送到村頭老槐樹下的五仙廟。


    這劉書占聽了雖然心痛,但是事關人命,還是肉痛的對著點了點頭,連夜殺了隻豬宰了隻羊,備好一筐大米白飯,從屯子裏湊了半桶香油。


    村頭的五仙廟是很早以前建造的,雖說是五仙,但是以前因為小日本發動東北戰役的時候損壞了其他的四仙雕像,所以這裏隻有一尊大仙,那就是灰大仙,那廟裏麵供奉的就是灰大仙,它人身鼠頭,手持一亞匾上麵刻著“聖鼠真君”四個大字。


    老神婆吩咐把香油澆在豬肉和羊肉上,大米白飯裏謔上白糖,把這些都掛在上頭的老槐樹上,然後又讓俺爺把那三隻白毛老鼠恭送到裝有大米白飯的框子裏一起掛在樹上,而且命令一到晚上八點無論聽到啥子聲音都不準出門。


    照俺爺所講,那一夜極其不平靜,屯子裏的人都不敢出門,透過紙窗戶可以看到外麵都是老鼠大的足有半人高著實嚇人,他們大多聚集在那顆老槐樹下,嘰嘰喳喳了一整夜,然而第二天一亮,那些老鼠就憑空消失了,而那趙慶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命算是保住了,可惜了吳山沒有挺過來。


    這件事對充滿知識分子的趙慶打擊很大,從那以後一見到老鼠就會害怕,尤其是對老鼠多了一份極大的恐懼危機感。


    俺爺還說不久之後老神婆就死了,據說死的前一天夜裏不論是白毛老鼠還是灰毛老鼠都蜂擁在村頭的大槐樹下,密密麻麻的一片,一動不動,似乎在為老神婆默哀。


    從那以後,屯子裏有人說那老神婆就是灰奶奶,是灰大仙。所以他死了這些老鼠才來參拜的。


    王超同誌的故事講得告一段落,我分不清灰大仙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我知道大自然的一個奇特規律,那就是當一個物種受到極為恐怖的滅絕時,他的同類會因憤怒轉而報複,如小日本侵入東北三省一樣,曾經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但為什麽中華人民要求獨立要求成立新中國,因為我們看到了其餘國家對我們中華民族的侮辱,殺害我們的同胞,侵占我們的土地,剝奪我們向往自由的權利,放在我們眼中的唯一一條路就是反抗,即使付出滅族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也許其他動物也是一樣,偷吃糧食趕走就好,幹嘛非要殺害,即使對方再弱小但惹怒了對方依舊會換來不可挽回的代價,這是我個人的見解。


    聽完之後胖子也吧唧吧唧嘴說:“沒想到這小老鼠的來曆這麽大,都成仙了,那咱們把它仙奶奶都打死了,他不會向報複趙慶吳山一樣報複我們吧?”


    “唉!我說胖哥,你平時不是挺大膽的嗎,怎麽現在怕了。”我帶著戲謔的語氣說。


    “怕!你胖爺我上過刀山,下過油鍋,走過南,闖過北,火車道上壓過腿,自殘都不怕我怕誰。這不是王超同誌把這故事說的太逼真了嗎,情不自禁的問一下。”


    “小專家不用怕,這都21世紀了,一切都有科學依據,至於俺爺給我講的故事我估摸這三分真七分假,就是用來小時候嚇唬我的。但是這灰大仙的廟確實是存在的。”


    我點了點頭,改革開放初期百姓沒糧吃,隻能拜當地的仙家保佑來年能夠多建囤糧,尋求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這老鼠個頭有半米,我也第一次見這麽大的老鼠。胖子掀開蓋在老鼠眼睛上的破布,那綠光眼又出來了,直接將我們手電筒的光全部吸收掉。


    “他娘的,這老鼠難不成真的成精了,死那麽長時間了,還不閉眼。原來這就是死不瞑目啊。放在古時候那可是冤案。瞳子你誤殺好人了,不,是誤殺好鼠了。”


    我白了胖子一眼,人家都說賊眉鼠眼,老鼠的眼睛頂多綠豆那麽大,你看這發光的綠眼睛足有一顆鵪鶉蛋這麽大,怎麽可能是老鼠眼。把燈關了,我倒要仔細研究研究這是什麽東西。


    手電筒全部一滅,整個地宮當中漆黑一片唯獨麵前這隻死老鼠的眼睛部位閃著兩顆如鵪鶉般大小的綠色發光物體,幽森幽森的很有詭異的感覺,仿佛這裏是無間地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我隨身帶著一根木芯火折子,是燒燃油的,那打火機點上,瞬間周圍出現了一絲火光,雖然照射的地方不大,但卻有一絲安全感。


    透過火光可以看到那隻大老鼠的眼睛部位相似鑲著一顆鵪鶉蛋一般大小的瑪瑙綠寶石,用火光一照晶瑩透徹,閃著一絲絲綠光,當即就肯定此物絕非凡品。


    “哎呀!我就說胖爺那三個頭不是白磕的吧,你看這裏的老鼠都這麽值錢,那石棺材裏麵隨便摸出來一個不就能逍遙一輩子的了嗎。胖子一副財迷的樣子說。”


    “我沒有理會胖子,帶上一副白手套,去研究那綠色的瑪瑙寶石,之前在研究所裏跟著陳教授學過一點皮毛,此刻也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去分析。


    這大老鼠眼眶中鑲嵌的是一種能夠吸收燈光的寶石,相對而說就好分析了,照現在的發現來說能吸收燈光的寶石隻有一種那就是“螢石”通俗一點就是夜明珠,是極為珍貴的寶石,但是一般為白玉色以及紅瑪瑙色,但這綠色的卻極為少見。


    為什麽能夠發光,用物理學的學術來說,是具有磷光物質的石頭在受日照之後,吸收外來能量,然後又在黑暗中將這些能量釋放出來,形成銀白的光華;這與礦物晶體中微量雜質有密切關係。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們用手電筒照射,就會把燈光吸收的原因。等它吸收到一定的程度,把石頭的容量全部吸滿自然而然的就不會在吸收陽光了,打了比方一個杯子,當你把整個杯子灌滿了水之後,再往裏加水隻會溢出來,道理一樣這螢石也當光充滿時它就不會在吸收了。


    “但讓我有些疑惑的是,誰那麽無聊把兩顆夜光鵪鶉蛋鑲嵌進這隻大老鼠的眼睛上那?難道隻是單純的嚇唬一下後來的人。”


    “管他誰那麽無聊,瞳子你說這倆夜光的鵪鶉蛋能值多少錢。”


    “我說,你想幹嗎?這是國家的,當然要交給研究所去處理,難不成胖爺還缺錢不成。”


    “你他娘的還不了解我嗎,錢這麽庸俗的東西胖爺當然不缺了,但咱就是喜歡這稀罕玩意,拿回去也能吹吹牛不是,尤其是在甲班研究所的那群狂妄自大還自稱考古界未來頂梁柱的那群小子們麵前,也讓他們開開眼,讓他們知道咱們新生二年級也不是吃幹飯的。


    說著胖子就拿過王超同誌腰間的匕首刀開始準備去撬那夜光鵪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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