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離開後,梨落轉頭看看項彬,微笑道!為師要回中龘央無極忖,你是否要隨我一起?”


    項彬想了想,道:“師父,我被玄冥大師帶走,如今已是五載,恐怕家人諸多擔心,徒兒想回去看一看。


    “也好。”梨落沉吟了一會兒,道:“如今你的修行已上正軌,隻要謹慎勤修,應當是沒有什麽大礙。日後你若是有閑暇,可以來中龘央無極咐萬獸穀找我。”


    想了想,又從須彌袋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項彬道:“此物名為鎖妖環,可以用來攻敵,亦可降伏妖獸。若是為師使用,就算是元嬰期的凶獸,也難逃脫。不過你如今修為不過旋照期,能發揮的威力有限。但若全力施為,足以暫時抵禦將五氣期的煉氣士,若是武者,流光境也可勉強抵擋,算是給你保命之用。”


    略一沉吟,又拿出一張符咒遞給項彬,道:“此符咒相當於金丹期修士全力一擊,也就是魏足道那種修為境界的威力。若非危機關頭,不要亂用。本來為師再給你一些強力法寶也無妨,但修行之路需要磨礪才有進益,若是為師將你照顧的太好,反而會對你進境有影響。”


    項彬心中也明白,將符咒與鎖妖環收進須彌袋中,恭謹的道:“師父對弟子一片苦心,弟子了解。請師父放心,弟子一定勤修精進,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好。”梨落點點頭,從身上解下一塊腰牌,遞給項彬,道:“此牌乃萬獸令見此牌如為師親臨,且為師在上麵布下了烙印你隻需在此牌上滴血便會與為師烙印產生感應,若是你有什麽閃失,為師便會知呃……當然,此牌是救不了命的,但有震懾之用。”


    項彬接過萬獸令,觸手處一片冰涼,通體發白,不知是什麽妖獸的骨質製成。項彬想了想,神情中有些猶豫,梨落看到他的神情頓時一笑道:“你是不是覺得,為師獨來獨往,沒有師門傳承,此牌的震懾作用恐怕有限?”


    項彬有些不好意思,道:“師父,您老人家別生氣,弟子絕無此意……、隻是弟子想,您老人家在江湖上,威名……咳咳,會不會弟子亮出此牌反而讓人狠下殺手啊!”


    “臭小子!”梨落伸手在項彬頭上打了個暴栗,道:“師父明白你的意思,是說我性情乖張行事無常,怕我樹敵太多?嘿嘿,你可真是太不了解師父我了。我雖然不以正道自居,但卻也從未做過過於邪魔之事,偶爾就算殺幾個人,也是事出有因……這個先不說,你當為師為何稱為萬獸天師?僅憑師父一個人,修為再高,也不會令人如此忌憚。我讓你日後去萬獸穀,就是為了讓你拜見你的師祖。”


    “師祖?”項彬一怔,臉露疑惑之色。


    “嗬嗬,為師自小被妖獸撫養長大,萬獸穀的老祖,便是撫養師父長大的神獸。為師這片名頭,多半還是仰仗‘她’老人家闖下的。你不必怕,隻需亮出萬獸令,天下中人敢不給麵子的,為師估計也就寥寥無幾。不過你要真能招惹到這種存在,為師估計,屆時你之修為,恐怕早已超出為師多矣。”


    項彬略微吃驚,未想到萬獸天師這個稱號竟然還有如此內情,卻旋即也意識到是理所當然。梨落雖然修為頗高,但天下諸門諸派人才何其多,高手也不少,怎能真的容忍他肆意行事?想來若無強力後台,絕不可能會有如此結果。


    不過……神獸有多厲害?萬獸人……莫非這穀中到處都是妖獸,等同於是一個妖獸門派一般?要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的過去了。師父便是這妖獸門派中的門主,那自己,豈不是少門主?


    莫名發現背後有了這麽大的靠山後台,項彬的心情頓時大好,他衝著梨落嘿嘿一笑,道:“師父您放心吧,徒兒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惹!怎麽不惹!”梨落眼睛一瞪,道:“為師一生縱橫江湖,無人可欺,你也不要躲了師父我的威風,從來隻有我們欺負別人,不能別人欺負我們!誅仙觀名頭大不大?純陽子在江湖上地位厲害不厲害?可他遇到為師,不還是嚇的跟耗子一樣屁滾尿流?你可要跟師父學著點!”


    項彬心中腹誹,暗道我可沒見純陽子前輩在你麵前屁滾尿流啊……不過又一琢磨,純陽子見到梨落後,的確是頗為忌憚,說話交涉也一直客氣有加……足見師父的話的確不虛啊。


    “那好吧,為師稍帶你一程,回去後好好修煉,另外千萬不要將為師告訴你的話對外人訴說。


    為師懷疑,這修仙之道平白消失,似有人為痕跡,無論是誰所做,恐怕都不是我等可以抗拒的存在,明白麽?


    項彬心中一凜,慎重的點了點頭。


    梨落喚出小青,笑著道:“這家夥受傷頗重,至今未複,我帶它去萬獸穀養傷,等它恢複之後,令他去尋你。”


    二人踏上蛟背,小青仰頭一聲咆哮,騰空而起,朝著風雷山官塾方向飛去。


    風雷山官塾正堂。


    一眾學子們集中在正堂前,除了學子們之外,還有這些學子們所屬勢力的來使。


    這五年的時間,項彬失蹤未見,在項家家主的授意下,龍且取代項彬,一直在甲等修煉地修煉。


    而項家諸人,也從未停止對項彬的搜尋。甚至柳叔親自去往韋陀寺,但韋陀寺給的答複是,玄冥在外曆練未歸,韋陀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態度極盡配合恭謹,韋陀寺住持甚至讓柳叔帶人進寺搜索,卻是毫無所獲。


    眾人心中擔心,卻也無計可施。隻是知道項彬與玄冥在一起,料定也不會有什麽危險。雖然頗為慍怒著急,卻也十分無奈,隻得作罷。


    但五年的時間,風雷山始終將甲等修煉地空著,不允許學子們挑戰奪取。卻是使得學子們的怨念越來越大,後來更是在某些有心人的唆使下,此事漸漸在江湖上傳言出去。各方勢力更是派出使者前來交涉,如今又到了半年挑戰的時機,不止是各方勢力的使者,甚至連天下三大學府的另外兩處天涯海閣與經綸院,竟也派人來至。


    “袁大師,逍遙生前輩,學生再重申一次,是否讓學子挑戰,是我風雷山的內務,與經綸院和天涯海閣無關,這也是鬼穀先生的意思。”


    在內堂之中,穆青鬆不卑不亢的對兩位老者侃侃而談。


    他麵前兩位老者,一者滿頭白發,仙風道骨,頭上戴著一支高高的玉冠,雙目炯炯有神。身著紫色道袍,紋飾華麗,背上三尺青鋒,透出一股鋒銳內斂之氣。


    另一人身著藍色布袍,看似簡單隨意,卻是透出一股灑脫超然氣息。雖然被穆青鬆口稱前輩,但其麵相卻是毫不顯老。麵如冠玉,豐神俊朗,一派瀟灑高人氣度。


    紫色道袍老者便是大唐經綸院煉氣堂長老尊者,大唐國國師袁天罡。


    而藍袍前輩,則是中龘央無極村天涯海閣,思管戒律的長老,有著“不老書僮”之稱的逍遙生。


    這兩位俱是天下一等一的前輩高人,論及輩分,恐怕風雷山除卻鬼穀先生和有限幾人外,再無人能比他們更高。是以穆青鬆縱使在風雷山地位頗高,卻也不敢在這兩人麵前造次。


    但今日穆青鬆心中卻是苦惱到了極處,家主搞不容易說通鬼穀先生,允準龍且占著甲等修煉地,靜待項彬歸來。但轉眼已是五年,項彬依舊未歸,甚至根本是杳無音訊。如此拖下去,真不知該拖到何時。但若是將甲等修煉地就這麽交出去……


    那豈不是坐實了項彬這些年不在,而風雷山卻明目張膽偏袒的事實?這樣的話,無論對項家還是風雷山,都是極為不利的。


    項家以雷霆之力鏟除陳遠雷一脈,名義上是剿賊,實際上便等於是將朝廷和魏家對風雷山的掌控一掃而空。雖然朝廷如今暗弱,也不能怎樣。但一旦此事傳出,誰知道魏家和朝廷,會不會借此作什麽文章?


    唉,項家一向與朝廷若即若離,不像魏家般一直依附朝廷而存,所受掣肘何其之多!如今這局麵,卻是該如何是好?


    穆青鬆心中苦惱無比,卻還是要裝作淡定的敷衍。


    而袁天罡與逍遙生,卻顯然不是容易對行之輩。


    “青鬆先生。”袁天罡開口,話語不慍不火,溫和諄厚:“我等自然不方便也沒有資格插手風雷山內部事來……但風雷山既是與經綸院天涯海閣並稱天下三大學府,想來也應有知名學府的儀態風度。如今你們行事如此,自然與我們無關,不過現在江湖上傳言紛紛,說天下三大學府不過是沽名釣譽。看風雷山行事,便知道經綸院與天涯海閣也不過如呃……我等平白遭受此等非議,又不知該找誰辯解,想來隻好找此事的源頭,請風雷山給個說法了。”


    “是的!”逍遙生微微一笑,讚同道:“三大學府雖是世人排名,並無權勢約束。但天下學府卻自有評判標準,老生來此之前,便有許多家學堂前往天涯海閣,要求將風雷山三大學府之一的名頭取消,換其他學堂代人……此事當然是笑話,不過老生該如何與他們解釋?還請鬼穀先生和青鬆先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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